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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即刻启程。”楚时朝将时眠收回剑鞘,指尖掠过剑穗儿,单手扶在剑柄上,“你与我同去。”

        殷晚参收起白布,叠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块,上前两步塞进了楚时朝的腰带间,笑道:“当然。”

        楚时朝怔住,将布巾勾进手里,不解地望着殷晚参走远的身影,不知为何,他察觉到殷晚参的情绪不好,甚至说得上是恶劣。

        本以为多日的相处已经摸清了殷晚参的脾性,没想到还是时好时坏,一切凭心情来。

        他无奈低笑,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道殷师弟还是与孩童一般。

        两人出了林子,朝着最近的渡口走去。

        就算要去欲晓天,楚时朝也并未急于一时。他仍是不露喜怒,沉稳自持,暗自计划一切。

        但是他错估了一件事——殷晚参的性子。

        从村子到渡口,殷晚参竟然都未与他说一句话!

        楚时朝垂眸瞧殷晚参,见他神色如常,冷淡的眸子依旧没有温度,殷红的唇微微抿起,许久不饮茶也依旧润泽。肩上一缕墨发被风吹的扬起,此时恰好有朵树上落下的海棠花挂在了上面。

        他心头一跳,回过神来时已经将那朵花捏在了手里,与之同在的还有那缕柔顺的墨发。

        殷晚参被楚时朝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一跳,抬手拨开了他的手,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气楚时朝:“师兄,有事?”

        楚时朝咳了声,负手而立,“无事。”

        四目相对,殷晚参看着楚时朝坦坦荡荡的眸子,心道你再装!

        他哼了声,不再理楚时朝。

        楚时朝悬起的心缓缓落下,拈了拈指间的花瓣,一阵心猿意马。此刻他的掌中还有那缕头发滑过时的触感,又凉又滑,好似一捧山间清澈的溪水。

        待到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最近的渡口时,天已接近傍晚。

        “用传送符吧,”殷晚参冷冷道,“没船。”

        “不急,”楚时朝拒绝,“再等等。”

        殷晚参双手环臂,不加掩饰的打量着自家道侣。心里一阵好笑,说要去欲晓天的人是他,此刻不急着走的人也是他。

        此前他怎的没发现这小子还有两张脸。

        “你是师兄,你说了算。”殷晚参在一旁的桩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你不急我也不急。”

        楚时朝立在他身旁,抬手在殷晚参头上点了点,故作严肃:“不许耍脾气。”

        殷晚参才不理他,望着水面兀自发呆。连楚时朝何时悄悄没了身影都没察觉。

        正出神,肩膀倏地被拍了下。不等反手打回去,一串红彤彤,泛着甜腻味儿的糖葫芦横在了他面前。

        “喏,”楚时朝将糖葫芦转了圈,将余出来的把手对着殷晚参,“给你。”

        殷晚参愣了下,直勾勾盯着糖葫芦,犹豫着接了过来。楚时朝甚至用一截布巾包着露出来的扇子,不让他被糖脏了手。

        “你把我当稚子?”殷晚参忽然想通楚时朝为何这样做后更气了,只想把糖葫芦扔进水里。

        “不许扔,”楚时朝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腕,低声笑道,“扔了就罚你不许和我出任务。”

        殷晚参一边暗自道谁稀罕,一边攥紧了糖葫芦。

        恰好这时船来了,楚时朝携着殷晚参上了船。

        殷晚参盘腿坐在船头,背对着楚时朝,木头人般举着糖葫芦一动不动。

        楚时朝也不烦他,靠着船棚闭目养神。

        傍晚水面上刮着的具是凉风,酸酸甜甜的味儿不时钻进殷晚参鼻子里,闹的他心烦。

        他瞅着糖葫芦,恼怒的咬下一颗山楂,用力咀嚼着。脆脆的糖壳子在他唇齿间嘎嘣作响,红色的山楂果肉迸发出来的酸让他憋红了眼眶。

        真他娘的难吃!

        殷晚参心底骂了声,又咬了一颗。

        他慢慢嚼着,心头的火气下去了些。

        一路上他并非故意与楚时朝置气,只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两人相处的朝暮。他忘了有多久,没在楚时朝的眸子里看到如此鲜明的怒火。

        他不怕楚时朝去欲晓天,却怕去了欲晓天后,楚时朝发现他就是恶贯满盈的殷晚参!

        楚时朝的记忆恢复遥遥无期,一味的瞒着他终究不是个办法,纸毕竟包不住火。当火蔓延出来时,又该如何收场?

        殷晚参愤愤不平想骂天,那天不过是练功的功夫,他天下第一的道侣怎么就不见了!

        他又咬下一颗山楂,险些折了签子。

        事到如今想这些也没用,还不如吩咐展四方到时把戏做的像一些,好让他在楚时朝身旁多待些时日。

        殷晚参叹了口气,将最后一颗山楂咬下,撑着下巴望天。此前他从不信天意,只这一次,请老天看在他不易的份上,早日把道侣还给他。

        船在水上晃晃悠悠,画出一条斜斜长长的线,荡漾出的波纹好似天上的烟花映在了水里。

        楚时朝并未睡着,他忍不住偷偷瞧着殷晚参。

        见他慢慢吃着糖葫芦,山楂将他侧脸撑的浑圆可爱,清冷的容貌也软了几分。

        看了片刻,楚时朝眸中的光亮缓缓降了下去。他不知道为何,每每对上殷晚参,心头便有难以抑制的,想要将他禁锢在怀中的冲/动,仿佛两人曾有过万般缠/绵。

        但他明明只是自己的师弟,是同楚万千一般的楚宗弟子。

        如此的想法,他不该有。

        楚时朝抱着时眠,耳旁传来了脚步声。殷晚参在他面前蹲下,把糖葫芦签子放进他手里,嫌弃道:“又酸又涩,难吃死了,下次我要吃甜的。”

        他愣了下,时眠又被殷晚参抽走,接着给剑穗儿编麻花。

        “……好。”楚时朝凝视殷晚参垂下的眸子,在他鸦羽般的眼睫上掠过,“下次给你买最甜的。”

        殷晚参本想装冷淡,没撑住,还是笑了。此刻他心情舒爽,管他之后如何,眼下愉悦就够了。

        返回清芳城的船似乎比来时慢了许多,殷晚参编完了剑穗儿,又翘首去看揽月洲上的海棠树,昏昏欲睡时才堪堪到岸。

        虽是夜晚了,渡口依旧人影攒动

        船停泊时,殷晚参才发觉不对劲,他望着岸上人的衣裳,皱起了眉,“怎的大多是玉宗人?”

        “大概出事了。”楚时朝扶着殷晚参下船,“先回客栈。”

        一路上,两人见了不少成队的玉宗弟子往返街道,各个神情肃穆,见楚时朝腰间佩剑,便多看了两眼。又见两人身着楚宗宗服,远远行了一礼便快步走了。

        “看他的衣裳,还是玉宗内门弟子,”殷晚参啧了声,打趣道,“能使得动他们,莫不是玉宗的家传宝贝让人偷了。”

        楚时朝拿他没法,听着他胡说八道。

        待到进了客栈,殷晚参才发觉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客栈大堂里坐满了腰间佩剑,衣裳上绣着狮纹的玉宗内门弟子。

        玉已星就坐在其中。

        见到楚时朝,他瞬间亮了眸子,急匆匆走来行了一礼,“澄渊君。”

        在场的玉宗弟子,有见过楚时朝的,也有没见过的。但全都听过他与殷晚参的事。闻言,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出了何事?”楚时朝问道。

        玉已星单手扶剑,温和俊秀的脸皱在一起,叹了声:“燕锦被人重伤了!已经送回宗里去了,宗主要我在此找到凶手。”

        “重伤?”楚时朝挑眉,在椅子上坐下了,“医师可看过了?”

        “看过了,”玉已星神色尴尬,不知如何在楚时朝面前开口,“说是……”

        殷晚参察环顾四周,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隐隐约约察觉有东西要砸到他头上了。他立在楚时朝身旁,单手搭在他肩上,对玉已星直言道:“玉师兄,但说无妨。”

        “好……”玉已星沉了口气,“是魔界魔人所伤,冲着要燕锦的命来的。医师说,再偏一点,燕锦的本命灵丹便不保。”

        本命灵丹对修道之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灵丹破碎轻则成废人,重则殒命。

        “魔人?”殷晚参低低念了声,“可有证据?”

        “你什么意思!”闻言,玉已星身旁的内门弟子拍桌而起,怒吼道:“说我们玉宗污蔑那罪该万死的殷狗?!”

        殷晚参冷冷盯着他,不等他开口,那名弟子忽然像被蛇咬了般,僵硬的立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了肉眼可见的汗。

        “澄……澄渊君……”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

        “尚未查清,不应妄下定论。”楚时朝敛目沉声,已有不悦之意。

        殷晚参自然知道楚时朝的意思是要看证据,但此番举动在其他人眼里并非如此。

        毕竟他们都知道楚时朝与殷晚参的关系。

        玉已星连忙挡在那名弟子面前,硬着头皮弯身行礼,“已星在此便是等澄渊君来,敌人狡猾,还请澄渊君出手相助。”

        楚时朝将他扶起,“惩奸除恶乃我辈所为,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澄渊君。”玉已星又行了一礼。

        殷晚参倚在窗户边,不耐听他们叽叽歪歪,用手逗着廊下鸟笼里的鸟,心里却飞速过了遍最近魔界里谁不安分。

        玉燕锦是玉连天的儿子,杀了他,再嫁祸给欲晓天,以便挑起两边的矛盾……

        他嗤了声,又烂又臭的一步棋。不是聪慧之人能做出来的。

        “阿殷。”楚时朝忽然叫了他一声,殷晚参险些没反应过来。

        “嗯?”

        “我与玉师弟去梁府一遭,你要与我同去么。”楚时朝走过来,把晃来晃去的鸟笼扶正了。

        “我不去。”殷晚参喜欢楚时朝叫他阿殷,勾唇一笑,“我累了。”

        “好,你先回去休息。”楚时朝点头,“明日见。”

        殷晚参应了,送走楚时朝几人,转身回了厢房。

        房里漆黑一片,待他关上门,蜡烛瞬间燃了起来,映亮了展四方的脸。

        “尊主。”展四方单膝跪下。

        殷晚参并不诧异他在,泰若自然的在桌旁坐下,“你来了。”

        笑道:“说说看,近日都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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