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为谁死，谁为谁活
苏经下到了一层，在去地下室的路上，就听见地下室传来悲伤的哭声。他加快速度跑到楼梯间。猛的推开门。
那是什么？
谁倒在那里。
是礼吗。是……
“礼！！！”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告诉我！！！”
“不行，不行。要先救人。失血，失血。怎么办！”
苏经用手捂着月礼的脖子，血还是汩汩的流了出来。怎么会流这么多，苏经现在就是六神无主的状态。一个再沉着冷静的人，碰见了他最最不能接收到事情。崩溃只是一瞬间的。
“你，是你吗！”六条尾巴笼罩了楼梯。其中一条死死的缠着女孩的脖子。他不相信这里有人能动的了月礼。可是这里只有这个人类。绝对是他，绝对是她。
苏经的思维已经自相矛盾起来，他既然相信一般人伤不了月礼，那眼前这个流着眼泪的人类女孩又能做什么呢，各种缘由苏经无从得知。他只想找一个伤害月礼的凶手。但是现在只有眼前这个女孩。
女孩没有反抗，即使被尾巴勒的呼吸困难，她也没有。是她伤害了月礼老师，她杀了同学，杀了老师，死有余辜。
没有一挣扎，女孩仿佛解脱了一般闭上了双眼。
此时苏经的手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所握住了。月礼的眼皮很沉，他努力的睁着双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苏经的手。
“救……学生，我……的……学生。”月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最后的愿望托付给了苏经。
而她则回到了那个小山村，山间的雨还是下个不停。她光着脚，在泥里跑着。摔倒了，就被一双粗糙的手扶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月礼。”
“爸爸妈妈呢？”
“不在了。”
“那你跟着姐姐好不好。”
小月礼点了点头。看着女人粗糙的手上泛白的指尖。
“姐姐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啊，是一名人民教师哦！”
苏经怔怔的看着怀里的月礼，她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光彩。在她弥留之际嘴唇微微颤动。
“老师，好想你啊！”
缠着女孩的尾巴松开，护着怀里已经失去气息的月礼。苏经的脸贴在月礼的脸上。眼泪打湿了月礼冰冷的脸庞。他看着这个为了学生流干了血的女人。揉了揉眼睛，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尽管眼泪还是在不停的落下。
女人啊！你是如此的可爱。
可是女人啊！为何留我独自一人。
“你杀了我吧！是……我，是我害……了，老师。”女孩抽泣着。
一只尾巴迅速的抽向女孩，却停在了半途。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可是她想你活着。那你就要活着。”苏经抱起月礼，用一只尾巴缠着女孩将其拖出了图书馆。
图书光外月色皎洁儿苍凉，月光披落，仿佛也是在悲伤。
苏经将女孩扔在地上，轻轻的放好月礼。
“满月。”苏经抬头看着天空。
“正合时宜。”
将女孩拽到身前，他对这个害死月礼的女孩毫无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手伸出来。”
女孩乖乖的伸出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苏经要干什么，但是不管如何折磨自己，都无法恕清自己的罪孽。
苏经在女孩的手上用指尖一划，手掌便被划出一道伤口。女孩吃痛，但是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手掌不停的颤抖着，却是举着没有放下。
苏经没有去管女孩会如何。自顾自的在自己的手上也划了一道伤口，握住女孩的手。
女孩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有点茫然的望着苏经。
下一秒，从女孩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如同活物一般涌向苏经的伤口，若是初次仅仅是试探，那么接下来就是贪婪。女孩的脸色开始渐渐失去了血色。最后可能是失血过多终于忍不住昏倒了过去。苏经用尾巴接住女孩将其靠在图书馆外的阶梯上。自己的心口突然传来剧痛，一口鲜血被吐了出来。那血液竟然在地上扭动。一脚将地上的鲜血踩的四散。苏经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逐渐复原。
“比想象中的强大。这就是吸血种的病原体吗？”
如果这时女孩睁开双眼，她就会看到。苏经的眼睛呈现出血色，诡异而邪魅。
在回去校内的路上，白星情并不是很着急，墨宫垣背着动不了的李天彤走在他的身后。那怪物校长和白泽都跑到了校外，校内并没有什么能威胁月礼夫妇的。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有很多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意外。
临近学校的后门，白星情一个恍惚，在他的眼前依旧是那个星河，中天闪烁的两颗星有一个先暗了下去，而另一个也是无甚光亮。白星情回神，只见天空有一颗流星划落，正是从中天太阳星位而来。
“不对劲，小黑我们快走，一定出事了。”
白星情加快了脚步，当他赶到了图书馆门前的小路上，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月礼，还有一名不知名的女孩子，以及双眼被血色弥漫，六尾展开的苏经。
“你都……干了什么？”
白星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是恩爱的夫妻，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总是乐观欢快的元气满满的月礼竟然——死了。
“礼，不是我杀的，是她。”苏经指着身后靠在台阶的女孩说道。
“你在开什么……”白星情想上前理论，他很像个傻子吗？苏经居然用这种话敷衍他。但是他的行动被墨宫垣拦住了，不知什么时候放下里背上的李天彤。墨宫垣拦住了白星情。
“他没说谎。”
“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神，那不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都眼神。”这种眼神，墨宫垣见的太多了。有人求生，有人求死。态度不同，内心的的想法不同，表现的也就是不同。而苏经的眼神就是在告诉墨宫垣。
他，求死。
“我的血不能流出来，所以不能以刀兵杀我。这种病原体在找到适应度环境后会进一步的进化。看来我还是很适合他们的。我要用我的身体，为他们打造一个量身定做的棺材。”
苏经盯着白星情。
“我觉的你说错了，我不是太阳，她才是，他才是那个能带给人温暖的太阳。而我只要躲在角落反射她的光就心满意足了。”
白星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不懂什么光不光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女孩只是有点贫血，相信仙居的医疗部，应该会救的回来。可惜了，本来是可以去仙居打工的，这回只能下辈子了。”
苏经的胸口一团光芒越来越盛，墨宫垣看到他心口处在燃烧。它将自身的妖力燃烧到极致。白星情想去阻止，又被墨宫垣拦了下来。
“心死了，人救不救都是一样。”
“谢谢。”苏经向着墨宫垣微微颔首。
他的身躯随着月光逐渐化成飞灰，洒在月礼的尸体上。恰在此时，本是明亮的月色被一朵飘来的乌云遮住了光。
昏暗的夜里，中天之上，又一颗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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