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灯镇
沈荣儿望向聂凌云问道：“呃，这次下山历练的是我和沈仙官，是吧。聂仙长主要负责在必要给予必要的帮助和意见。那……”说着，又瞟了一眼桑榆。
桑榆一听沈荣儿开口就大概猜到了她想问什么，急忙摇摇手：“这个嘛，当然是我闲的没事，下界来玩的。刚好聂仙官不是也下来嘛，然后就动用了一点关系混进来啦。”桑榆别有深意地瞪眼看着两人，特地解释了一翻。
沈荣梦瞧见桑榆朝着那两人眨了眨眼，心道：自己的主要目的是来当史官，进入仙界藏书的天一阁偷看信息的，可不是来“社交”啊，怎么一下子认识这么多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啦。我们可以开始做任务了吗？”沈荣梦换了副表情，扬起笑容说道。
“慌什么有我和聂仙官在，还担心你的任务啊！放心吧。”
沈荣梦没有再说什么，只道：“那我们还是先去找镇民打听打听情况吧。”
不同于昨日夜晚的寂静，清晨时分的千灯镇不能算是热闹，但道路中稀疏的几人也平添了几分生气。
说来奇怪，按说这千灯镇地理位置偏僻，鲜于外界交流，应该是一片落后破败的景象，而实际上确并非如此。
这里除了那只大妖之外，其他都挺正常的。至于昨晚被拒之门外的事，虽说有些不对劲，但仔细一想，也说的过去。大晚上的，谁会让三个不知来历的进屋门。
“诶！”
沈荣梦低头走着，忽然听见桑榆轻呼一声，往前一看。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撞上了桑榆，未等桑榆反应过来，聂凌云就伸手将那准备逃走的女孩拉住。
“你干嘛！放开我。”那女孩想只受惊的小鸟大叫起来。
“诶诶诶，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故意撞人趁机偷我东西，竟还这般伶牙俐齿，白白狡辩。”桑榆说着便伸手捏了捏女孩白净的脸，另一只手抓起女孩的小手。果然，在她手中摸到了一片灿金镂空的叶状饰物。
摸到金叶饰物的一瞬，沈荣梦隐约察觉到桑榆情绪明显放松了许多，那饰物应是对其很重要的东西吧。只不过还没待沈荣梦看清，桑榆便急忙放了回去。
“人赃俱获，看你怎么狡辩”桑榆有些恼怒质问起来。
“狡辩我又没说不承认啊。”女孩满不在乎地说着，仿佛刚才没做过理亏的事。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拿……”沈荣儿在旁边踌躇良久开口道。
“我怎么啦？她的东西现在不是在她身上吗？跟我有关吗？”说完，还不忘对沈荣儿翻了个白眼。
沈荣儿自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的无话可说。
“说吧，你想干嘛？”不过聂凌云垂头看着小女孩，“不单单是来偷窃的吧。”
“没有啊，我就是生活贫穷所致出来偷东西的。”说着还故作天真地眨巴着自己的双眼，“那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沈荣儿似才从刚才被怼得无言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嗓音有些无力，长长呼了口气道:“你偷了东西，不道歉怎么能走呢？”
“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东西不是在她身上嘛，又不在我手里，怎么能说是我偷的呢。”说着，不忘露出得意的眼神，“你们四个大人对一个小孩子死皮赖脸的，好意思不！”
这女孩不加掩饰的打量着他们四人，突然道：“哦哦哦哦，你们不会是想讹我吧。看你们也不像是有钱人，难道是外地来的流民？”
他们身上穿的衣物经过刚才特意变换了一番，无论是质量还是成色样板都显得非常普通，以至于跟小女孩身上穿的，比起来确实像是从贫民窟来的。
沈荣梦看着聂凌云在一旁默不作声，桑榆也不知在垂头想着什么，就只剩沈荣儿还在努力同小女孩争论，心中有些许无奈：这些仙官也太靠不住了吧。作为已经为官多年的老前辈也知道帮帮新人，太没有觉悟了吧。
“你说我们像是流民，但我们的装扮虽说不是多奢华，但也并不算是破烂。”沈荣梦凝视着小女孩顿了顿又缓缓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你家境殷实，这点从你穿着上就可以看出。但你刚才不仅来偷人所物，还撒谎说自己贫困。可见你并不是来偷东西的，应是同刚才那位说的一般，动机不纯。”
小女孩抬头瞪了瞪沈荣梦，愤愤道：“什么嘛？你们早都看出来了，那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开呢？刚才我还以为你们随便猜的，才没当一回事。所以，看我演戏很好看吗？”
见四人都不作声，又放低音量继续道：“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对吧？”
听见此话沈荣梦并未否认，从小女孩一直刻意地引起他们的注意时，心中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
而一旁的沈荣儿则眼睛微瞪，像是有些惊讶，眼神止不住地往聂凌云的方向瞥。
注意到沈荣儿的小动作，聂凌云似是轻轻一笑，随即正色不急不缓地开口：“你说的不错。”
“所以你们就是妖界派来捉拿那只大妖的吗？”
说到“妖界”两个字时，小女孩混然不觉自己身上多了几道视线。
沈荣儿又暗暗看了聂凌云一眼，只见他朝自己微微摇头，立刻意会，便没有噤声又向沈荣梦看去。
察觉到沈荣儿的目光，沈荣梦只是淡淡看了眼沈荣儿，继而问道：“那你是怎样看出来的？为什么认出来之后，又如此小心翼翼地通过这种方式来告知我们呢？”
小女孩仿佛看傻子地看着沈荣梦，微恼道：“你怎么这么蠢啊。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小镇有种特别繁华的不真实感？没有觉得很奇怪吗？”
说完，小女孩环顾四周，踮起脚尖又道：“我们这儿的大妖怪啊，很厉害的。说不定，我们现在说的她都听到了。所以我才会故意偷你们东西，然后顺其自然跟你们搭话。”
沈荣梦见她踮脚的动作，微微低头，就瞧见她说完后那有些不合时宜的笑容。
“你说这妖怪怎么怎么厉害的，那你刚才还不知收敛，闹那么大的动静，想干嘛？不会是一伙的吧。”
小女孩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满脸不在意道：“就算我是，你们四个人难道还害怕吗？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跟我来吧。”
小女孩走了大约七八步左右，猛地转过身子，朝沈荣梦这边大喊一声：“不是，你们真的不信我啊？我说的真是实话。”
沈荣儿见此局面，弱弱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要跟上去啊？”
“嗯。”聂凌云沉声回答。
小女孩还在闷闷不乐地走着，就听见多了几人的脚步声，知晓他们四人跟了上来，便故意提高音量：“哼，终于想清楚了吧。我这么善良可爱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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