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53
“左前方。”
“慢了，后面那个。”
“右前方——后面，换到后面了——诶你怎么反应这么慢？”
“……”
“怪兽每次在本体和虚影之间切换的时候会有05秒的冷却时间，你看准机会，这只很菜的。”
话是这么说，大古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变成奥特曼后听力巨好的技能现在是好是坏。
这不怪卡蜜拉瞎指挥，大古也明白有时候他看不出来的东西或许卡蜜拉能看出来，所以卡蜜拉才关了队内的语音来告诉他打哪只才是真的。
05秒也太强人所难了。
“算了……”卡蜜拉叹了一口气，“我亲自帮你试一下。”
大古：“……”
通讯器里队友在尖叫：“卡蜜拉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果断被无视掉了呢。
她操作挺好，实际上之后因为内心的愧疚赶来帮忙的队长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在找出怪兽的幻象后，大古想也不想地朝着怪兽本体丢了个技能过去。
正如卡蜜拉所说，怪兽很菜，一下就干掉了。
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坠机事故，真是太好了呢。
……
这次怪兽造成的流言和恐慌事故，居间惠将前因后果都和胜利队的队员们解释清楚了，而这件事的最后，是以主导这一切的立村参谋停职调查接受处分结束。
作为这件事后续吃瓜人群之一的堀井有一句话总结得相当精辟：
“但是啊，从人类心里诞生的怪兽，果然比真实的怪兽更加可怕啊。”
说了这句卡蜜拉在之前和宗方说过的话。
“但是，我们胜利队一定要战斗，去保护那些虽然不愚蠢，但也不那么坚强的人们。”
之后的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时间，趁着没有怪兽出没的日子，胜利队也开始进行着轮休。
轮到卡蜜拉的时候，事实上她没有多少地方可以去。
无论是三千万年前还是三千万年后的现在，她似乎一直都是居无定所的存在，就算是休息日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一年间的休息日她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去那里呆上一整天。
一家咖啡店，或者一间图书馆，书店之类的地方。
这应该是最好打发时间的地方了吧。
毕竟在医疗部和后勤部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社交之类的，更多时候是她没有兴趣那么做。
即使是现在，在其他人看不见她的地方，她的时间就回到了三千万年前。
那个时候有大祭司，现在没有了。
今天……要不去百货商场新开的那家书店吧。
“……《致以辉煌的人》，你很喜欢看这些关于人类社会行为研究相关的书，过于理想化的东西。”
清晨的书店内人很少，店员在整理着书架，本来是随手拿起来的书，当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时，还是十分明显的。
卡蜜拉的手顿了顿，将那本书重新放回书架上。
“好久不见，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她转过身，果然就看见了那位不是熟人的熟人，桐野牧夫。
“你看起来也一样。”背后的青年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去外面聊？”
卡蜜拉知道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自己，于是只好有些遗憾地跟了上去。
和桐野牧夫认识的时间和地点都很微妙，那时正是二代基里艾洛德人冒充所谓的“天使”，利用信仰洗脑人类将迪迦当成恶魔的时候。
当时卡蜜拉的打算是，如果大古真的就这么被打败了，那么她就会接替上去。
就在天使降临的那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桐野牧夫。
这个男人的预言能力放在整个宇宙中也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他在人群中一眼看出了卡蜜拉的身份，但他无法看清卡蜜拉的未来。
预言的能力注定是孤独的，如果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只会给拥有者带来无尽的困扰和痛苦。
新认识的人，擦肩而过的每一个陌生人，只要与他们对视一眼，就能看到那些人的结局。
这无疑是痛苦的。
当他看不见卡蜜拉的未来时，或许是真的找到了一个能坦然面对的存在，而不是感到害怕和困扰。
桐野牧夫其实一点都不想拥有这样的能力。
那个时候他和卡蜜拉进行了一场结局注定的赌局，看看最后人类到底会不会将迪迦是恶魔的想法贯彻到底。
实际上那个时候的卡蜜拉还有些固执地不愿意承认大古变成迪迦这个事实，虽然她知道这也许又是早在三千万年前大祭司就安排好的——让大古变成光，大古变成奥特曼守护地球。
那个晚上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她看到从人类的光中重新站起来的迪迦，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大古才是那个守护人类的光。
“我听说你加入了胜利队，上次蜃气楼怪兽中你的表现似乎不错？”
走在清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在沉默许久后，他这么问道。
卡蜜拉：“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那么这次突然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桐野牧夫停下脚步。
“你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所以和你说也没有关系，”他插着裤兜抬起头道，“我想了很久，事实上，我想给迪迦奥特曼发一封信件。”
“信件？”
“卡蜜拉小姐，人类，‘英雄’，究竟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消灭怪兽，我想知道的，仅此而已。”
他话音刚落，大地的震动接踵而至。
摇晃和烟尘的视线中，卡蜜拉看清了破土而出的怪兽。
“加鲁拉？”
她是认识这家伙的，仅次于哥尔赞美尔巴的存在，竟然在这个地方苏醒。
“三千万年前的超古代怪兽，名字是加鲁拉吗？”桐野牧夫看着远处巨大的身影，又将视线投向卡蜜拉，“三千万年前的奥特曼没有打败它吗？”
“它活跃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卡蜜拉说，“我从历史中看到的，三千万年前，人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只是拖慢它的脚步，让它陷入沉眠，那个时候……地球上还没有奥特曼。”
准确来说，奥特曼降临地球，是从大祭司开始的。
“这可真令我意外。”桐野牧夫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你看，‘英雄’出场了——身为胜利队队员你不去加入战斗吗？”
“……”
这副傲慢的态度有时候真令人火大。
她没有注意到过来疏散民众的大古和桐野牧夫在她离开不久后发生了一段对话，之后想来，那个时候怕不是桐野牧夫故意支走她的。
加鲁拉的麻烦之处在于它的智商比哥尔赞美尔巴要高不少，虽然都是c类怪兽，每个个体还是会有不同的地方。
三千万年前，以露露耶的科技也仅仅只能将它击退。
果然，迪迦的战斗落在了下风。
似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古队员对着加鲁拉逃走的地面打了一发哉佩利敖光线——没有作用。
加鲁拉逃走了，但它还会再次回来。
“之后的事情是我与迪迦的赌局，我希望卡蜜拉小姐不要插手。”
收到了这样的，来自桐野牧夫的信息。
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事情，作为过来人的卡蜜拉很清楚，她其实也没有必要插手，如果桐野牧夫还活在自己的偏见里，他注定就只能被这种超能力逼迫着远离人群，除非他自己亲自看到结果。
人类和奥特曼，的确是很复杂的关系。
奥特曼到底是作为怎样的存在，现在的迪迦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卡蜜拉也还没有搞清楚。
她唯一确信的是，属于她的迪迦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
回到tpc基地时，果然注意到了大古有些微妙的神色。
他好几次看着卡蜜拉欲言又止，但发现卡蜜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暗示，或者说对他的暗示知道了，但无动于衷的时候，这位耿直的队员选择了——
直接询问。
或许是那场穿越的影响，与超古代有关的事情，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变身成为迪迦的他一个人实在难以消化的时候，他会找上唯一能理解他的卡蜜拉。
这无关任何亲密的关系，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他一脸苦恼地把收到桐野牧夫信件的事情告诉了卡蜜拉，而答应过桐野牧夫不会出手的卡蜜拉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做。
“怪兽名字叫加鲁拉，在你们穿越的那个时间点……它已经沉眠很久了，所以抱歉，关于怪兽的信息我也没有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消息了。”
大古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你肯听我说就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那大古呢？”
“什么？”
“你要听他的吗？去k1的购物中心。”
犹豫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大古坚定地点点头。
卡蜜拉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及……好好思考一下你该站在哪一方去解决问题呢？或者说你想作为哪一方？”
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话，然而大古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些时候他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大古还是迪迦，他始终有一种割裂感，也有一种难以解释的压力。
三千万年前，穿越了戈尔德拉斯的磁场，在超古代见到的那位过于遥远，那位真正的迪迦，强大程度已经超乎了想象，与其说那是奥特曼，不如更准确地来说，那是真正的神明。
如果不曾见过迪迦本尊，或许大古也会因为拥有的力量能够打败怪兽就好而停滞不前，而当他知道原本的迪迦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时，再来反观自己，他一次又一次地觉得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还没有达到迪迦的程度。
尽管在超古代接受了一部分迪迦真正的力量，当他不那么忙的时候，还是会翻出来tpc录下的迪迦战斗的视频反复观看，复盘自己的战斗。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一种隐秘的焦虑状态，这一点就算是细心的，总是观察他的丽娜也没有发现。
而这次身份被发现，他头一次感到了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过看卡蜜拉那么淡定……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么想着，他按照约定的地点，在k1的广场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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