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测试一下
“黎小妹，你怎么来了。”罗雅兰见着黎素英被陆行止扶着过来，嘴角笑得合不拢，“哟，陆队长也来啦。”
黎素英被罗雅兰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推开陆行止，上前走到罗方刚的病床前，“这是小刚吧。”
罗方刚刚做完手术没办法从床上坐起来，但人已经清醒了，他看到人黎素英的那一刻，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罗雅兰揍了这小子的脑袋一下，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呢！这美人有老公了，不许打人家歪主意。”
“快跟恩人道谢，”她牵上黎素英的手，说道，“要不是你黎姐姐帮的忙，你小子这命就保不住了。”
黎素英笑了笑，“哪里的事，是小刚命不该绝，好人有好报。”
说到这，罗雅兰的脸色却是突然难看了起来，她黑着个脸又揍了罗方刚的脑袋一下，“你这家伙，赶紧把工作给辞了，否则再多几条命也不够你玩的。”
罗方刚捂住被打疼的脑袋，求饶道，“姐，别再打了。会打傻的。”
“打傻了好，那样就有理由换别的工作。”罗雅兰骂骂咧咧，见大家都不出声看着她教训弟弟，一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笑了，来坐坐坐。”
赵小钱提着医生发的保温瓶去打热水，给大家去做点水喝。
罗雅兰搬了两张椅子，一张给陆行止，一张给黎素英坐下，她才牵过黎素英，苦着脸说道，“我的好妹妹呀，也不怕你见笑，我这弟弟是地震局的，昨晚为了救人差点命都没了，要不是你愿决借钱给我们，我弟的命就保不住了，真的很感谢你小妹。”
说着她向陆行止也道了声谢，“也得谢谢陆队长，我和小钱会尽快想办法把这钱给还上的。”
陆行止才知道，原来今天黎素英居然带着陆小朝去了赵家村，向赵小钱要回他放在那的那笔钱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黎素英，他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有一笔钱寄存在赵小钱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黎素英连连摆手，“不必不必，能救到小刚是好事。”
她注意到罗雅兰刚才提到罗方刚是地震局的，忍不住好奇询问道，“大兰姐，小刚现在人没事了，你怎么还不太高兴的样子？”
罗方刚扣着生疼的脑袋，附和道，“就是呀，我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罗雅兰一把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说道，“你还知道自己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那你怎么就同意调去唐山了？那么远的地方，你说姐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过去？”
“姐，那是织组看得起我，我的学识和能力足够，他们需要我这个人才。”罗方刚说道。
“我呸！”罗雅兰说道，“我不懂什么组织不组织，我只知道我弟快死的时候，没有人肯借钱给我们家给你做手术。”
罗方刚叹了口气，“姐，都说多少次了，我这不是工作，这是我自己在下班后，救人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是我的个人行为。”
“所以更不能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罗雅兰的态度很坚决，想到这她眼眶一红，说道，“你说要是你在外面出了点什么意外，连个能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姐姐怎么能放心。”
黎素英注意到罗雅兰刚才提到的“唐山”二字，按理来说，如果罗雅兰借不到钱，罗方刚的命是保不住的。
而现在，他的命是保住了，却是要被调往唐山的地震局去任事。
其中的很多事情黎素英不太懂，她也不知道在即将到来的七月，在这个世界上唐山会不会出现那场大灾难，但她看到了一个可能性。
“小钱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找找。”罗雅兰想一出是一出，说得口干想喝水，才发现赵小钱出去一段时间了还没回来，“这打水才几分钟的事，这么久不回，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说着，向黎素英和陆行止打了声招呼，往病房外走。
陆行止也担心赵小钱会出什么问题，跟着过去。
罗雅兰走得快，陆行止走出门口后，听到房间内黎素英的声音，莫名地停下了脚步，靠在门边走不动了。
黎素英见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也不知道罗雅兰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可能随时都会回。她得抓紧这个时间，把要说的话给说了。
她坐到罗方刚的床边，一脸认真地看向这个为了救人，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小伙子。
她说道：“小刚，你信你黎姐姐吗？”
“信。”罗方刚回答得理所当然，“要不是黎姐姐肯借钱给我做手术，我这命就没了。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信你。”
“好。”黎素英说道，“你是在病好后，会调去唐山吗？”
罗方刚摇了摇头，“要等完全恢复需要不少时间，我大概一个星期后就会动身。”
“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一定得去那边？”黎素英询问道，“你姐说的也对，那里太远，家里人也照顾不上。”
罗方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最近那一带附近地震频繁，需要加派人手过去，可是真的懂地震学的人不多。”
黎素英心想，应该是极少，这方面的人才黎稀缺，否则哪里会把一个在南方地区的地震员给调往北方那么远的地方去。
但同时也说明罗方刚在这一块知识领域，有够硬的专业知识。
“小刚，你是非去不可吗？”黎素英也有些纠结，如果罗方刚决定不去，她就不打算把那事提出来。
毕竟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都有自主选择权，她希望罗方刚要是能去唐山，也许能避免一场巨大的天灾。可前提是，罗方刚决定会去那边。
如果他不打算过去，黎素英也没权去决定别人的人生，她就只能祈愿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发生那场灾难。
罗方刚挠了挠头，“去是肯定去的，黎姐姐你帮我劝劝我姐呗。”
黎素英见罗方刚已经决定要去，想了想，开口道，“我是说，如果。记得，我说的是如果，例设条件。就是地震发生，要是能提前预警，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罗方刚不明白黎素英想说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当然知道，最重要的是及时发布预警，疏散人群。”
“对。”黎素英强调，“所以，发布预警的通讯设备，一定要时刻检查好，别等需要的时候却无法使用。”
罗方刚眨了眨眼睛，“黎姐姐你对这块也有了解？”
黎素英摇了摇头，低声说出一个日期，因为记忆太过深刻，她想忘都忘不了。
“7月28日，凌晨3时42分54秒。”黎素英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在下个月的那个时间段里，唐山会有一场巨大的地震。”
罗方刚觉得黎素英在跟他开玩笑，“黎姐姐，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黎素英却是一脸认真，“你信我吗？”
“不管是不是，就当做一个最高级别的提前演练。”她抓住罗方刚的手臂，脸上是无比的认真，“这并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罗方刚看向黎素英的眼神，感觉对方的话里有一股不容拒色的魅力，他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我会争取试试。”
“不，”黎素英无比认真道，“一定要做到。”
罗方刚怔了怔，看着黎素英白净的脸上那份说不清的悲凄，答应道，“好，我一定会做到的。”
黎素英松开他的手，笑了笑，“谢谢你。”
在上一世，黎素英就是生活在现代的唐山，那座重建的城市依旧充满的活力，但那股抹不去的悲伤却是连时间都无法治愈的。
这辈子她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再到唐山，也不知道唐山的未来会如何。但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也许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也许，罗方刚还活着，就是改变那场灾难的契机。
黎素英觉得这事似乎与自己无关，但和很多人的命运有关。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希望罗方刚能救下更多的人。
这，就是她所能做到的全部。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她比别人只是多了一些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是她喜欢这个国家，也逐渐地开始喜欢这个艰苦但是纯朴的年代。
“我出去透透气。”她说着，往病房外走去。
对于她来说，曾经压抑着她心里的那种座大山已经放下，她想好好透透气。
走出门外，发现陆止行并没有跟着去找赵小钱，而是贴着墙在那里发怔。
黎素英惊讶道，“你居然偷听。”
陆行止逼近她，把人圈在双臂之间，低垂着头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黎素英双手撑着要把人推开，涨红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行止的眼里浮现一抹疑惑，说道，“我喜欢的人突然消失了，她怀孕期间，好像被另一个人抢了身体，完全变成了一个我陌生的人。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抢了我爱人的人，她走了，但你是谁？”
是我爱的那个人回来了吗？可是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了？
黎素英屏住呼吸，自己穿越的身份被识破了吗？
“我测试一下，就知道你是不是她了。”陆行止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换了个人这种诡异的事实，当然也不否定黎素英也许是回来了，只是失忆了这个可能性。
也许，是他打心里期望是如此。
黎素英不解地抬眸，“测试？”
陆行止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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