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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和解


垂暮扶摇,帷帐外的灯火幽微。

        寝殿内只有南瑾陌一人。

        “潇姐,今日份的药。”浓郁醇厚的药气渐渐升腾进了空气里。

        一饮而尽的苦涩回荡在唇舌间,她有几分胸闷,“宛歌,开窗通风,我怎感觉这几日困乏得不行。”

        她盯着空空的汤碗,“你这方子怕不是有问题?”

        宛歌立马义正严辞,“潇姐,这方子是老师的方子,我不过就是按方抓药,您信不过宛歌,倒是还能说得过去,您连老师都信不过了不成?”

        南瑾陌瘪了瘪嘴,“我睡一会,你帮我熏点香料。”

        合上门的宛歌,扭头就撞上一身萧瑟的秦舒煜。

        他压着怒气,“宛歌,你能给孤说说为何从药渣里发现了有避子汤的药料吗。”

        宛歌盯着秦舒煜身后头压得极低的银莲,她勾了勾嘴,“殿下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潇姐她真接受了殿下,何须如此?殿下这点时间不如找找自己的原因,而不是来兴师问罪。”

        宛歌用手肘碰开了秦舒煜。

        “宛歌,你知道这避子汤毕竟伤身,她身体本就不好,别让她喝了,这回算我求你。”声音无助又卑微。

        宛歌侧身注意到满眼落寞的白发翩翩的秦舒煜,这两人明明相互倾慕着对方,偏偏又相互折磨着彼此,“依殿下一回。”

        踏着月光进殿的秦舒煜嗅到了还未燃尽的木栀子气味。

        殿内空气变得粘稠浓郁,竟有几分熏眼。

        他还以为自己每晚唱歌谣哄睡,能够让她好睡点,没想到她竟难眠至此,不惜加重了用料也不愿同自己讲。

        秦舒煜轻轻地靠在床边,他用手指刮了刮南瑾陌的脸颊,细腻,白皙得几乎吹弹可破的肌肤,高挺的鼻梁,还在微微扇动的鼻翼,饱满的红唇,有着分明的唇峰。

        他俯身亲了亲那张饱满的唇。

        他的气息撞在她浓密的睫毛上,睫毛轻微地颤抖片刻,“秦舒煜。”南瑾陌嘟嚷着,被搅了睡意的她,不大高兴,满腔浓郁的睡意在撒着娇,“虽知你今晚忙得晚,不唱歌谣哄睡也就罢了,还要来吵醒我。”

        秦舒煜蹭着她的鼻尖,“我可能要离宫一段时间,今晚要不再伺候伺候我的小祖宗?”

        南瑾陌瞬间就清醒了,他是寻到了商穆骞,而他要离宫,说不定自己可以把东宫翻个底朝天,届时把南珉隐找出来该不是难事,可钥匙她一直没能找到,毕竟秦舒煜老是把她哄睡着了,他才睡,今日要不她先把他哄睡着了,再搜搜他身。

        她立马勾住秦舒煜的脖子,“你今日该是辛苦了,不是不日离宫吗?好好睡一觉才是。”

        秦舒煜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今日好好休息,你若不舒服就叫医者来瞧一瞧,知道吗?”

        听着渐渐舒缓的心跳声,窗外的月光已经爬上了玄关。

        南瑾陌撑起身,她盯着秦舒煜沉水如倦的脸看了许久,手指从他凌厉的眉峰,上翘的睫毛,轻轻地刮过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峰,她收回了手指,卷走了所有余温。

        她摸遍了他全身,却是一无所获。

        月光抖落在了南瑾陌单薄的肩膀上,她扭头看了看那张沉睡的俊颜,他该是睡熟了。

        她连外衫也没顾上披,蹬个半截绣鞋就直接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影子被一个颀长的影子踩上了。

        南瑾陌晃了几圈,意外的发现今夜巡逻的守卫几乎全部销声匿迹了,她抬头看了看宫墙外,高悬的残月,应该快接近四更天,正是困倦懈怠之盛,残月挂在五层高的书阁顶尖,朝她露出一个惨淡的月影。

        南瑾陌站在台阶下,盯着书阁的匾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提着裙裾抬脚就跨上了台阶。

        “哒、哒、哒。”

        是绣鞋的鞋跟敲在台阶时发出的声音,在空洞寂寥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瘆人。

        南瑾陌心里毛毛的,果断两下把绣鞋一蹬,赤着脚站在了门前,双手用力推开了厚重的铁制大门,她小小地喘了一口气。

        感觉身后有目光在凝视着自己,她偏了偏头,身后空空荡荡,是自己多心了。

        书阁纤尘不染,秦舒煜常来这里。

        南瑾陌不断打量着码放整齐的书籍。

        在尽头处,落窗前,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书案。

        南瑾陌拿展尺把面上摊开的绢帛铺平理顺了。

        借着落窗而下的月光,南瑾陌把绢帛上的一字一句看得清楚,是秦舒煜苍劲的字体。

        商穆骞,曾化名柳时风,是骞阳盟盟主。

        手下张洛九和白初空乃是其左右两大护法。

        白初空擅长移山换影之术,使剃刀,来自海底。

        张洛九擅长搜罗奇闻逸事,资质平庸,被拒于剑宗门外。

        ……

        阁主夕岚,擅长易容勾惑人心之术,亡故于前南与国国主南瑾陌之手。

        南瑾陌看着末尾那排小字。

        夕岚是谁,怎么死在她手里?

        南瑾陌回忆着,莫非是最后的那个赵入松?

        当时就觉得奇怪,平日里就她和赵入松两人时,他固执己见地一口一个长公主殿下,怎那日偏偏一口一个主上。

        一股恶寒爬上南瑾陌的脊梁,真的赵入松该是死透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落款的那行日期上,是下个月启程?!那秦舒煜怎么骗她说不日就要离宫?!

        一股从门外吹进来的风让她哆嗦了一下。

        南瑾陌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原来,南南能看见了。”

        秦舒煜的声音冷得没有丁点温度。

        声音明是从门口飘来,却宛如附着在她后背上,渐渐从背上爬满全身,硬生生地戳破了她身上每个被冷汗浸透的毛孔,她上下的牙齿忽然开始打起了完全失控的架。

        秦舒煜没睡?!

        南瑾陌转过身,微微颤抖的小腿靠在那张书案上,她把手往身后的桌案撑了撑,似乎在寻最后的一点依托。

        “你听我说。”

        她甚至都看到秦舒煜是怎么走来的。再看见他时,人已经咄咄逼人的对上了她的眼。

        “南南,是在找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那张充满盛怒的脸在月光下渡上了一层鹅黄。

        “你是在找钥匙吧?为了见你哥。”

        秦舒煜单手扼住她的手腕,随手往她身下的书案抛下一堆东西。

        钥匙,兵符,玉盘,还有锦书。

        “叮铃哐当。”相互撞在一起,把南瑾陌的心给撞了个稀巴烂,她上了他的套,“秦舒煜,我……”

        秦舒煜抬手把外衫给她披上了肩,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薄唇轻启,“穿这么少,多冷啊。”

        强烈又极其侵略性的吻贴上来,不断攻略侵占,甚至带着几乎疯癫的撕咬,宛如溺亡前的人疯狂拼命的寻求一点鲜活的生机。

        南瑾陌根本来不及反抗,整个呼吸已经被剥夺,她快要被他活生生地吞入腹中,她勉强推了他几下。

        他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把她牢牢的钳制住,南瑾陌的身体快要被压在整张书案上,那件刚刚披上的外衫立马摊平在了书案上。

        秦舒煜眼里的火几乎已经烧遍了全身,松开撕咬,那张已经红肿起来的唇,“那你给我说说,见你哥,你至于穿成这样?”

        秦舒煜的手顺着南瑾陌裸露在外的大腿往上攀沿,他的动作比往日来得更加迅速又粗暴,她的身体明显蜷曲了一下。

        “是我伺候的不满意,所以还想找你哥吗?”

        南瑾陌抬手就往他脸上扇去,用劲浑身的戾气,“秦舒煜,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连兄长都觊觎贪慕的人?”

        秦舒煜挨上那计火辣的耳光,他用舌根蹭了蹭牙根,他眼底的浮光在晃荡,“是你说的,因为和他长得相似,所以才对我上了心。”

        南瑾陌抬手往秦舒煜脸颊又是一巴掌,“你自己不清楚不明白你究竟像不像他吗?还是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南瑾陌的双手已经疼得开始痉挛,她狠狠推开了他,自己小腹重重的撞在了书案侧,痛得她冷汗直冒。

        “南珉隐假死,他不让我哭,不让我退缩。那年我十七,而我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所有人对我,还是我身下的王座都虎视眈眈,我努力了很久很久,才能以现在这个模样站在你面前。”

        南瑾陌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秦舒煜,“我是没有安全感,也很难相信人,你得给我点时间……”

        面颊红肿的秦舒煜看着南瑾陌突然开心的笑了又笑,他靠在书案上,把南瑾陌拉进自己跟前,抬手擦点她的泪痕。

        “我也是个没安全感的人,才一直对你患得患失,又不知该如何同你表达,所以想了很多愚笨粗鲁的办法,甚至伤害了你。

        我们两个不完美的人该依存互补凑成一个健全完好无损的人,既然你我找到了最为契合的彼此,该高兴的。”

        “所以,别拒绝我了。”秦舒煜手指点点的按掉南瑾陌的眼泪,“我本不急的,可你什么都不与我说,这是要逼疯我不成?”

        南瑾陌把鼻涕眼泪蹭在了秦舒煜的前胸襟扣上,每个扣子扣得紧密严实,咯得她脸疼,装模作样的良家子,她恨得牙痒痒的,“秦舒煜,你这人真好笑,天天晚上都折腾我,还敢说我拒绝你。”

        秦舒煜捧起她的脸,轻轻啄了一口她的唇角,“因为他人是把你哥伪装成了我,所以我才对你哥这般警惕,生怕再被人截去,重蹈覆辙。”

        南瑾陌愣了半响,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只得眼巴巴地看秦舒煜从书案旁撑起,拿起钥匙往书阁内壁上探去。

        “其实,南南,你想见他,直接大大方方的给我说就好,没必要兜这么个大圈子,我连守卫都全部撤了。”

        原来她没瞧见守卫,是他知道自己会偷偷跑来。

        呵,这男人,口是心非。

        往下的台阶赫然出现在内壁里。

        南瑾陌拧了下眉头,“还不是因为你先前举止行为古怪,一提南珉隐就像是索命鬼一样,我哪敢一直提。”

        “那不是我以为你和他有那什么……”

        秦舒煜的声音渐渐没了底气。

        南瑾陌笑得勉强,“你真会想。”

        秦舒煜瞧着她赤脚,“我抱你下去,虽说这天气尚未转凉,但夜深寒霜重,你畏寒,还得保暖。”

        南瑾陌撅着嘴,朝秦舒煜伸伸手。

        秦舒煜看着南瑾陌挽起自己脖子的双手,掌心通红,他摇头笑了笑,“南南的手该是打痛了,以前你带着面具却给我真实贴近的感觉,前段日子你没带面具,倒更像是个假面的人。”

        南瑾陌抬手摸了摸红肿脸颊的秦舒煜,“你这傻子,挨了打还乐成这样,看来我该是成了掌殴太子秦舒煜之后,唯一还能活着说笑的人了。”

        “你本就是例外。不过,我有那么暴戾?”秦舒煜颇为意外。

        “王室内都知你冷血无情手段狠厉,偏你在我面前装得斯文文儒,这两巴掌打得不亏。”

        “南南啊,哪有你这样说自家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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