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艰难取舍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
        方扬一筹莫展，看着即将破晓的天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又怎么了”
        曜还是第一次见到方扬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表现出了一丝浮躁。
        至于他自己倒是清闲的很，只是施展了一下手段，将登云长阶天地中的星辰源力给引流下来了，然后任由程妍三人去吸收炼化了，至于能够有多少收获，就全看他们的了。
        方扬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跟曜说出来，面露苦色道“我想我可能被种下心魔了。”
        毕竟曜也算是他的指路人，一路上对他都是器重有加，再说了，曜还等着方扬实力强大了为他重塑肉身，所以不可能会害自己。
        “心魔”
        曜心头一惊，诧异道“你确定”
        方扬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直到现在，他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了，可共寂魔帝的身影就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头之上，犹如挥之不去的阴影。
        “什么时候的事”
        曜怎么也不会想到，方扬居然会被共寂种下心魔种子，而且还是无声无息，连他都没有一点察觉，实在是让人诧异。
        方扬颓然无力地闭上了眼，叹道“我也不知道，刚才修炼的时候心神就一直难以安定，总有种心悸的感觉，老是会出现之前的那场大战。”
        方扬很少会有现在这般无力的时候，哪怕是在之前面对共寂的滔天凶威，他最多也只是胆寒，并没有一种无力感，因为那时候他的道心还是纯粹专注的，自己可以把控一切。
        可是现在，方扬的道心已经被打上了一道结，铐上了一副枷锁，总感觉自己把控不了一切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掌控的道心，不可能指望会有多强大，所以方扬才生出了这种无力感。
        共寂魔帝的手段真是强大到让人害怕，方扬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种下了心魔种子，实在是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隐隐间，方扬觉得自己对共寂的忌惮越来越深了，哪怕他一直在自己内心强调，共寂只是一个落荒而逃的黑暗生物，但还是止不住，有种颤栗的感觉。
        “这就难办了。”
        曜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若是说方扬的体质被种下了蛊毒或者诅咒一类的，曜哪怕不能完全剔除，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道心纯粹与否永远都是武道一路上最为复杂深奥的问题，而且还是最难根治的问题。
        因为道心永远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际存在的特征物。
        虽然方扬描述自己被种下了心魔，可具体特征是什么，祸乱缘由又是什么，曜根本无从得知，只能含糊其辞地从方扬口中得到一句，共寂的凶威成了他的一块阴影。
        所以曜也无法帮助方扬解决这个问题，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磨砺一颗别人的坚韧道心出来。
        哪怕是神王世家的子弟也是如此，倒不是什么连神王圣尊都无能为力，而是道心无形却有质，只有凭借修炼者本身去考量。
        方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指望曜能够替他驱除掉这一块心魔。
        他现在只能让曜引流登云长阶上的星辰源力为他锤炼肉身了。
        方扬也只能从这方面上弥补损失了，毕竟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参悟出四象八极战法来，哪怕只是初窥门径，到时候战力也会暴涨得可怕，镇杀左城可以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数打乱了方扬的一切，也从此改变了他之后的武道轨迹。
        不仅参悟不了四象八极战法了，还要背负着挥之不去的心魔，就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时刻都有可能爆炸。
        “算了，顺其自然吧。”
        方扬叹了一口气，一向乐观的他，此时的脸色都显得有些惆怅。
        毕竟他的实力影响到的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安危，还有星际三局上百名队员的身家性命。
        可以说，他此次前来登云长阶没有任何实力上的增长和收获，甚至将共寂种下的心魔种子算进去的话，方扬甚至可以说是亏大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颗心魔种子就会爆发，到时候方扬整个人的意识还是不是由自己掌控都是两说。
        “你没事了吧。”
        方扬倒过头来反问了一句曜。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再怎么想再怎么惆怅都已经是无用的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着眼于眼前，多想点有用的事。
        经过这一件事方扬全是彻底明白了，曜的实力强大与否，才是他生存的最大保障。
        这一次突变，若不是曜拼死抵抗，方扬早就被共寂俘获，成为黑暗巨头的奴仆了。
        虽然刚才的那一场大战，只是爆发在时间长河之上的神通付对决，并没有血气与肉身的厮杀，对曜本体的残魂并没有太大的伤害，但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影响。
        共寂既然可以在方扬的身上无声无息地种下心魔，那么在曜的身上呢
        如果在曜的身上种下一颗心魔，那么将来的影响就十分可怕了。
        曜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共寂的黑暗走卒
        曜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可能被共寂种下心魔的。”
        看着曜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方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曜笑了笑，解释道“我体内有包括莫道天帝在内的十余位神王天帝级别的强者留下的禁制烙印，除非这些神王天帝亲自来窥视，不然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我的秘密。”
        当然，还有一句话没有跟方扬说，那就是因为曜本身就是开启太阴幽荧的关键，事关宇宙纪元的轮回，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神王天帝在他的体内留下禁制烙印。
        只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方扬来说还是太过久远了，所以曜也就没有跟方扬提及。
        毕竟现在方扬身陷泥淖已经够深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要不是方扬担心他，曜都不会将这事说出来。
        方扬一时间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十余位天帝神王强者，联手布置下的禁制烙印，其中还有着莫道天帝这种，可以横压共寂的巨头，试问一下，天地间有谁能够破除
        方扬明白了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虑的，所以干脆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战法练的怎么样了，我看这些小家伙运气不错，经过这次星辰源力的洗礼，蜕变不小，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们的武道底蕴不如你的深厚。”
        曜一边问着方扬，一边用手指着星空下的那三道身影，被璀璨星环环绕的身影。
        方扬不由得苦笑，现在他只能羡慕这三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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