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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使命


  “今早,你师尊就是被我弄疯的!”葫芦嬉笑道。

  “你.......”拂晓向后倒退几步,惊问道:“你到底是谁?”

  “刚刚照镜子,你不是已经看清楚了吗?”葫芦平静地说道。

  “是!可你是个葫芦.......哦!对,你是个葫芦,却又为何会说话?”拂晓几乎要跳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她忽略了最原本的问题。

  “看来我今天是回答不了你所有的问题了,因为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拂晓又怕葫芦大哥像刚刚一样,再次睡去,急急道:“不多,不多,还请葫芦大哥一一解惑,小女定当感激不尽。”

  “也罢。你师尊昔年曾与我对赌,如果她能猜透我这葫芦里装着什么,我就助她修成捻心决最后一层,这一层成了,她就可以仅凭意念便看透天下人心,她自己苦修几十年却还是悟不透。如若不然,她就要屠杀全门来以此赔罪,这是她自己立下的盟誓。今日来见她,结果她还是没猜对,因而她就得这般做了。”葫芦似乎有些得意。

  “师尊为何要和你立下这等盟誓?你俩又有何渊源?”知道了师尊发疯的原因,拂晓忍不住想要窥探全貌。

  “又来了!你这女子!真的无需问,我也很想给你讲完,可你总是在我喘息的期间,来丢出一堆问题,我都快被你搞乱了。”

  拂晓看看窗外,天色已晚,此时恐怕整个庐陵山就只有她一人了吧,哦,是的,还有个会说话的葫芦,但他算人吗?拂晓又开始有些害怕了,她很怕黑夜,很怕独处。

  “别怕,我陪你呢!”

  “葫芦大哥,我怎么心里想啥你都知道啊?”拂晓被看破心事,真是又无奈又无措。

  “我要继续讲了。你师尊杀戮起来,还真是足够狠辣,那些昔日拜倒在她脚下的门人,她竟然可以说杀就杀。后来她遇到你们两个,也准备痛下狠手,不过就在此时,我出面了,救了你。你的庆华师姐却惨死在了你们师尊手下了。”

  听到庆华死了,拂晓脑袋嗡得一下,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嘴里念道:“庆华死了?庆华死了?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

  “你还要不要听了?”葫芦问道。

  拂晓听了这话,心中的怒气又腾地燃了起来,她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救庆华?为什么!”

  葫芦说:“你不应该感谢我救了你吗?怎么这会儿怪我不救他人,我没义务必须要救她呀!”

  “可你不救她,救了我有什么用?庆华待我如同亲姐姐,她做什么事情总会想到我。拜入阳清师尊门下五年间,她给了我那么多的照拂,多少次我犯错,她都会替我揽下罪责,她也把我当作亲妹妹,今天她本能逃过这一劫,却因为返回来找我,丢了性命。你叫我还怎么活下去?她是为我而死的,我该怎么办呢?”拂晓泪水如决提般涌落下来,她真是太伤心了,太多关于庆华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间。



  “好了,别伤心了。咱们继续说故事,好不好?”葫芦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我不想知道了,你离开我的身体吧,你在我身上也没用了。”拂晓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离不开你了。”葫芦也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说道。

  “为什么?你从哪里来的,就去哪里吧!我现在太伤心了,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了。”拂晓脸贴着地板,两眼呆呆地望着不知哪里。

  “我救了你,那以后就只能随着你了。而且你也不能死,我还要你帮我做很多事情的。”葫芦的话里又有了几分威严。

  这让沉浸在悲伤里的拂晓也不得不认真听了进去,“什么任务?如果你当时救了庆华,一切都好说。可你......”

  “又这般!”葫芦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如今,我待了五年的地方,因为你的一个赌局成了这般破败的景象。昔日我们热闹的场景再也回不来了。可你却还要我为你做事,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又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一日的变故让拂晓一时半会实在难以接受,她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首先,你要当上庐陵山的师尊。”葫芦说道。

  拂晓惊到立刻从地上弹起,“什么!我做师尊!我一个平庸的小辈,怎么可以做师尊,那阳清师尊呢?师尊做什么?”

  “你听我说嘛,你现在可以去庐陵殿,你的师尊就在庐陵殿恭候你呢!你去了她肯定会恭恭敬敬地请你登上宝座,然后侍立在你两侧,做你的仆人。”葫芦耐心地解释道。

  听到师尊还在庐陵殿,拂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实在又太多困惑了,也许师尊可以给她解答一下呢,也许师尊也可以帮她想办法把葫芦取下,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等她见到师尊,师尊施展法力,就可以破了这个梦境,一切恢复如初呢!

  拂晓想着,就往庐陵殿飞快地跑去,这次葫芦竟然没有阻拦,拂晓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绕过重重殿宇,拂晓终于来到了庐陵殿门口,可是她却停在门口,不敢走进。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得迈不开腿。昔日高高在上的师尊,受万人敬仰,永远意气风发的样子,让门下弟子惊叹连连,现在披头散发,衣服上满是血点,蜷缩在大殿的一角嘤嘤哭泣......

  “走进去!走到阳清跟前!”葫芦命令拂晓去做。

  拂晓的身体也不自己控制,竟是被推着走进了大殿,推到了师尊面前。拂晓见了师尊,立马下跪,喊道:“拜.......见......师......尊!”

  虽然来庐陵山已有五年,可是她和师尊接触的机会也不多,永远都是她在下面瞻仰着师尊,而师尊却很少能够发现她。每次见到师尊,她总是垂下头,恭恭敬敬地下拜,也许师尊连她是谁,都不记得吧。

  师尊听到这发颤的叫声,抬起头,看到一个脸上一片红晕,还未脱稚气,但神情紧张至极的小姑娘。再一看衣服上绣着的紫云,是自己门下人,脸上掠过一丝喜悦,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点点希望。她抓住拂晓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最后还是摔倒在地。

  拂晓赶紧扶着师尊的胳膊,将她整个身子托起,这才让师尊站了起来。

  “你........”师尊刚站稳,却瞥见了在拂晓背上的紫金葫芦,这一下又跌了下去......

  “师尊,我是拂晓。我是您的门下呀!”拂晓见师尊因为惊恐而有些扭曲的脸,慌忙解释道。

  “你背后.......”师尊惊惧地说道。

  拂晓这才意识到师尊因何恐惧,“师尊,我也很不解,这个葫芦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告诉我说,您和他有赌约,他缘何会在我背上,我委实不知道。”

  师尊听了,颤巍巍道:“不用叫我......师尊了,以后师尊.......你来当.......”

  “不,师尊!您别这么说。”拂晓说着哭了起来,“师尊,今日是弟子来庐陵山修习第五年的最后一天了。弟子资质愚钝,的确在这五年没有学得什么技能。可是这五年,弟子在庐陵山很快乐,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可是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场动乱,我熟悉的人都不在了.......师尊,您给我讲讲到底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说完,拂晓哭得更悲切了,泪水浸满了整张脸。

  师尊眼神黯淡下去,她很想给拂晓讲一讲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实在难以启齿,“今日之事,日后你自会明白。此葫芦依附于你,已经预示了你将要担以大任,从今往后,我会辅佐你,希望庐陵山可以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听到师尊说的话和葫芦一般无二,拂晓意识到了这个葫芦里绝对暗藏玄机,竟然使得庐陵山一日之间发生如此变化。

  她止住哭,用极其恭敬的态度问葫芦道:“葫芦大哥,您真的很厉害,小女对您敬佩有加,我也相信您能够劝阻师尊改变主意的,对吗?”

  葫芦说道:“刚刚见证了你们师徒这一幕,着实感人。不过,我做出的决定,可是不会改变的。你的师尊也不会答应的,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听我的,你现在有你的使命在身!”

  师尊听到葫芦说话,拜伏在地,头垂得更低了。这可真和以往的不可一世,形成鲜明对比。

  拂晓看师尊这般模样,心中对师尊的敬意竟也消了几分。她而今被困在了一个局里,没有人能帮她解开这个局。她还要去做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事——当师尊。可......而今的庐陵山除了师尊还在,还有谁呢?她给谁当师尊啊!

  “别想那么多,你所担心的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的。”葫芦又说话了,拂晓的心思又被葫芦一语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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