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火药

知道了程筝的身份，叶小七自然是要打听一下程筝现在的状况。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程筝出去打仗的事情，同时，也顺道了解了一下程筝和程詹之间的恩怨是非。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只要那位信王殿下不出手，程筝没有死在北境上，那么他就是妥妥的下一位君王。

        很好，她可以考虑该如何溜的问题了。

        然而，宫中戒备森严，不是你想溜就能溜的。

        叶小七当了几天的宫女，结果还没有把宫中格局给摸清楚。

        也不能怪她不争气，谁让圣上一天到晚，除了开朝会的时候，剩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御书房，她作为一个奉笔女使，自然不可能翘班。而晚上呢，又有侍卫巡逻，尤其是她所住的地方紧邻皇帝的寝宫，那守卫，不用说了，刚从门里冒出一个头都能被刀给怼回去。

        这下叶小七算是明白了，皇上这是要软禁她啊。

        只是，为什么呢？

        兰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根据宫中探子的消息，这几日叶小七被看管的极严，但是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所以，圣上究竟打算怎么处置叶小七？

        兰项捏着发疼的眉心，感觉眼前一阵阵的模糊。

        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兰项一下子往前倾了些许，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撑在窗柩上，勉强支撑自己不会倒下。

        “家主。”蔺陌上前搀扶住兰项，将他扶到一边坐下。

        “家主，请叶公子过来看一看吧？”

        兰项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虚弱，“不了，小毛病而已，不用麻烦雅闻了。对了，阿筝那边有消息了吗？”

        蔺陌压下满心的忧虑，道：“已经交上手了，胜负各半。”

        兰项撑着额头，眉眼中染上几许愁丝，手指无意识地点了点踏沿，沉吟道：“北荒之地的人最是勇武，虽然没有什么系统的作战方案，但就那不要命的打法，也着实不好受。何况现在背后又多了一个程詹。”

        提及程詹，他似乎更加头疼了，“程詹，程奉君，果然还是死人最是安全。”

        无奈的长叹出一口气，道：“京城中的暗桩铲除干净了没有？”

        “已经铲除干净。”

        “那就好。现下，不能再让程詹有一丝后路。”兰项转头看了眼窗外的明月，“快要暮春入夏了，天热人心易浮躁，希望入夏的时候，阿筝能够凯旋。”

        “殿下会的。”

        然而，这一仗打到了入夏，也没有分出个胜负，谁人也没有想到，记忆中打仗毫无章法、全凭不要命的打法的北荒，竟然能够和程筝打这么久。

        一时间，朝堂哗然，纷纷在底下感叹程詹竟然有如此能耐，只是怎么就叛国了呢？

        自然，这只能是在私底下讨论，谁要敢在圣上面前提及程詹分毫，怕是不想活了。

        叶小七在御前更是有所感。

        当她看到圣上第九次发火将手中的奏折大力扔到地上后，抿紧唇瓣，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跟前，行了一个大礼拜下。

        “禀陛下，奴婢有一法子，或许能够解北荒目前困局。”

        圣上正为了北荒的事搅得几夜不曾安眠，加上原本身子的亏虚，精神十分的不好，闻言更是没有什么好话道：“你能有什么法子？别在这给朕添乱。”

        叶小七没有退下，而是直挺挺地挺直腰背，眼神清明，声音缓和中带着些许的坚定，道：“陛下，何不听奴婢一言呢？若是无用，奴婢甘愿受任何惩罚。”

        圣上眉头一压，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叶小七扣谢道：“奴婢偶尔得一方子，可以造出一样武器。该武器一旦使用，必定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造成敌方死伤无数。”

        圣上一听，来了兴趣，“有这么厉害？为何朕从前从未听说过？”

        叶小七道：“此物毕竟杀伤力巨大，若非必要不可轻易使用。故而，此方未曾流转于世上。”

        “叫什么名字？”

        叶小七抬眸定定道：“火药。”

        这个年代没有火器，火药也只拿来做烟花，所以也给了叶小七一个机会。

        若是，她的火药能够帮助程筝大获全胜，那么她也就可以加重自身的筹码，而不会天天提心吊胆想着自己会不会秘密地被杀了。

        “若是陛下信任，奴婢在五天之内就能够给陛下造出火药来。”

        她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临时做过土制炸药，有过经验。只是这里的原材料需要提纯，会废一些功夫。

        圣上沉思琢磨了一会儿，大手一挥，允了。但是叶小七也说了，这个武器威力很大，圣上不放心，便命人严加看守叶小七，直到她做出火药为止。

        兰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损敌大半的武器。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坐在一旁的兰颂冷声哼道。

        兰项微微压下心中的好奇，听兰颂这么一说，不由得蹙眉道：“婉仪，叶姑娘既然敢跟陛下说，便一定是有的。你对叶姑娘的偏见太大了，这不是依你的涵养能够做出来的事。”

        “我——”兰颂下意识地要为自己辩驳，随后双颊微鼓，面色忿然，赌气道：“如今在兄长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错，那兄长为何还要放我出来？何不继续把我关起来了事？还省的惹兄长厌烦。”

        兰项摇头失笑，伸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自己有错还不许我说了不成？火气这么大，真不知是从何而来。”

        玩笑过后，兰项正色道：“婉仪，北荒一事，最后陛下应当会派你前去增援，若是叶姑娘的火药有效，难免你要和她多交流。”

        见到兰颂眼中的晦暗，兰项心中几欲叹息，“婉仪，国家大事，万不可儿戏。”

        此话无疑是对她身为将领的质疑。

        兰颂立即严肃正色道：“兄长，大事是非，婉仪并非三岁儿童。若是，”她犯难拧着眉头，有些委屈道：“若是她真有法子，我，我自然是会和她好好相处。”

        兰项欣慰一般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道：“你能如此想，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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