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因为新同学的加入，夜蛾专门花了一节课时间讲解咒力的产生与使用。
“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几乎所有人都拥有咒力，只是多少的不同。若是咒力过少，就无法看见咒灵，这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情况。而咒术师要学习的就是控制体内咒力的变化，使其保持稳定的输出……”
夜蛾的授课还在继续……总觉得有些困，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吗？
嗯？
真是奇怪，伊丽莎白心想。作为非人类，她理应是不需要睡眠的，为何会如此困倦？
她强打起精神，认真学习着这些全新的知识。
“感受体内的咒力，尝试控制它，是每个咒术师必须学会的一部分内容。”
“……提问，”伊丽莎白举起了手：“我无法感受到咒力。”
这可有些麻烦了，夜蛾叹了一口气。但是既然能够独自拔除特级咒灵，说明伊丽莎白的体内一定是有咒力的。然而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场景，他也无法评判。按理来说，感受咒力是每个咒术师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解答这个问题最好的人选其实是五条悟。与一般的咒术师不同，拥有“六眼”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人身体里的咒力流向，这就是那璀璨双眼的特殊之处。将视线转向那个趴在桌上的白毛——
“五条悟。”
“呼——呼——”坐在后面的五条悟睡得很熟。事实上除了伊丽莎白听的很认真外，其他三人都对这堂课没什么兴趣。五条悟和夏油杰东倒西歪，硝子则是望着窗外发呆。
明明昨天玩了一天，也没有做任务。这两个人睡得这么沉，肯定又是熬夜打游戏了。这个班上只有新来的伊丽莎白是个认真听课的好孩子啊……
被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注视着，夜蛾仿佛找回了刚当上老师的那种成就感。
叹了口气，夜蛾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去操场上实战课吧。”他把两个睡得正香的学生叫醒，率先走出了教室。五条悟和夏油杰伸了个懒腰，也跟了上去。
“硝子，咒力是什么感觉呢？”伊丽莎白落后一步，与硝子走在一起。她努力感受身体内部的能量，可是对那种由负面情绪产生的“咒力”始终不得要领。
“咒力啊……就是‘嗖——’的一下，再转来转去的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硝子苦恼地挠了挠头，她无法准确表述出那种感觉，再加上她的术式有所不同，就更加不适合伊丽莎白学习了。
想了想，她建议道：“五条悟应该能看出来一些别的东西，毕竟当初也是他发现了你的不对劲。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呢。”
顺便一提，要不是当初那个辅助监督直面了她拔除咒灵的场景和造成的巨大破坏，想必咒术上层根本不会施舍一点注意力给她吧。
——————
操场上，夜蛾正道将四人分成两两一组进行对战。他看着苦恼的伊丽莎白，说道：“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虽然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是既然能够拔除咒灵，那么你的力量中一定也包含着咒力。”
“在战斗中体会咒力的流动也是一种好办法。悟，拜托你了。”
“明白~”
由于伊丽莎白的特殊情况，夜蛾决定让两人进行对战，再通过悟的“六眼”进行观察。
“那么，请多指教。”伊丽莎白向对面的五条悟鞠了一躬，召唤出人格面具全书。
五条悟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站在那里。他只是取下了墨镜，睁开那双苍青色的眼眸，盯对面的伊丽莎白。
名为塔纳托斯的人格面具在伊丽莎白背后浮现，怒吼着冲向对面的五条悟。可五条悟只是高高跃起，就避开了那迅捷的斩击。
“本体疏于防御可不是个好主意啊——”
五条悟顺势从空中攻向伊丽莎白，带着劲风的拳头转瞬间就到了伊丽莎白的面前。
好快！伊丽莎白来不及闪避，只能双手交叉，强行抵挡。整个人被攻击的力道推着向后移动了一米，双脚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哦，还不错嘛，但是你的身体里还是没有咒力的痕迹。不用担心，全力攻击我吧。”五条悟收了力道，再次站到伊丽莎白的对面，摆出一个起手式。
这个人，很强！伊丽莎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难得遇上这么棘手的战斗，与平常的吊儿郎当不一样，认真起来的五条悟散发出格外危险的气息。听完他的话，伊丽莎白不再留手。
既然单体攻击追不上他的速度的话……
“【斯卡蒂】——”
源自北欧神话的雪山女神斯卡蒂，擅长大范围的冰结攻击。一瞬间，操场上冒出了无数冰柱，气温骤然下降。五条悟避之不及，一条腿被冻在地上，虽然他很快用咒力击碎了冰层，但是行动还是被拖慢了几分。
趁现在发动攻击！
伊丽莎白放出雷电，巨大的电流从天而降，打在五条悟身上，将周围的冰层瞬间击碎。地上的植物也被烤成了焦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糊味。巨大的冲击力扬起土地上的沙尘，弥漫在空气中。
“哎呀，悟那家伙，很久没吃过这种亏了吧。”夏油杰一行人在电击落下的那一刻就远离了他们的战斗范围，在操场边缘远远地围观着。
硝子用手挥散飘到眼前的尘埃，默默地观察着局势。在亲眼见证到丽兹的战斗前，她没想过那小小的躯体里会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和朴实无华的咒力攻击不同，召唤冰雪，降下雷电的招式真么的简直——
“帅呆了！丽兹，加油把对面那家伙痛扁一顿！”
她当然不担心五条悟出什么问题，毕竟那家伙可是有那种作弊一样的术式——
“真遗憾，如果没有无下限术式的话我肯定要吃个大亏……至少我这头美丽的秀发要不保了，哈哈。”
烟雾散去，五条悟周身如同有透明的保护膜一般，将所有伤害隔绝在外，隐隐还能看到外层有电弧闪过。可是五条悟周身毫无伤痕，伊丽莎白的攻击对他并不奏效。
夏油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啊，悟的术式。”
没错，五条悟周身的那一层结界就是五条悟的生得术式——无下限，越是靠近就越是困难，使物体处于无限逼近状态，却永远无法触碰到他的本身。
这种依靠六眼运行的术式，不仅消耗极大，而且长时间开启会对大脑有很大负担，因此五条悟在非战斗时间，包括日常训练中并不会开启。然而伊丽莎白仅仅两招就逼出了这个术式。
越来越好奇了。冰冻，雷电，召唤……她的力量就像她本人一样神秘，无法探究到极限。这还不是伊丽莎白的全力，毕竟那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既没有战斗的紧张感，也没有全力输出带来的疲惫。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赏景一般。
真是，令人不爽啊……
难得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五条悟心底的战意熊熊燃烧。他展开手掌，由咒力凝聚而成的蓝白色球体在掌心浮现，随着时间趋势不断变大。
“那就试试这个如何，术式顺转——”
“【苍】”
“那个笨蛋，想把这片操场毁掉吗！”杰和硝子同时绷直了身体，一旁的夜蛾也大声制止。然而这一切声音都被全力战斗中的五条悟所屏蔽了，他的心里现在只有面前的对手。
伊丽莎白面对熊熊袭来的咒力，并没有惊慌失措。她没有选择躲闪，而是决定正面对抗。
“既然攻击无效的话，那么——米吉多拉翁！”
人格面具之书悬浮在旁边，书页被劲风吹得哗啦直响。耀眼的光芒在伊丽莎白上方凝聚，猛然与对面的咒力撞击在一起
那是无视防御的猛烈冲击波——核爆，甚至可以这么形容。旁边观战的人都被这光芒刺激的睁不开眼，耳膜被剧烈的爆炸声震得生疼。只在一瞬间，他们的视野里就只剩下一片白色了。
糟糕，这下可能要重建高专了，硝子心想着。五条悟就算了，丽兹怎么打起架来也一点分寸都没有——
那股强大的力量将“赫”吞噬殆尽，却丝毫不见颓势。巨大的能量扑面而来，五条悟本想继续以无下限术式抵挡……
！
那能量丝毫没有被阻挡，周身的防御像一层纸一样被撕开。五条悟一惊，这才想要躲闪，可是那股能量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就要吞噬他的躯体。
“糟糕！”
刚才的这一发攻击若是命中，恐怕非死即伤。眼看五条悟躲闪不及，伊丽莎白迅速将他推开，并在他身前展开法阵。
巨大的能量碰上法阵，好像是被吸收了一般，渐渐隐没。只有剩余的冲击波在四周荡开，将操场旁边的看台破粉碎了个彻底。
当一切尘埃落定，整个操场上站着的就只有伊丽莎白一人了。即使是离得很远，观战的三人也在这阵爆炸中站立不稳，杰甚至放出了咒灵来抵挡这阵爆炸。连周围的树木也被折断了，成片倒伏在地上。
“……”一时间，操场上静默无声。
伊丽莎白蹲下身去查看五条悟的伤势。因为动作及时，所以并不严重，只是胸口擦破了点皮。借着伊丽莎白的手，五条悟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他甚至吹了个口哨：
“哇哦，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爽了。你相当不错嘛，丽兹。”
伊丽莎白的脸上扬起自信的微笑：“谢谢夸奖。对于实力这方面，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奇怪，突然有些眩晕。伊丽莎白踉跄了一下，被五条悟伸手扶住。
“别逞强啊，你也到极限了。”五条悟鼓起嘴，仿佛不服输的猫猫一样。他搀扶着伊丽莎白让她站稳，却别扭似的撇过头强调：“不过是第一次没有经验罢了，下次赢得一定是我！”
虽然不知道刚才突如其来的眩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面前伊丽莎白也露出了笑容：“嗯，我等着，悟。”
清脆的破碎声从空中传来，名为【魔术师】的力量汇入伊丽莎白体内——
[吾即汝……汝即吾……]
[汝，寻见了新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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