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班长木小叶，侦探贾潜阳
不知道是小孩子觉多，还是昨天太兴奋睡得太晚，都临近晌午了，木小叶最终还是抗住了南林玉的叫起服务，现在还窝在床上慢慢醒盹儿。昨晚被他内心“嗤笑”的温铁柱早已起床开始新的一天；不知道温铁柱起床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木小叶，有没有在内心“嗤笑”一番。
早上的木小叶一向惫懒，今早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还不忘拜托放哨一宿才到家的大哥木向南去贾渊那请个病假。
理由？理由就说木小叶昨晚上贪凉拉肚子。有多严重？就跟加压水管子......就跟大清河上游风升口的急流那么严重。
不要觉得木小叶对师父敷衍。现在的木小叶虽然学习认真、求知欲强，但绝对算不上时刻遵守学堂纪律的好学生。这一点，从三天前正式入了学堂的第一天就可见一斑。
想起第一天去学堂的情景，木小叶到现在还有点洋洋自得。一进宗堂里被充做教室的厢房门，木小叶就被十几个热情的半大孩子围住了。十里八村虽然尊重读书人，但被送来开蒙的也只是还不能算作是劳动力的娃娃们。说这里是学堂，更像过托儿所，这也就明白贾渊为什么遇到木小叶那么欣慰了。
木小叶看着自己的这些同学，要么拖着鼻涕、要么咬着手指，还有几个倒是衣冠立正地一副好学生模样，但依然被木小叶几个脑筋急转下来就搞泪崩了。
半天时间下来，木小叶就轻松的在学堂里树立起自己“老大”的身份，并利用下课时间宣传倡议“班长”制度。通过大家一致的民主推选意见，木小叶成为大唐永定府清林县清河乡“清河庄小学”天佑23年级第一任班长，任期暂定。
而当上班长的木小叶，第一要务就是和小学校长兼全科教师、自己的师父贾渊提出了“逃课”的无理诉求。
也就这样，班长木小叶并不需要和同学们一样按部就班的在教室里上课下课，而是根据师父贾渊的安排和木小叶自己的需求随身学习。
“啊哈~”打着哈欠的木小叶终于准备起床了。紧张了这么几天也该睡个懒觉缓缓了，毕竟后边的“引蛇出洞”2号计划还得在三五天之后——每个月的二十二三，挑货郎赵瘸子会风雨不差的来清河庄贩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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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速度击败了全国1%的木小叶，出了东厢房不见家里人。
先是去西厢房看了看补觉的大哥木向南，恶趣味的把踢飞的被子给木向南盖好。不知道这沉甸甸温暖暖的兄弟情，会不会为初夏晌午的烈日增加一分温度。
又去正堂里屋看望一下自己“身残志坚”的老爹木秋亭。木小叶着实佩服自己老爹这一点，勤快——都被迫窝床上了，木秋亭也没闲着，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在削切一根箭杆。
自从两岁那年见识过木秋亭在家里表演射箭，木小叶就不认为老爹是一个善射的人。按他的话说，单凭老爹那手神鬼莫测的射术而言，木秋亭要加入狩猎队都得是清河庄之耻。
爱好不等于擅长，爱好也不是为了擅长——木小叶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内心中差点崩塌的伟大父亲形象。
“老爹，咱的计划给赵瘸子说了没？”木小叶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在一旁给木秋亭搭着手。
“你干爹连夜又去了一趟小星山，安排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老爹你忙着，我去师父那打饭哈。”说着木小叶就要走。
“哎哎哎~我说叶哥，你这称呼得改改~赵昆方不仅是长辈也是诰身命官，以前不知道探行官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别一口一个赵瘸子......”
“不是，老爹。我这不得保持角色代入嘛。以前就赵瘸子赵瘸子的叫，等过两天赵昆方再来了，我喊一句别的不就露馅了吗？”
“行吧~说的也是。不过事了之后记得得跟你赵叔赔个礼~赵昆方终究不像是我和你干爹那么贴心，有什么做到做不到的，礼多人不怪。”
“知道啦~那老爹我走啦！”木小叶拉着长音出了屋。
“饭就别带了，你娘回来时候会给我和你大哥带饭的。”屋里木秋亭才想起喊住木小叶还要说啥，忙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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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直接去贾家工地蹭饭的木小叶，现在准备去学堂“接师父放学”。礼多人不怪嘛~闲着也是闲着，老爹说的也没错。
木小叶到了村子中央的一处高墙大院，和看门的老汉打声招呼就进了宗堂。
穿门过廊，好容易到了前院东厢房门前。透过敞开的门，木小叶就看见端坐在讲座高台上的贾渊。
贾渊见木小叶破天荒的来学堂，也不像要进来的样子，以为是有什么事儿要找自己。想着，贾渊看看一旁的沙漏，放下手里的书，惜字如金的开口道；“散学！”
“哦！噢噢！”被憋了半天的半大孩子仿佛在欢呼一场艰苦卓绝战斗的胜利，就要收拾东西往外奔。
“咳咳~哼！”见这帮孩子还是如此“不谙世事”，木小叶踏进了教室。
“老大”、“班长”、“叶哥”各种称呼不绝于耳。
木小叶板起脸、背上手，摆着派头：“安静！”
学堂从鸡飞狗跳到鸦雀无声只用了两息。看样子在学堂这些孩子心中，“班长”貌似比“师父”好使。
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木小叶微笑着扫视一遍，然后转身。向贾渊行标准的弟子礼：“恭送师父！”
“恭送师父~”孩子们有样学样。
“嗯~”明显被这一幕有惊到的贾渊，还是镇定地抚着胡须走出了教室。
......
“老大老大，齐天大圣和哪吒谁更厉害？”、“班长，上回那个急转弯啥意思哇？我没听懂”、“叶哥，这两天怎么没来学堂，听说你天天跟着师父钓鱼？”......
“唐僧更厉害......因为狐狸‘脚’滑......好了好了~晌午了该回家吃饭啦！”应付着八方问题，木小叶依然表现的游刃有余，不过实在着急跟上贾渊，只好结束这短暂的、被众星捧月的时光，“回家记得温习今天新学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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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叶紧跑几步，跟在贾渊身后。
“木班长~怎么跟上来了？不多享受一会儿？”贾渊听到木小叶跟上来的脚步声，也不回头打趣到。
木小叶确实是当徒弟的好料子，师父在木小叶面前总是一改平常。
“啥享受哇，明明是煎熬，不然弟子也不会和师父申请随读。还是师父厉害，天天带着一群小鼻涕娃儿，依然精神烁烁、心态健康！”
“怎么？你就不是小鼻涕娃儿？”
“我？弟子当然不是，师父你再好好瞅瞅，我鼻涕擦得老干净了。”说着，还仰着头鼓起鼻孔，一副要做核酸的起手式。
“去去去~老夫可不喜欢盯着别人鼻孔看。”
“嘿嘿，师父不看那就是没鼻涕。弟子现在可是师父鉴定过的，“干鼻娃”！干干净净没有大鼻涕的好娃娃。”
“好~不是鼻涕娃~”也就这种时候，贾渊才会清晰的感觉到，木小叶是一个烂漫的孩子。“那敢问‘干鼻娃’木小叶，今天上午怎么回事儿？”
“额~我大哥没来替弟子请假吗？大哥比我老爹可靠谱多了，不应该哇~”木小叶听贾渊问请假的事儿，开始装傻吐槽木向南。当面再撒一遍窜稀的谎，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你大哥说你拉肚子，还说跟大清河的风升口急流一样。”贾渊缓了缓脚步，偏头疑惑的问到，“什么意思？”
木小叶怎么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师父讨论窜稀这件事儿。夭寿啦！
没办法用比喻来解释另一个比喻，木小叶决定祭出终极真理——实践出真知，眼见为实——“要不师父，吃了晌午饭，咱们去风升口那边钓......读书吧！正好过阵子五月节，咱也提前去看看，万一能给竞舟队看出什么门道呢？！到了看见，师父就知道了。”
“可不是弟子卖关子”木小叶连忙跟了一句，“实在是不好形容，嘿嘿......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也好！”贾渊适应的很快，起码现在已经适应了木小叶时不时口吐几句压手的残诗，“那就看看是什么样的暗涌急流让‘干鼻娃’夜不寐、晨不起......”
莫名其妙地说完，贾渊恢复了步伐。
木小叶倒是没多想，一路欢快的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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