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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玄天冥镜


数百年前,花月臣降生在仙宫一婢女腹中,甫一落地天象骤变,海水倒流。

        金乌随着他的哭声西沉入海,天地间整整昏暗了七日。却悬挂着九个月亮,一日落下一个,一次毁灭一洲。

        天地陷于水火,六界生灵涂炭,几欲毁灭。

        神族在他出生的时辰内寂灭,只留下一道神君降下的天旨:此子邪煞,祸及六界,诛之灭之!

        神君命五界追杀花月臣,便是因为知道他是镜灵化身,是这世间至煞至恶的存在。

        玄天冥镜,孕于混沌伊始,结于宇宙洪荒,顺天命而生,渡万劫不化。

        其蕴含之灵力,可开天地,可毁神魔。是故六界传言:得冥镜者得天下。

        当年第一任神君抢得冥镜,成为六界之主,但其因洗髓咒反噬陨灭后,冥镜下落不明,后人再无缘得见。

        神君知花月臣降世,知一半镜灵已足以掀翻天地、毁灭众生,才下诏诛杀。

        至今时今日。

        ……

        “玄天冥镜是善与恶的化身,而我代表恶的这一半,他们杀我是应该的。既然注定我要承受洗髓咒的反噬,何妨顺应天劫?二哥,这一回是我想死了。”

        花月臣语气平淡,好像在诉说着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旁事。他抬眸看着帝荀的脸,勾唇莞尔,眸海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说什么傻话?每一回重伤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死,现在你好好的,却想死了?二哥护你多年,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就算你不顾我,可是她呢?!”

        帝荀剑眉倒竖,指着寝殿的方位质问花月臣。他被他的话气得脸颊通红,脸色难看许多。

        “你将她带来,别告诉我只是挟持。你从来没有过情感,哪怕是对我,可是你在看她的时候,你的眼睛不一样了。我知道她对你不一样。”

        花月臣脸色微变,像是被人看穿,不自然地闪躲开视线。他朝寝殿瞥了一眼,眼里终于有了些神绪,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她不需要我。”

        花月臣语气平淡,下定决心。

        帝荀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花月臣如此无力的时候。

        过去的数百年,哪怕是被天下遗弃,哪怕是被六界放逐,哪怕是刀剑在身上扎出窟窿,哪怕是次次挣扎于生死之间……他也从来没有绝望过。

        可这回他是真的绝望了。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另一半镜灵,带他来救你!月月,我不让你死,二哥不让你死,你给我好好活着!”

        帝荀眼中含泪,掐着他肩膀的指尖都泛了白。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脑。久久才狠心转身飞上琼霄,消失在迷茫的雪海里。

        花月臣站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直到手背有些泛红,他才觉得冷。

        肩上披上来一件狐裘,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沈凛月。

        沈凛月手里捧着一个暖炉,拉起他的手递了过去,而后走到他身前,将狐裘上的系带系好。她将狐裘向他胸前拢了拢,包裹他的全身。

        “外头冷,我看你许久不回屋子,便取了件狐裘,怕你会冷。”

        花月臣有些受宠若惊,一个劲地朝她笑着。他的笑容很纯真很稚气,像个懵懂的小孩,在亲近之人面前肆意撒欢的样子。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饶是看遍娱乐圈俊男靓女的沈凛月也不得不夸赞,心说还是作者写得妙啊,说是第一美人就是第一美人!

        沈凛月被他的笑吸引,静静看了几秒,片刻后反应过来,才慌忙移开了视线。她侧着脸躲避他的注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有些羞馁。

        花月臣看她的脸颊快要红得像朵花了,越发觉得她可爱。她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酒香,衬着那抹淡淡的粉色,像个微醺的小醉汉。

        “殿下这是在关心我吗?”

        花月臣将脸颊向她凑近了些,近距离观察她脸上的变化。他知道她是个不经逗的,果然,他这话一出口,沈凛月的脸又红了些,蔓延到耳朵。

        沈凛月有些不自在,不敢与他对视,转身往寝殿的方向逃去。她的心忽的跳得很快,感觉那只小鹿都要跳出胸膛了。

        上一世,从来没有人这样挑逗过她。沈凛月身为钢铁直女,不会撩男生,也没被男生撩过,于是母胎单身了整整二十年。

        以前看小说或是追剧,遇到主角撩人的场面,无论作者文笔多好,套路多精彩,她都嘴角一撇、嗤之以鼻。

        即使有人在弹幕和书评里嗷嗷叫唤,说他们好撩好甜,她也完全get不到半点,只觉得矫情做作。

        可现在自己遇到这样的场面,她却不得不承认有被他的语气和眼神杀到。不过不是心动的那种杀,是会不好意思、不知所措、会慌乱的杀。

        要不是沈大直女坚信自己铁石心肠,她或许会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心动了呢。

        沈凛月在前面跑得好快,花月臣慢步跟在后面,看着她像只受惊的白兔一样逃跑,觉得她更软更可爱了呢。

        花月臣回到寝殿的时候,沈凛月正坐在床沿,将双手塞进被子里取暖。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也不知道是因为吹了冷风的缘故,还是她总爱害羞,那抹红色挂在脸上就不肯散去。

        花月臣知道她方才冻了手,她那样娇贵的身子想必没有受过霜冻,经不起极西之地这样的冰寒天气。

        花月臣走到床边坐下,将她的手从被褥里拿了出来,放在他的腿上。而后他将暖炉递回她的手中,用手掌包裹她的手背,以此温暖。

        “殿下如此关心我么?宁可自己冻着也不愿我受寒?”

        沈凛月不大习惯被人这样握着手,还是一个男子,抽了抽手想要躲开,却被花月臣紧紧按着,不得动弹。

        沈凛月听他的话觉得他有意逗她,但她向来不会处理这样的问题,一时无措,支支吾吾说:“宫……宫主又逗我,你明知我脸皮薄……宫主还存心看我出糗。”

        “殿下如此害羞,惹我心爱,便总忍不住说话来打趣。殿下不喜欢,是我唐突冒昧了,怪我怪我。”

        花月臣浅笑施歉,及时制止自己玩趣的小念头。他也不愿意让她狼狈,不想生了嫌隙。

        沈凛月松了口气,转而回想方才的事。那黑衣人追至极西之地来寻花月臣,听他口气似乎有事发生,必定是与花月臣有关的事。她方才出门去寻他时,看见他站在雪中脸色变了,说明此事连他也难以破解。

        沈凛月觉得自己既然跟了这大佬,有必要问候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

        “那人来找宫主可是有事要与宫主商议?我看他不远千里找来寒月宫,此事必定要紧。宫主可是遇到了难题?可需要我帮忙?还有那人是谁啊?宫主为何叫他二哥?看他装束与气质,像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花月臣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愣了一瞬,思虑片刻缓缓道:“殿下还说不是关心我?你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想知道,好一个心口不一啊。

        他来找我确是有事,不过只是小事,殿下无需为我忧心,徒添烦恼。你也知道我的实力,天下还有何事难得住我?不过挥挥手就能解决的事罢了。”

        花月臣朝她微笑着,看着她脸上越来越深的红色,和慌乱无措的眼神,知道自己要是再嘴坏逗她两句,她非得满脸殷红像个苹果。

        “我那二哥名唤帝荀,本是上一任的魔君殿下,数百年前却被人篡位,赶下了宝座。后来他又因被人下药血洗了仙神宫,误杀数万仙神,成了天下第一号的罪人。

        我未出世之前,这世间最大的魔头正是他,他亦被各界追杀了百年。我降世之后,各界视我为心腹大患,他才渐渐被人遗忘,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花月臣话里自嘲,他和他何尝不是一样,蒙受不白之冤,受万世诛杀之苦。他们同样是被天下唾弃的罪人,是世道不容的至恶,是被遗弃的孩子。

        “我与他命运相仿,才有了之后的相依为命。当年我身陷天牢,便是被他所救,他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我认他做二哥,以兄长奉之,他是我这一生要保护的人。”

        殿下也是。

        沈凛月感觉他握她的手紧了紧,抬眸正迎上他注视的目光。她好像一下子被吸了进去,陷入温柔的海。

        “宫主若是不弃,以后保护宫主也算我一份。你救我之恩,便以相伴为偿,这天下没有我的去处,宫主便是我的依靠,愿宫主莫弃。”

        花月臣看着她说话真挚、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很虚幻很不真实。

        “殿下……”

        他有些动容,语调带着发颤的尾音,眼睛也蒙上浅浅一层水花。

        愿天乞怜,护你余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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