第三十四章 坠海
“华王殿下，楚王舰队就在正前方。”梁汲指了指晴空的黄昏之下海天一线的边缘，略微显现了一点船的影子，因为太远，看得略有些虚幻。
华王有些自豪的讲道：“他们终于肯出来了？”
梁汲的面上有些难堪，低头讲道：“内廷传来电报，楚王舰队要求谈一下。”
“谈？谈什么？”华王一脸严肃的转头看着梁汲。
梁汲：“他们要求保持地方权力，同时希望我们能调粮、调钱。”
华王揣摩一下，反应过来，笑着问：“怎么，我们这群人是过来给他们当粮草官的？”
华王下一刻就变脸了，高吼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怎么回事！”
有顿了顿华王转过脸问齐田顺：“他们要打我们？嗯？”
齐田顺赶忙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问的是莫龙祥。
“华王，回舱吧。楚王舰队这个架势，回舱还是比较安全的。”莫龙祥讲到。
“开！冲着前面开，我就不信了，要是敢发炮弹，我就此承受！”华王一点不为所惧的站在甲板前，大声的命令着。
与此同时，马如龙下令道：“除了旗舰，全部炮口朝东，旗舰炮口更换空炮弹。那艘船要是出一点动静，我保证诛他九族！”
远远的马如龙看到一艘军舰冲了出来，随后辨认出来，这是中央舰队的旗舰——海威号。
“妈的。就不会害怕么？”马如龙骂到。
转念一想，马如龙道：“所有船准备好空炮弹。立刻电文报上去，说是否开炮？”
两船本就是能所见之处，海威速度很快
不一会马如龙这边的电报来了，只有一个字：开！
如果说刚刚马如龙还一脸自信，甚至有些鄙夷陆大可的话。此刻的马如龙就是另一幅模样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明码问，海威舰向我舰队单独驶来是否开炮？”马如龙道。
再一刻，电报传来，电文是：神经病！
这一定是从文昭回复的，马如龙觉得自己被耍了。
“再问，华王殿下乘坐的中央舰队海威舰抵临我舰队驻防海域，请总督府示下，是否开炮阻止？”马如龙想了一刻，问道：“你重复一遍。”
传令官重复了一下：“华王殿下乘坐的中央舰队海威舰抵临我舰队驻防海域，请总督府示下，是否开炮阻止？”
马如龙：“去掉阻止，其余不得错一字。在加一句话，若一刻钟后不予回复，将以海军之礼欢迎莅临。”
电报传了过去，马如龙走到甲板，看着就在眼前飞驰而来的海威舰，心理充满了忐忑。
电报传回，但并非是总督府的，而是马冲山发来的。
马如龙一想，因是明码电报，监军府可能也收到了，马冲山电报是：我是马冲山，以监军名义告知如龙将军，若是开炮，当清后果！
对呀，那是华王呀，帝心所属呀，虽然是空炮弹，吓也是死的罪过！！但是不放炮，楚王这边自己是待不下去了，就从文昭那张嘴，自己也是个死！
这该死的政治！
未过一刻钟，总督府电报传来，电文是：神经病！
“从文昭，你不得好死！”马如龙骂完这句话之后，给了自己副官一个眼神。
兴许是海上风浪颠簸的船有些晃动，他坠海了
双子岛舰队，南半球数一数二强势的海军舰队的总司令，坠海了。
副司令见到马如龙坠海，慌乱中组织营救。
马如龙的确是被水面拍得有些头晕，但自己意识还是清醒，见到营救的小水手过来，一把抓住小水手，悄声道：“让我待一会。”
小水手也有些蒙，等马如龙的副官游过来，副官在水里抱住了马如龙，见马如龙无恙，就大声道：“总司令晕了过去，晕了过去，快！救生艇！”
马如龙一“晕”就是一个小时。
此刻的海威舰已经行驶到了双子岛舰队之前。
同双子岛舰队左右为难不同的是，海威舰则是一片紧张。
这一时刻的焦点全在莫龙祥身上，华王和其他大员已经进仓避难。
海威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还是向前缓慢的前进。
原本就计划夜间抵达，这一回加速，基本就到了双子岛舰队的眼前。
海威舰升起了代表华王的旗子！
莫龙祥很清楚自己的船躲是躲不开炮弹了， 但是他也揣测对方不敢开炮。
海威舰距离双子岛舰队两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打出旗语：华王殿下抵临。
双子岛舰队在马如龙落水之后，便再发了一条电报给总督府，这么写的：双子岛舰队备案通电，今日16点11份，因风浪过大，马司令坠海。
备案通电一遍是比较低等级的日常通报，类似今天行船遇到了一艘船骸一类的。之所以用备案通电，其实也是双子岛舰队推诿方式的一种，万一上面怪罪下来，既可以讲我们报备了，责任就到了总督府上。
发完之后，总督府果然没有动静。
这就成了很奇怪的一副画面，双子岛舰队一字排开，但是随着海浪，船和船之前的间隙不断变大，海威舰作为一马当先的旗舰，虽然慢速，也在向前。
莫龙祥看着前方的双子岛舰队，命令道：“发旗语，帝国钦差一行，为救双子岛百姓，望双子岛舰队，立刻前往南岛省军港！”
双子岛舰队死一般的宁静，莫龙祥下令道：“穿过去！”
莫龙祥在舵手室，看着海威监在两艘舰之间缓慢的穿行而过。
“发旗语，帝国中央舰队感谢帝国双子岛舰队给予通行便利，愿帝国昌盛！”莫龙祥吩咐道。
就在穿行至中间的过程中，莫龙祥收到了马冲山的电报：告华王殿下，可平安抵达，马如龙坠海。
莫龙祥这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随同这封电报，监军府给双子岛舰队下达指令：监军令，双子岛舰队即可前往南岛省北墙军港，不得停歇！不得有误！如有不从，依乱命论！
双子岛舰队内一共五个副司令，集中在医护仓外，看着监军府的电报，没有一个人讲话。
“电报至总督府，监军府给我们下令，是否履行？”第一副司令说道。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让监军府的电报传了出去！！”从文昭在座位上大发雷霆。
“是陆省长将马监军请到省府，以省府专线，发的电报，我们未敢拦截！”总督府电文局的局长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掐了，把省府的专线给我掐了，就依照战时戡乱，不得私文的名义！”从文昭道。
“从大人，省府专线有权在战时戡乱保留，并且有权”
从文昭大声嚷道：“你们不会维修么？不会找理由么？电告双子岛舰队，以总督府电报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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