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立场

“顾小侯爷来此的目的难道不也为了他吗？”但是赵玉怀终究不是叶乾，虽然忌惮顾锦书手中握着的兵权以及作为他义夫江丰茂的势力，但是在身份地位上，赵玉怀可是尊贵的大皇子，将来可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自然是不会向顾锦书示弱的。

        因此，在面对顾锦书的时候，赵玉怀自然不会像叶乾那般瞻前顾后的，他自然有他狂傲的本钱，自然不怕顾锦书出口的恐吓。

        “大皇子所言极是。文憬垣曾经乃是本小侯爷的旧部，自然也是忠君报国之人，如今却被人连番陷害而且在身负重伤之后强制用刑，本小侯爷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只不过我实在不知大皇子此番前来的身份和立场是什么？”顾锦书可谓是字字都在为文憬垣脱离叛国通敌的罪名。

        这不仅让一旁的叶乾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只能站在一旁听他与大皇子之间的对话。

        在面对顾锦书的刚才的反问，大皇子始终保持着寡淡的神情，只不过那双如鹰一般的眸子立刻看向了被焦大扶住的文憬垣。

        文璟垣此时乌黑的发丝早已是凌乱不堪，而身上却只剩一条裘裤，只见他面色苍白如雪，就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不是受伤过重就是被用了刑。

        叶乾见到此时赵玉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文憬垣的身上，心中担心这顾锦书再次开口狡辩，于是便立刻走上前解释道“还请大皇子明鉴，下官与方大人成大人先前只不过是询问了文憬垣一些事项，绝对没有用刑的。

        下官就算再愚钝，也深知文憬垣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定然会在他承认自己罪行之前，好生的将养着他。”

        见他如此一说，赵玉怀挥手示意叶乾退下，随后挑眉看向顾锦书冷声道“叶大人如今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顾小侯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次是父皇亲自下旨进行三司会审的，恐怕顾小侯爷久留此地也多有不便，还请自行离开。”

        “本小侯爷自然也不愿在这满是污秽的地方多做停留。只不过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带走文憬垣的。”

        赵玉怀狠冽的眼神或许能够吓退其他人，但是对于顾锦书而言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此时顾锦书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浅笑，嘴角上完美的弧度让人根本看不错任何的破绽。

        站在这充满血腥味的刑部大堂，就算是是当官之人待久了也是会心生寒颤，但是顾锦书却依旧是笑意连连。

        就连眼中散发出的光芒也是那样的光彩熠熠。

        就如同熠熠生辉的星辰一般那么耀眼，与眼前这充满怨气的刑部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此一言，大皇子不由得冷面一笑，像是在嘲笑顾锦书的痴心妄想。

        “顾小侯爷这是在跟本皇子开玩笑吗？文憬垣可是我朝的叛国贼，别说是顾小侯爷，即便是皇上今日来了，也不能把他从这刑部的大牢带他。

        顾小侯爷这次又何必多此一举，难道做这些事是为了某人？”赵玉怀这是在警告顾锦书，既然与各势力划清界限，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因为某些人的缘故将自己逼入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

        可顾锦书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戳几句心中所想，就会退缩之人。

        只见顾锦书微耸肩，双目中淡笑隐霜的看向大皇子，语气异常平静的反问“那大皇子此番举动，莫非是在嫉妒本小侯爷与某人的关系吗？又或者说想要得到某人背后的势力的支持呢？”

        顾锦书话音未落，众人就觉刚才还被蒸汽蒸的燥热大堂，瞬间就冷到了冰点。

        众人只瞧见大皇子眉目之间竟然满是冷意，身上更是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寒气。

        那双深如古井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顾锦书，恨不能把对方撕碎。

        “焦大，还把皇上刚下的圣旨给大皇子与三位大人，让他们一个个的都看清楚。

        本小侯爷可不是那胡搅蛮缠之人，若非带有皇上的圣旨，本小侯爷断没有这个胆量明目张胆的把犯人从刑部劫走，自然更不敢与叶大人的刚正不阿相抗衡。”

        顾锦书出前来本想着来带走文憬垣的，在自己还没有离开刑部之前，并不想节外生枝。

        虽然此时大皇子挡在这里会让他们不能那么顺利的离开。

        但是赵暮齐终究还是给辅国公府和长公主留了一分的情面，所以下了这道圣旨。

        焦大闻言，立刻就掏出放在自己袖中的圣旨交到了大皇子的手上，随后便快速的托住文憬垣即将跌倒是身子。

        赵玉怀拿过圣旨之后冷冷的扫了几眼，此时他的面色变得更为严峻，随后便把这圣旨递给方大人等人，让他们也看清楚。

        “既然大皇子也无话可说，那本小侯爷就着文憬垣先回辅国公府了，等到他伤势稳定之后再三司会审也不迟。

        否则如还是留在这刑部，恐怕还未审问，叶大人的刑具就会在他的身上一应用上一遍的。”顾锦书冷笑着撇了叶乾一眼，时候便带着焦大和文憬垣扬长而去。

        “大皇子，这顾小侯爷究竟是何时求得皇上改变了最初的心意？这叛国通敌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皇上怎么能顾念着以往的情分。您怎能就放走他们这么走了呢？”

        叶乾见大皇子让顾锦书就这么轻松的离开了，心中可是万分惋惜今日这么好的机会。

        居然没有一举拿下文憬垣，反倒是让顾锦书抢先一步把人给带走了，恐怕后面要想拿下文璟垣就难于登天了。

        赵玉怀听他这么一说，含怒的双目狠狠的瞪了叶乾一眼，用十分危险的口气反问道“叶大人这是想让本皇子抗旨吗？！”

        “下官不敢。”叶乾听出赵玉怀语气中中的怒意，立刻低下了头矢口否认，随后便不再乱言，生怕被大皇子给迁怒。

        “皇上如今虽派了黄大人带领禁卫军包围了辅国公府，但是你们三司也切记不可马虎大意。

        只要等那文憬垣伤势稍有好转，就立刻把此案提上日程，以免得夜长梦多，让顾锦书等人钻了空子。”赵玉怀冷言吩咐完之后，便踩着极重的步子离开了刑部。

        “小侯爷，是卑职连累了您。”马车内，文憬垣见到从来不参与政斗或者是从来明面参与政斗的顾锦书。

        这次居然为了就自己与大皇子公然抗衡，心中也是感动不已，此时也不顾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颇为艰难的开口。

        “既然担心连累本小侯爷，那就记得把伤养好。”顾锦书端坐在马车内的一旁，如今瞧见文憬垣也算是尝尽了苦头，元柳若是瞧见了定然会担忧的，于是便递给焦大一个眼色。

        焦大立刻上了马车替文憬垣把脉，最后便仔细的检查着他背后已经腐烂的伤口。

        向来是面无表情的他居然也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随后开口说道“小侯爷，这刑部的手段可真是高明。虽然说是没有用刑，但是把水蛭放在文公子背上的伤口，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卑职现在也不能确定是否有水蛭已经进入了文公子的身体，现在也只能等到了辅国公府之后再仔细的检查。”

        说完之后，焦大小心的替虚弱的文憬垣披上一件柔软的锦缎里衣，以免他狼狈的样子被外人看见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顾锦书将焦大留在车里照顾文憬垣，自居则步出了马车，不消片刻就听他的声音穿进了坐在马车里焦大的耳中“先送他回去，仔细检查一下。”

        紧接着，焦大与文憬垣便听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响起的声音，想来是顾锦书又有了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了。

        辅国公府众人在接到圣旨之后，早已是迫不及待的侯在了正门口。

        虽然现在辅国公府早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围住，但是皇上法外开恩。

        说是让文憬垣养好伤之后再审判，这对于辅国公府来说，已是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因此，此刻不说苏惠与文容仙，就连老太君也是拄着拐杖领着众人，站在了大门口一个个都是翘首以待。

        一阵马车碾过青石路的声响从巷子口缓缓传来，众人听到声响之后神色当中无不激动兴奋。

        如果不是有禁卫军在门口拦着他们不准出府，恐怕这群人早就奔向马车了。

        等到马车停稳之后，焦大小心翼翼的扶着文憬垣走下马车，文憬垣此时微抬首，瞧见自己的祖母、母亲以及小妹都是眼含泪花的看着他。

        自从离开了那个潮湿阴暗的刑部大牢，文憬垣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人世间的美好。

        心中对于自己的家人更是多了一层爱护之情，此刻见到她们为自己如此的担忧，就算是背后的疼痛让他现在几乎直不起腰来，也使出浑身力气扯着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在焦大扶着文憬垣踏进辅国公府的大门之后，众人便立刻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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