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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95章


睿宣帝不知从哪儿招来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对他言听计从,信了邪祟附身之说,查抄了栖霞县主的院子。

        太子和皇后劝谏,却惹恼帝王,被削了权,软禁在自己宫中。

        淮王无奈之下,联合兵部尚书,带着禁卫和皇城司几万人马,入宫清君侧。

        谁料进到睿宣帝寝殿,赫然发现,睿宣帝因服食妖道的丹药,中毒身亡。

        不仅如此,妖道趁着宫中混乱之际,悄悄潜入太子身边,意图暗杀。图穷匕见时被皇后察觉。

        为保护太子,皇后挡下妖道的剑,自己却不幸身陨。

        一夜之间,帝后双双驾崩。

        如今皇城内,文武百官要捉拿燕霞妖道,要处理帝后身后事,要准备新皇登基,焦头烂额乱做一团。

        即便晋王未曾得到密信往京城赶,太子——如今的新皇,也已下诏将他召回,负责帮忙处理国事。

        听到皇城内侍带来的惊天消息之后,程月璃难以置信,怔愣大半晌。

        她反复追问了三遍,才终于确定,她没听错,传旨的内侍也没弄错。

        皇后娘娘,的的确确去世了。

        “东宫……新帝得她护佑,有惊无险。”见着栖霞县主脸色苍白,内侍忐忑道,“先帝听信妖道妖言惑众之词,硬说县主被邪祟附身,派人查抄县主的院子……其中似乎还牵涉到县主府中侍女。”

        “只是具体情况,小的并不清楚。”

        程月璃心中骤然一凉,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宋逐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此刻他神色也不太好,父皇母后一夜之间全部身亡,这一噩耗,对他们都是不小的打击。

        军帐中死寂一片,只有呼啸的夜风,吹得帐门唰唰作响。

        大半个时辰过后,程月璃才强行稳住心神,不顾众人反对,跟着晋王和内侍披星月踏黄土,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京都。

        江山殿内,四角耸立的高大紫金雕花香炉流淌出澹澹水烟,与地龙的热气混绕在一起,闷得人有些难以喘息。

        宋逐昭,宋逐烽,宋逐寻三人齐聚,相顾无言。

        晋王离京时,帝后一切安好。

        而今不过三个月,枯叶凋零,白雪覆枝头,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宋逐昭强颜欢笑,朝脸色苍白的程月璃关切询问:“连夜赶回京城的?身体可有所不适?要不让宫女扶你先回长宁宫休息?”

        说到长宁宫时,喑哑嗓音蓦地一顿。

        长宁宫的主人,程月璃的养母,他的母妃,已经不在人世。

        他自小以来,总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他是外面抱养的,县主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

        他小时候时常觉得,母后对他疏于关心。

        谁能想到,燕霞道人偷袭他之时,一个久居深宫的妇人,毫无惧色挡在他面前。

        那一刻,他才切身实地感受到了母亲对他的爱。

        程月璃倔强摇了摇头。

        她刚和晋王一同回宫,许多事情仍不清楚详情。

        她立刻就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那你休息一会,坐着听。”宋逐昭命人端来软椅,让两个弟弟和她一起入座。

        随后和宋逐寻一起,将这几日惊魂的经历告诉她和晋王。

        “我和母后各自被软禁在宫中,什么都做不了,也听不到外界任何消息。只有逐寻尚能自由行动。”

        宋逐寻低叹道:“当时情况紧急,再不做点什么,恐怕我也会被父皇下令软禁。于是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找到工部杜尚书,再和他一起去往兵部,说服兵部尚书一同入宫,抢先捉拿燕霞妖道。”

        工部尚书的孙女杜慧,和栖霞县主关系极好。

        县主被污蔑成邪祟附身,柳惜然一朝得势,杜慧和程月璃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工部尚书唯恐自家孙女也被莫名其妙诬陷,不用淮王多说,已和他站在一边。

        睿宣帝忽然听信道士之言,相信什么“邪祟”,又忽然拿镇西将军府开刀。

        和中宫不同派系的,不明所以,都在一旁作壁上观。

        而中宫一派,自然要保证自己的利益。

        有淮王牵头,一呼百应,皇城司和兵马司几万人马即刻逼宫,闯入皇城,清君侧。

        他们行动快,燕霞道人行动更快。

        他应是早已料到,自己和帝王的举动会引发兵变,竟然更先了一步,在淮王带兵入宫之前就杀了睿宣帝。

        “父皇对燕霞道人十分信任,这段时间不知他二人究竟在密谋什么,总是屏退旁人,关上门说话,房中没有任何护卫。”宋逐寻默叹道,“我和皇兄去往寝殿之时,父皇已经断气。”

        “他虽是服食丹药中毒身亡,那颗丹药,究竟是他自己服下,亦或被人强行喂下,现在已经不得而知。”

        即便他自行服下,也是他听信了妖道谗言。

        “妖道不知躲在哪里,我派人在宫中搜寻,又去往长宁宫见母后,同她商议父皇的后事。谁知……”回忆起当时情况,太子和淮王仍然心有余悸。

        “燕霞道人虽打着妖魔鬼怪的幌子,武艺着实惊人。他不知何时潜伏在长宁宫,打算趁众人不备,刺杀皇兄。”

        幸好皇后察觉,挺身而出。

        否则这一夜,大衍没了君王,也没了储君。

        “听起来,这一切,早就在燕霞道人的计划之中。”

        晋王在一旁忽然插话,“他专挑我不在京城的时候,教唆父皇对镇西将军府出手,软禁母后和皇兄,故意引起哗变。然后趁乱刺杀父皇和皇兄。”

        “什么妖魔鬼怪,他自己或许都不信。用如此荒唐可笑的理由,故意引起朝臣不满,让父皇英名扫地。他有备而来,所图甚大,背后或许还有同谋。”

        他皱眉:“他如今在何处?你们可曾问出,他背后牵扯到哪些人?”

        宋逐昭摇头:“被他逃了。目前已发下通缉的画像,命各州府全力缉拿。”

        “逃了?”宋逐烽摩挲着拇指上的昆仑玉扳指,眉头紧皱,“皇宫大内这么多禁卫,都被他逃了?”

        “当时宫中情况混乱,”宋逐昭无奈摇头,“燕霞道人刚入宫时,父皇就曾经夸赞他,武艺高强,当世罕见。”

        宋逐烽:“妖道的来历暂且不提,父皇又为何对他言听计从?”

        一向宽厚仁义的睿宣帝,一夜之间似乎换了一个人,这事更为可疑。

        “父皇究竟为何如此,答案一定在那把剑上。”宋逐寻看向程月璃,见她毫无反应,略微诧异,“你们回来的路上,没遇到那个叫杨时的护卫?”

        “杨时?”程月璃回京后直奔皇城,还未回过将军府,没见秋心和杨时,此时才第一次听说此事,“剑?什么剑?”

        宋逐寻朝她讲述那一晚将军府内的所见所闻。

        “杨时带着岐国公府家传的佩剑,去往南国找你。你们没遇上,想必是路上错过。”

        此事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人知晓,宋逐寻并未声张。

        杨时带着剑去往西南,找不到她,自会打听到她和晋王已经回京的消息,然后折回。

        这一点程月璃倒是不担心。

        只是……她心中霎时升起不好的预感:“秋心……秋心现在如何了?”

        “你方才说她,伤的很重?”

        宋逐寻陡然沉默。

        过了半晌,嗓音低沉道:“当时情况紧急,她为了赶回将军府,让杨时将宝剑带走,耽误了治疗。”

        “当晚,就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没能撑过去。”

        程月璃心中猛然剧痛,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

        再次醒来之时,她已躺在长宁宫内,她自小居住的那间房里。

        阳光从薄薄的窗纸上穿过,室内光线明亮,室外更是暖阳明媚。

        程月璃的心却宛如跌落幽黯谷底,头脑一片空白,呆愣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饿不饿?吃点东西?”

        宋逐烽坐在床边,看样子,似是一直守在她傍边。

        见她醒了,即刻吩咐宫女端上早已备好的热食。

        “秋心,秋心她真的……”

        宋逐烽嘴角微垂:“你先不要多想,把自己保重好。所有事情都交给我。秋心的仇,我一定帮你报。”

        程月璃看向琉璃顶,一言不发。

        宋逐烽温言软语安慰“秋心为了你,坚持到了最后。”“你若因此郁郁寡欢,伤了身子,她所做的一切就完全白费。”“即便为了她,你也该好好保重。”

        程月璃依旧目光呆滞,未做任何反应。

        宋逐昭和宋逐寻听说程月璃醒了,也先后来到长宁宫。

        见她伤心难过至此,众人都觉痛心。

        “月璃,”宋逐昭无奈道,“昨日我尚未来得及告诉你,母后临走前,有句话留给你。”

        程月璃总算有了反应,偏过头看向他。

        “你先把东西吃了,我才会告诉你。”

        宋逐昭最擅长攻心的手段。

        程月璃略微气恼,但心中清楚,他是为自己好,只得强行打起精神,食用了一碗熬煮许久,加入各种珍贵食材的贡米粥。

        等她吃完,宋逐昭朝她道:“母后临走前,让我转告你,她一直期盼着和你娘相聚。此时她们二人团聚,想必也不算让你娘等太久。”

        “她让我告诉你,千万别难过。”

        “娘娘她……”程月璃深吸一口气,“她走的时候……”

        “燕霞的剑法凌厉,一剑刺中要害,母后走时,想必,”宋逐昭嗓音低哑,“想必并未太痛苦。”

        房中霎时寂静无声,冬日寒风刮在窗棂上,抖动出风的行迹。

        熏香燃尽,程月璃闷声道:“我知道了。”

        之后,再无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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