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当中为难
“哎呦……”只是不想，那小厮此时竟被人撞了下，随后手中的糕点立刻就便掉在地上，惹得那小厮是怒气冲冲的转过身，低声吼道“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撞掉我们家少爷的点心！”
而江云绗江云思在看到自己母亲亲手为自己做的点心掉在地上之后，心头也是闪过不悦，跟着小厮的动作同时看向了后面。
就瞧见在另外一条长龙的后面站着身着浅灰色棉麻的少年，就瞧见他的身后只是背着一个干瘪的包袱，身边不仅没有小厮跟随也没有奴才伺候着，又瞧他站在寒门学子队列当中，江云绗兄弟两人眼中立刻就浮现一抹轻视。
就连他们身边的小厮，在看到那少年一身略显寒碜的装扮之后，脸上也得露出了一丝讥讽，随后走上前，伸出手推了推那少年的肩头。
语气及其嚣张的质问道“你是瞎子吗？没看到我家少爷的糕点刚才被你撞掉在地上了？你居然连一句道歉都不会说，像你出身没有素质的人也配来参加考试？真是不怕侮辱了京都的土地。”
这边的动静立刻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些原本排队等待的有些无聊的考生全部都纷纷看向这边，就当作是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
面对小厮极为侮辱人的辱骂，少年脸上依旧不见丝毫的怒意，众人只觉得这少年生的是眉目清秀，相比于赵玉怀的冷峻之美、顾的邪魅之感，赵瑾怀的温文儒雅，这少年居然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
尤其是那一双暗藏着睿智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神，更是让人潜意识当中便觉得他是不可小觑的。
就瞧见那少年看了一眼被自己撞掉在地上的糕点，随即拱手朝着江云绗江云思，一脸诚恳的道歉道“方才在下因为赶路太过急，所以并未注意到前面还站着两位公子的家奴，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公子能够见谅。”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着让我们家公子原谅你？就凭你也配和我们公子说话？”还未等江云绗与江云思出声，那气愤的小厮又开始咒骂了起来，就瞧见他眼底的那一丝优越感明目张胆的外显出来，尤其是在少年主动认错之后，更加是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只是他这一叫唤，立刻就引起其他考生的窃窃私语。
“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厮，居然这样的嚣张？”那些寒门队伍当中的考生早就对这个小厮极为的厌恶，于是众人都是同仇敌忾的看着那满面得意的小厮。
但是又因为那小厮身后的主子站的是士族队列，所以这些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你不会连江家的兄弟都不知道。他们的大伯可是当今的国公爷。那国公爷的嫡长女江小姐，更是被皇上亲自指婚给了顾小侯爷。而那嫡长女亲生母亲的娘家更是如今权势滔天的辅国公府。
这不管是哪个身份，都不是咱们这些人不能够得罪的人物。”一名精明的考生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便开始得意的朝着四周的考生说着自己先前打听到的消息。
让而那些原本心中不解的考生在听了这些之后，脸上立刻就露出畏惧的神情，心中虽然很是厌恶那嚣张的小厮，但是面上的神情却因此收敛了不少。
至于士族队伍这边，那些大家世族的公子则是对江云绗两兄弟面露讥笑，那些寒门学子恐怕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这江云绗兄弟不过就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而已。
他们的父亲可是个连官衔都没有在身上的闲散人，如今能够站在他们的队伍当中，无非是靠着江丰茂的势力罢了，不过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只不过，现如今江元柳即将要嫁给顾，凭着平王和顾侯的势力，就算是身为士族学子的他们，平时也会给江云绗兄弟俩几分薄面的，免得自己不小心间接的得罪了人。
而那被小厮一阵辱骂的少年也不过是浅浅一笑，随即口齿清晰的开口说道“方才的确是在下的原因，不小心撞掉了两位公子的糕点，可是在下刚才已经道歉了，这位小哥又为何这般的咄咄逼人？更何况，在下配不配参加这科举考试，恐怕也不是小哥你能够决定的。
在下和这在场的所有各位考生一样，都是通过了层层选拔的，如今才有了资格来参加今日的秋闱。莫不是这些也是小哥你所能够随意左右的？”
说完之后，少年便眼露讥讽的看向那嚣张跋扈的小厮。
眼底的浅笑也含着一丝不可磨灭的傲骨和对这眼前如此仗势欺人奴才的鄙夷。
而小厮被少年这一番不留情的奚落，立刻就是满面涨的通红，随后转目看向江云绗，眼神当中带着一丝委屈与恶毒。
“这位公子当真是好凌厉的语气，倒是我这家奴刚才不对了。”江云绗这时候才低沉的开口，看向少年的眼神当中满是不屑的神情。
对现在的江云绗来说，他的目标就只有今年考试的状元。
现如今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却让他居然有了危机感，尤其从这考生的眼神和语气当中不难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个有着真才实学之人，而且他的反应如此灵敏，当真是让人颇为吃惊。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晚上的时候就要开始答题考试了，你们现在居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闲聊？”这个时候，从贡院当中走出来了今年秋闱的主考官，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林大人。
只不过他的身后，居然还跟着刑部尚书翁源。
让林大人颇为不解的是，这翁源可是刑部尚书，但是却被大皇子推荐成了这次秋闱的副考官，实在是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而且这个翁源也并非科举出身，如今能够走上这仕途无非是仗着祖上的庇佑，加上这些年来多受丈人的提携，如今这才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
只不过这翁源的官位虽然不低，但是若是说做这秋闱的副考官，恐怕也是完全不够格的，这当真是让林大人心中不解。
“可是出了何事？”而这时，众人的身后立刻就传来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
林大人与翁源同时看去，就瞧见来人是大皇子与文景垣，两人一桶站在不远处，于是两人立即上前，领着众考生立刻行礼“见过大皇子。”
赵玉怀看着此时跪了一地的考生，带着他独有的冰冷开口说道“都起来。”时候目光扫了翁源一眼，随后开口问着“林大人，为什么文举这边一直都是吵吵嚷嚷的？”
林大人看了一眼大皇子前来的方向，就知道他一定是朝着武举考试的会场而去的，中途会经过这贡院，在发现这里有吵闹声，这才中途过来一问究竟。
于是立即开口“回王爷，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下官自会管理妥当的。”
而此时翁源却径直的走上前，拱手道“回王爷，下官刚才倒是看到是有学生在这里闹事。依下官所见，不如先把这些闹事的考生抓进刑部关押几日，不然他们就不会明白这贡院到底是什么地方。”
翁源此话一出，江云绗的脸色立刻就有些微微发白，而刚才那少年则是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其余的考生也都是默不作声的压低自己的头，免得这个祸殃及自身。
那林大人在听到翁源这满是戾气的处事方式之后，立即开口反驳道“翁大人当真以为这些考生是你刑部大牢的犯人吗？这些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读，也只有亲身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才会明白这其中的心酸。现如今平白无故的抓了他们，如果错过了今年的科举，那么他们就又要等上三年，翁大人这般做还真是铁石心肠。”
“林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这无规矩不成方圆。莫非是林大人因为怜悯这些考生的境遇，居然连考场的秩序也置之不顾了吗？如今他们敢在这贡院闹事，若是将来上了金銮殿，难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冲撞了皇上。
大皇子，依下官来看，不如借此机会他们几人长点记性，让他们也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翁源见到林大人有意和自己作对，此刻又有大皇子给他撑腰，于是就连林大人这个主考官的面子也不给，阴阳怪气的说道。
文景垣则是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争论，随后便看向江云绗兄弟以及那素衣少年，虽然自己并不待见那江云绗兄弟，但是瞧见那少年眉宇间则是含有少有的坚韧与正直。
文景垣的心中不由得便产生了一丝惜才的感慨，便开口说道“大皇子，林大人与翁大人所言都是有理的。只不过，这些考生都是千里迢迢赶来的，也是实属不已，翁大人此时虽然心管想要教他们，但是这刑部可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这些考生并未触犯青祁的律法，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们关进去，恐怕就会让百姓认为朝廷是施政残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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