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12
高二上学期的作业还不算太多，但是北京的学校比东北的寒假早开学一周，从东北平邮给北京寄物品大概5天左右，刨去两周的时间，留给顾繁森写作业的时间满打满算只剩下13天。
在吴智勋精准的监督下，顾繁森也算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作业完成。当然了，这期间她并没有放下写小说和复习竞赛的大业。
在寄走了作业之后的周六下午，顾繁森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不顾形象地摊在桌子上，食指不安分地碰碰吴智勋，歪着头问：“同桌~你想不想打台球啊。”
吴智勋第一次被同学这么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打台球，去吗？”
提起台球，大多数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不那么正经的台球厅，里面都是抽烟喝酒的小青年。然而台球作为竞技体育，只要在一个合适的环境中，就能让人感受到它独特的魅力。
如果说篮球和足球的魅力在于热血激情，那么台球的独特之处在于冷静克制。台球比赛中，选手们会不停地计算击球点和分数，然后伺机上位。
顾繁森的台球水平只会一点，是她半吊子老爸教出来的，但是在吴智勋面前装装逼还是够了的。在研究院的活动室里，顾繁森把左手的手势和出杆击球的几个技能要点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吴智勋。一场菜鸡互啄就此开始。
……
“可以啊，刚开始就打得有点感觉了。”眼见着吴智勋利用击球阻碍了自己下一步的击球路线，顾繁森一边称赞，一边取出桌子下面的架杆，随着黄球落袋，桌面上的球在两人的来回之间逐渐减少。
两局下来，吴智勋有点摸到门道了，看看手表跟顾繁森商量：“打完这局回去吧。”
比个ok的手势，顾繁森说：“好啊~我发现你还挺有运动天赋的啊。我爸教我的时候，我自己玩了好久才会的。”
吴智勋冲顾繁森笑笑，但是手下动作毫不留情，活动室里响起利落的击球声。
回到图书馆，看着吴智勋的汗从额角流下来，顾繁森递过纸巾让他擦擦。吴智勋看着顾繁森又低下头在草稿本上涂写就问：“你在写什么？我看你已经写了很多。”
“小说。我之前有个想法，就想写下来。”
正好顾繁森也没干正事，吴智勋就接着问：“你不觉得很占用学习的时间吗？”
“确实会啊，毕竟时间就那么多。去平衡学习和课余生活确实很难啊。”顾繁森停下笔接着说：“可是上学的目的不光是为了学那些基础知识，也是为了获得独特的人生体验啊。而且在你的监督之下我也好好地把作业写完了，课余时间写点小说问题应该不大吧。”
“课余时间？”吴智勋觉得这个词离自己太远了，好像上了中学之后就再没听过，“那顾教授他也支持你吗？”
“我爸比我会玩多了。他中学的时候各种玩，我的几个业余爱好都是他玩剩下的。他还跟我吹说自己智商超群，所以随便学学就行，让我千万别学他，毕竟没那个智商。”顾繁森说着免不了翻个白眼。
吴智勋应和地点点头。
“你这个点头的时机很可疑啊。”
吴智勋赶紧澄清地摇摇头。如果自己有课余时间，能干些什么呢，耳边听到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吴智勋回到家，饭桌上纠结了一下向吴父说：“爸，我是说如果，完成学习之后我的课余时间……”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吴父打断，“你没有什么课余时间，你所有的时间都应该用在学习上，考上好大学，考出去。”
吴智勋低下头再次沉默了。
晚上，坐在书桌前的吴智勋又听见了父母的谈话。
“这孩子最近在想什么，他假期有好好学习吗？”
“我觉得儿子倒还好，我到时候旁敲侧击地问问，你别逼得太紧了。”
“他是要走出这个小县城的人……”
又来了。吴智勋对这种对话简直一清二楚，自己身边只要出现除了学习之外的事都是错的。
日子就在吴智勋瞒着吴父吴母和顾繁森一起上自习中一天天过去，俩人的相处也基本形成定式。而这天吴智勋发现顾繁森居然没掏出草稿本，奇怪地问：“你的小说写完了吗？”
顾繁森笑着点点头说：“是啊，初稿写完了。我让图书馆的值班大叔帮我抄到本子上，这样多出来的时间就可以学习了。”
吴智勋看看图书馆的值班大叔，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帮你。”
“我们之间交换了一些小东西。”
看着吴智勋一脸疑惑的样子，顾繁森凑到他旁边小声的说明。
“可你这样，顾老师知道吗？”
突然升高的音量，让顾繁森的气场一下子被压住。“知道啊，你很惊讶嘛~那些东西搁我家吃不完肯定要坏啊，能换成有用的资源挺好啊。”
吴智勋微微皱皱眉头，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挺骄傲的。”
听着对方的语气缓和下来，顾繁森眨眨眼说：“那是。”
人和人的关系可以靠相互交换建立，在她的世界中是这样的嘛？
离开学还有三天的时候，顾繁森收到了第一个手抄小说的本子，看着成品点点头，合起来放在一边，然后低头翻开边角有些磨损的电磁学。
吴智勋看着写满了字微微涨起来a5大小的白皮本子，突然想起之前顾繁森答应李青桐第一个给她看，微微有些出神，纠结了一会轻触顾繁森的食指。
顾繁森抬起头，无声询问。
“你、小说里写了什么？”
“你有兴趣吗？”顾繁森坐到吴智勋的同侧，小声说：“讲的是一对现在的高中生情侣意外到了22年后的平行宇宙围观他们的女儿谈恋爱的故事。”
“谈恋爱？”吴智勋差点被口水呛到。
顾繁森笑笑说：“都20多年后了，谈个恋爱应该就很正常了吧。你会不会觉得这些设定不太好。”
吴智勋看着顾繁森的侧脸，笑着摇摇头，“还好吧。那这对情侣是？嗯？”
“故事发生在现在北京的某高中，这对情侣都是学霸，某天他们突然交流了一下未来孩子的问题，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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