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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争执


符令双手一推,两扇门扉“吱呀”着退开,露出慕云愕然的一张脸。

        符令在他的注视中走进去,环顾一圈,见这间雅间与隔壁那间布局并不一致,更大更阔不说,里面还有一隔间。

        “奶奶。”慕云回过神立即上前拦住她,压低声音道,“三爷正在与人商谈事情,还请奶奶去隔壁稍候。”

        符令抬起手轻轻推开他,提声道:“原来真是你,我还以为是若冬看错了,三爷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朝里间走去,慕云挡在她前面,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被她逼着一步一步退至隔间珠帘前。

        符令挑起珠帘,看了看里面,笑着道:“三爷叫我好找。”

        容沉端坐着一动不动,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倒是坐在他对面的络腮胡男子起身朝她抱拳行礼:“想来这位就是嫂夫人了吧,见过嫂夫人。”

        符令见他穿着一身衙差官服,身姿挺拔,明显是官府中人,得意的朝若冬眨了眨眼。

        她回了一礼后就坐在了容沉身侧,伸手去提桌上酒壶,容沉持扇压住她提壶的手,抬头对陈楼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陈楼扫了一眼桌面,面带笑意朝他们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符令见容沉身前碗碟干干净净,明显是未动一筷,寻思反正是喝不成酒了,干脆抄起他面前筷子去夹菜。

        随着两道清晰可闻的深呼吸声,若冬结结巴巴道:“小,小二,快,快加副碗筷。”

        “无妨,同碗而食方显夫妻一体,你说是吗,夫君?”

        符令瞟了一眼,见容沉眉角微蹙,显然是十分不赞成她的举动,一时兴起夹了一筷子鱼肉微微俯身送至他嘴边,轻启朱唇:“啊——”

        鱼肉不过才沾到唇,容沉就飞速起身避开,他捏紧手中纸扇,眸色隐隐有爆发之意。符令有些失望地坐正,将鱼肉塞进自己嘴中,细嚼慢咽下去才道:“夫君这是何意,难道是嫌我夹的菜不能入口吗?”

        若冬和慕云二人对视一眼,虽一时没弄明白眼前是何情况,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妙。

        “你们去外面候着。”容沉冷声道。

        “是。”慕云躬声应了。若冬看了一眼正吃得欢的符令,面露担忧地跟着退了出去。

        符令这会其实并不饿,她只是没想到容沉会有这么大反应,眼见自己玩脱了,只好借着吃东西掩饰尴尬。挨个尝了一遍,方故作优雅地放下筷子,正想掏出帕子来擦嘴,这一抬头,就吓得差点跌下椅子去。

        容沉坐在方才陈楼所坐的位置,半靠在椅背上,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敲折扇,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目光沉沉带着探究,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探视一遍。符令如芒在背的掏了一会才想起帕子是扔在隔壁屋了,遂装做理袖子低下了头。

        “你……为何想去京城?”

        许久容沉开了口,他似乎是很不能理解:“你在京中既无亲朋也无故友。平日里也并不爱出门,就是今日出来,你也是为了跟着我。方才不过半个时辰,你就追了过来,如此紧张,似乎很怕我不带你进京。”

        “说起来,之前你晕倒在路旁,好像也是往京城的方向?”

        他说话不疾不徐,声音平和,但符令还是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她不是没想过会露馅,毕竟她与那位夏沅姑娘实在是相差甚远。一个人就算失忆了,她的行迹也不会出格太多。

        可她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问出来。

        看来她方才确实是惹恼他了,符令习惯地挂上笑容:“……京城繁华,数不尽的锦衣华服美酒佳酿,谁不想去见识一番。”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符令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若不然,三爷以为是什么?”

        她举杯微微示意,随后一饮而尽。杯酒一入喉,符令猛地喷了出去,剧烈咳嗽起来:“这……这酒……”

        “这酒太烈,不适宜你喝。”容沉将袖中帕子推到她手边,又替她倒了杯茶,“你若想喝酒,我那还有一壶去年的葡萄酒,晚间让慕云送过去。”

        符令攥着帕子缓了一会,忍住喉中辛辣问道:“那三爷呢,三爷为何一直不许我进京?”

        她眼泛泪光,望向容沉的目光脆弱又受伤:“我知道我母亲不该挟恩逼婚,你本就不愿这门亲事,如今不想与我有半丝瓜葛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你心存不甘,大可休书一封,我们就此一拍两散,也好过日后互生怨怼。”

        美人落泪,总是能让人心生怜惜。只是除了容沉。

        容沉沉默着撇开目光,久久不语。符令拿着帕子擦干泪,见她已经如此放低姿态,容沉还是不肯松口,不由得气道:“三爷难不成是怕我进京私会奸夫?”

        容沉震惊地看向她。

        时下虽不如前朝男女大防森严,可妇人也绝不敢如此大谈私会□□。此刻符令微昂着头,斥责之声铿锵入耳,半点不见方才楚楚可怜,她说的兴起,没见到容沉眸色已从震惊渐渐转为暗沉。

        符令冷笑一声:“整个禹州城都在暗中嘲讽,说我不守妇道与人私奔,可三爷心中难道不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无中生有?”

        她早就怀疑了,容夫人待容沉如亲生,绝不会坐视她给容沉戴绿帽子而无惩戒,更何况给她送来五千两银子花?退一万步说,容夫人是佛口蛇心,留她只为败坏容沉名声,容老爷也不会坐视这一切而不管。

        种种迹象都表明先前的私奔只是误会一场。

        “这事府里也查探了许久,一直未能查到那夜翻墙的是何人。原是想着你失忆了,忘了也好,这才没有跟你提及。”扇尖轻点桌面,容沉斟酌着说道,“之前的事,我给你陪个不是。至于不同意你进京,也是怕你一路奔波,万一出了岔子,于岳母大人无法交代……”

        符令一喜:“三爷这是同意了?”

        “怕是要令你失望了,方才陈楼有事托我去办,最近都不会进京了。”

        “那放榜……”

        “放榜的事不用担心,我离京前留了人,若是有消息快马加鞭不过大半日即可送来。”

        符令一颗心透心凉,看容沉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次考中的概率好像也不是很大。若他不中,那进京怕是要等三年之后了,到那时,她都不知道穿哪去了。可若是自己偷偷进京,她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容沉那张绝美的侧脸。她就要少了这个最重要的金手指了。

        仿佛是印证她猜想一般,容沉继续说道:“今科怕是也要无缘金榜了,父亲已经为我捐了官,只等放榜就要去上任,若无意外,任期内都不会进京了。”

        符令苦着脸,这会是真的想哭了。她盯着容沉轻合茶盖的修长手指发了会呆,不死心道:“你甘心吗?府里又不缺银子,无须你做官维持生计……”

        “这是父亲的意思。”

        容沉打断她站起身,走了两步见符令怔怔望着他,停步道:“我打算去拜见学正,你……要不要与我一道?”

        符令低下头摇了摇。

        若冬进屋,见符令正抱着酒壶默默流泪,魂都差点飞了。她上前将酒壶挪开,扶着符令急道:“小姐,怎么了?是三爷说什么了吗?”

        符令抱着若冬,嚎啕大哭:“呜呜呜,若冬,我不想当乞丐——”

        ……

        符令回府的时候左遮右挡,就怕被人看见她哭红的眼睛。等回了屋,才松了口气,拿下衣袖,不防屋里有两个洒扫的的小丫头,见到她惊着退了下去。符令用脚想想都能猜到明日府里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顿时泄气地坐在榻上,满脸的生人勿近。

        容沉说话算话,夕阳才落下,就遣慕云将葡萄酒送了过来。若冬旁敲侧击一下午,都没问出符令如此伤心的原因,心中暗暗猜测莫不是容沉要休妻,这会接到这壶葡萄酒,直接就愣住了。

        “三爷怎么样?”若冬试探着问道。

        “很好。”

        若冬讪笑着点了点头,回了屋。她端着酒壶进了内室,见符令躺在榻上,双眼敷着帕子,一动不动。于是悄悄走到桌旁,将酒放下。

        “慕云来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响起,若冬吓了一跳后回道:“是三爷给您送了壶酒。”

        符令拽开敷着的帕子坐起身:“拿过来。”

        “小姐——”若冬不赞成地唤道。

        暮色渐浓,符令坐在塌边颓丧地叹了口气,阴影之下,她仿佛被压得透不过气一般,重重垂着头:“我如今连你也唤不动了吗?”

        这话让若冬心中猜测又加深了几分,她端着酒送过去,面露愁绪:“小姐,若是……不如去求求夫人。”

        符令摇了摇头,端着酒壶就往口中倒,又酸又涩,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没用的。”

        没用的,如果容沉今科不中,就是容夫人同意她进京又能如何,何况“出嫁从夫”,容夫人又怎会为了她去违抗容老爷。如今横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躺平等死,等着再穿一次,依着系统不干人事的本性,这次说不定就会成为乞丐了。或者她自己偷偷进京,可没权没势的她要想在三年内查出凶手,不用想就知道这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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