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孩子跑了怎么办
之后的对话简直是种煎熬，我一边装孙子和花御当背景板，一边祈祷着快点结束，花御也许想抢救一下，但每次都会收到‘你闭嘴’二字，终于黄昏时刻，在两人相谈甚欢至漏壶把家底都说出去之后，各回各家，各领各打。
我迫不及待地把某壶宝绑在了领域中最大的一颗椰树上。
要说这个最大的椰树啊，它不仅大，还是两颗在一起挨的很近
所以也就方便了我一次性挂上漏壶和陀艮。
漏壶正骂骂咧咧试着鱼儿出水式挣扎下来，陀艮选择做一只自闭的红色小章鱼，豆豆眼的花纹直愣愣对我卖萌。花御是行动派，她已经去找了。
“陀艮啊。”
他被我打结在一起的触手抖了一下。
“让你看好的咒灵呢。”
“阿巴巴”
他叽里呱啦嚎了一大段比花御还让人难懂的语言，我只能勉强捕捉到“我不理解我不知道”这个字眼。
“唉算了算了。这种事待会再说，我先去试试找回来，刚出生的咒灵很容易被人肢解研究啊陀艮!看着漏壶，不可以让他出去，你们两都好好反思下行为!”
陀艮的咒生陡然灰暗，比刚刚挨训还要灰，徒劳表示自己看不住，然而我根本没在听。
花御的情报来的极快，街头的树叶沙沙作响，通过植物的反馈锁定了一家电影院。
这家伙居然还有闲心看电影吗？我刻不容缓赶往那里，也就是在半路上，接到了来自陀艮的电话，和通话后那边似洪水开闸的落泪。
还没半个小时呢，漏壶真是越来越能跑了，估计又到哪个角落自闭去了。顾及不了两边，只能说漏壶应该不会没事找事，就算没事找事他也不算太弱，所以总之不会有事……吧？
花御过去了。挺好。
神奈川县川崎市，映画电影院。
我停在了电影院门前，偶然瞥见一旁的海报，oh，什么《蚯蚓人3》老片新播，记得以前无聊看过，非常没意思。我想大概没什么人来看，更何况现在是工作日。
事实也是这样，等我混进影院，才发现这里称得上是人迹罕至。
这个时间高中生在上课吧。
侧身避开一个头发遮住半边脸急急忙忙往外冲的少年，感叹逃课人竟在我身边，我进入到了咒力残秽最浓烈的放映厅。
昏暗的电影正播到那个疯狂的科学家将误入的主角做人体实验改造的不成样子的重口味画面，倒是和电影席前排座上三具眼眶瞪出来，头剩半边，身子奇形怪状的尸体有的一拼。
我直接掏出了电话。
为了保洁阿姨的精神健康，还是先报个警。
这样啊，那个咒灵缺乏点爱的教育啊。我想到了跑出去的那个少年，他身体里有些许微弱的一点咒力，原本我是不爱管路人的，不过现在来说他恐怕是去追那个咒灵了。
应该、还能找到吧。
“咒灵是人类身上泄露的咒力汇聚而成的集合体。”
“即使没有实体，但那些留在公众印象中的恐怖形象，会以强力诅咒的形式出现。”
吉野顺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选择跟上这位刚刚随手杀掉三个人的怪物，些许是‘我也能像他一样吗’这样的心理作祟。
“公众眼中的恐怖形象是指妖怪和怪谈之类吗？”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好好地遮住了右边脸，这多少有点莫名让他心安。
“是哦，这种一般会被登记为特级假象咒灵，当然，那些不明真身的咒灵，也会被归到这一类，这种分类方式还挺不靠谱的。”
“但是人类一直会害怕的，不是这些虚构故事吧。”
这倒是。顺平稍作思考便给出了答案。
“是天灾之类的？”
“和顺平说话没有压力真是太好啦~”咒灵翘着二郎腿坐在高处俯视这个人类，语调活泼上扬“大地，森林，海洋，一直被人类所畏惧，他们接受了过量的咒力，早在成型前就有了智慧。”
“不谢谢那真人先生是什么诅咒呢？”
“人类。人与人的憎恶。”真人伸了个懒腰，对着漆黑的过道深处一笑。“说起来，我们这种诅咒间也算是有联系，真的会很好找到呢。”
“因此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了”在顺平疑惑回头看时真人已经从高处落下，走过了他。“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想问了。”
“——你是什么诅咒？或者你是什么？”
我自黑暗踏出一步。捧着一桶爆米花。
“你叫真人？挺能藏啊，跑下水道来了，有这癖好？”我完完全全无视掉他的常识问题，往嘴里塞了一大□□米花，含糊不清地劝咒灵“好rua，别闹该回家咯。”
他摇了摇头。
“很奇怪啊，像个诅咒，又像个人类。咒灵早在有形体前就存在意识，即使这样我也从来不知道你。”他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笑眯眯的表情绝对是把垃圾人的说话方式学到了精髓。“如果你的真身是那个，不是应该很弱吗——但你绝对绝对很强，更奇怪了。”
他的眼神兴奋起来，摆出了战斗架势，双手手掌变成了半米长锋利的刀刃，看起来有点像刚刚电影里出现的凶器。
“如果是人类的话就更好办啦，我的术式人类可抵挡不住哦~”
我眼神侧到一边，看那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哦，可能在他看来我是个同龄人。
我招呼小人类过来。
他犹犹豫豫地移动了几步，把战场让给我和真人，但这距离还是站的离我太远了，于是我选择将剩下的半桶爆米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扔在他手上。
“居然接住啦，好棒。”我吹了声口哨，在他慌忙稳住爆米花桶时又转回来看着自家刚出生没两天的叛逆期孩子。
“其实吧，其他几个已经开始接受教育很久了，但你就从现在开始应该也还来得及。”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副平光镜戴上，决定直接开始授课。不愧是我啊，想出了如此绝妙的方式帮真人宝宝补习。“听好，第一节课有两个知识要点——”
“咒灵学基础序章:听我的话。”
“第一章第一节:打不过就会挨打。”
荡蕴平线中的天气明朗一如既往，伴随稍有咸腥的风，海水拍打沙滩，冲来一小块贝壳，吉野顺平举起那枚贝壳，两指轻轻夹住，抬头透过阳光看清它流溢五彩的纹路，却不想它在注视下躯壳逐渐透明，最终化为烟尘消散在手中，不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
果然美好的东西都似这样昙花一现啊。
“啊!顺平!”我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朝他挥了挥手，随后并在嘴边做喇叭状“那个可以吃的——”
“……？”
他露出了‘你在开玩笑但是又好像是认真的’复杂表情，收回了去捡沙滩上的其他贝壳的手。
抓回一个刚出生似乎只有一级的咒灵并不是多难，我打包好了粽子真人要带走时，亲切友好地询问了少年要不要一起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要么一起来要么西内哦？”
他满怀感激地跟我走了。
顺平以为会被带到什么黑暗的行刑场，什么电影反派专属的邪恶巢穴，会被关起来做什么实验。
所以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感受海风和日光浴的现状，让自己不免有些恍惚。
我指挥着陀艮在那两椰子树旁再用咒力做出一颗，方便我一次性挂三。陀艮摇摇头表示哒咩，你挂漏壶和真人他们两就好了。
谈判无效准备攻坚，我撸起袖子。陀艮立刻往地上一趴，眼泪哗啦哗啦地汇成河流入海。
接受不了家里最小的孩子的眼泪的我，刚打算说算了，就见他的身体溶进了自己的泪水，趁我不注意缩回了海里。
嘿这小咒崽子。下次再揍。
漏壶和花御还没有回来。我想起被我带回来的少年，于是拖着真人过去，我们三个一起坐在了沙滩上。
“上节课的内容记住了吗。”
真人严肃地点点头。
“给你个机会好好说话哦。”
他点头的频率快了些。于是我把真人粽子拆开了。
“呼——”撕开嘴上的封条，刚恢复行动的真人揉了揉手臂，扯出一个温和阳光的微笑。“感谢你~其实刚才的战斗我学到了很多哦，不如我们…”
我哈哈一笑，截住他变成刀刃的手，在他有其他动作之前把他按进了沙子，因为只对漏壶做过，一下没控制力道，整个埋了进去。
周边的沙子在牛顿欣慰的目光中朝坑中陷下去，不一会就掩埋了他蓝色的头发，我加了几捧沙，在小沙包上踩了踩，给他埋实了。
“那个……这样真的好……吗”顺平亲眼见证了一场活埋惨案，眼神飘忽地发起询问。
“哎呀？没事没事。吾儿叛逆罢了”大功告成的我拍拍手，一屁股坐上去，盘膝托着脸盯着这位少年。
“你不害怕吗，有可能你也会被埋哦。”
“人类可没有办法在沙子里呼吸的。”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阴郁或恐惧，自然地羞涩微笑并且接过了话。“害怕的话……人应该在看到同类不正常死亡时会本能害怕吧，但是我追上了身为凶手的真人先生，我想我大概……”
他没有说下去，眼神躲闪着没有看我，反倒定格在被前一波海浪带来的贝壳上。
“您和真人先生一样吗？”他选择把话题带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遮住右眼的头发“我是说，您看起来完全是人。”
“哇哦，这是超高的评价。”那由陀艮领域中微小咒力凝聚而成的贝壳即将消散，我抓起一个往嘴里丢。“我像个诅咒，也像个人类。啊!比如说我还在人类学校上学来着，自从悠仁不在，我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顺平闻言一愣。
“其实我也很久……”
他的话被打断了，脸色一变紧盯着我，或者说我的身后。
在同一时间，毛骨悚然的讥笑传来，我感觉到一条肉色的长条蚯蚓趴在我背上，后半截缠住了我的手臂向后扯。
扭曲了自身形态的真人爬出沙子趁我不备从身后偷袭而来，得手瞬间变回了人形，一边手用力限制我抬起的动作，一边手扣在了我的咽喉处。
“「无为转变」”
“……”
海鸥悠然自得地鸣叫，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在漫长沉默的空气中，在顺平令人窒息的目光中，真人缓慢地收起笑容移开视线，选择把脸埋在我肩头。
“相当过分唉，给点反应嘛~”
“怪恶心的。”我平静地配合叫了一声，转头对着顺平指了指肩上这个脑袋。“看，蚯蚓人4”
“……”
“……”真人哼唧了一声嘟囔道“不公平，我明明察觉到了你的真正灵魂，你也根本没有防御灵魂，为什么会失效？”
“你再努力个一百年，说不定呢。”
“真哒？一百年就可以啦？”他在我耳边发出带着天真烂漫的低低笑声，双臂环住我的腰，像霸道总裁文里那样发出危险的话语“总有一天我会掌控你的。”
我又一次哈哈大笑，轻而易举挣脱，反手把他脸朝下拍在沙滩上。造成的尘土飞扬稍微有些巨大，顺平火速翻滚几圈退到一边，惊恐地看我拍完之后还用力踩了几脚。
话说脸扁了吧!？
“你在干嘛呢，别又带奇怪的东西回来啊？!”
嚯，熟悉声音久违地响起。看来花御把漏壶找回来了，不愧是家里最靠谱的。
“你可算舍得回……”我转头看到了花御高大的身形，却没能在她身边找到漏壶。
于是视线上移，和她手中捧着的壶状生物对上了眼。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屁!!!那个叫五条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家夏油杰不是说了是咒术界最强吗你真的敢去找茬啊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别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肚子抽筋，激动地对地上的生物又踹了一脚。“太好笑了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这个样子真适合你哟漏壶，我一定拍很多张照片等你下次生气盖在你脸上，你知道这像什么吗，夜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笑不活了，我摊在沙滩上捂着肚子打滚。
漏壶气急，没有丧失情感表达功能的头顶飞溅出滚烫的岩浆，捧着他头的花御不幸遭殃，手臂上出现几点烧焦的痕迹。
植物咒灵发出被吓到的胡言乱语的声音，反射神经驱使花御将漏壶的头用力掷出，如流星般伴随着破风声连续撞断了并排的两颗椰树，并且毫无减速地朝着前方冲去。
真人感受到踩在自己身上的人移开了脚，他捂着脸起身发动无为转变恢复，扬起阴阳怪气微笑着移开手的一瞬他看见了一个快速放大的、狰狞的头。
随后只觉得被一辆百万吨货物的卡车撞在脸上，双双飞进了远处的海里。
“花御。”我轻轻喊了植物咒灵一声。
她捂着手，用她双眼的树枝看着我。
“全垒打!!!干得漂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顺平看起来已经呆滞到丧失语言功能了。
……
……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
“……”
漏壶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对劲。
首先是他的身高，现在居然最高只能看到对面人的小腿。对了，对了，想起来了。他被那个诅咒师怂恿去找五条悟，只剩个头还好被花御救回来了。
其次是他的视角，说来奇怪，为什么他们几个没有把他正着摆，而是侧着脸倒在地上？
最后是他身后的人，发出那个不靠谱老大看过的健身视频里的声音。
“真人，顺平，跟着我做~~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好像是在……热身？
漏壶突然感觉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感，这种感觉居然不在把自己打的只剩头的五条悟身上有，而是出现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领域，无比熟悉的咒灵之中。
“se~~no~~”
“等、等一下你们要干什啊啊啊——”
哨声吹起!
真人率先冲出，一个滑铲躲过了陀艮的封锁。
陀艮和花御对视一眼，立刻挥舞着触手拦住了我前进的路，果然如此，真人是故意放过的，因为球在我这里，是想要先干掉我这个主力吗!
然而，这种伎俩早就被我预判到了!
我邪魅一笑，飞起一脚将漏壶踹上天。
与此同时处于陀艮身后的真人发动术式，鹰的翅膀和马的蹄子使他极速飞跃而起，滞空接下了漏壶。
花御显然察觉到了，但是已经来不及，刚举手操控藤蔓，真人已经一个倒挂金钩，非常漂亮地进了这一球。
“哔——”我的哨声伴着漏壶的脏话响起，见证了我们的胜利。
“你们用了术式。”花御空灵的声音传进我们脑子里。
陀艮在发出‘三局两胜’‘三局两胜’的抗议。
“嘛，嘛，不要生气，你们也可以用术式啊。”真人吐了吐舌头，转头问我，“三局两胜？”
我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我无所谓哦，反正你们赢不了的。”真人看起来兴致勃勃，踢了踢腿，又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回合——”我们互换了阵营，需要防住来自花御和陀艮的进攻。
“花御和陀艮都不是擅长进攻的类型。”我在赛前对着真人和顺平说，“放心啦，我们绝对能赢。”
鬼嘞。
哨声落下的同时一株交错的植物扎在了沙地上，随即以它为中心方圆十米百花齐绽，香气四溢，身处其中如步贵族花园，静感春天气息，此情此景不得吟诗一首……唉？
球进了。
我回过神看见还在享受春天气息的真人和旁边看着我一脸忐忑茫然的顺平，又看了看把球轻飘飘踢进网里的陀艮，沉默的吹了哨。
“唉……唉？开始了吗!”
“结束了哦。”
1:1。
形势变得紧张了起来，我们都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局。
关乎荣耀的战争，堵上我们的全部!
只能赢，不能输!
哨声再度吹起!
有了经验的陀艮还是选择把我拦下，并且非常聪明的用了他的必中术式「死累累涌军」，措不及防被食材咬住的我一时没办法把球传给真人。
另一边，花御作为守门，用生长蔓延的枝条直接缠绕住了整个球门框。
“喂喂喂，很作弊啊!”真人大声谴责，不停朝我看来，然而我此时分身乏术，一时无法逃离陀艮的术式包围圈。
——如果会这么想，那你们就错了!
我把球往旁边一踹。
“顺平!!!”
“我……能做到吗？”比赛开始前，少年拉住了我的袖子，即使是不自信的话语，我也分明看到了他脸上不安与期待的矛盾表情。
我抚摸上他的头发。
“顺平在刚刚那一局其实很紧张吧。当我和真人都被花御的术式迷惑的时候，只有你保持了清醒。”
“对不起……明明清醒……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没关系哦，只要下一局我们这样balabala……”
顺平哆哆嗦嗦接过了球，那球随着他的步伐滚动，陀艮反应过来再想去追，可是现在牵制他的，已经变成了我!
“顺平，不应该问能不能做到，而是要告诉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哦”
是啊，明明自己已经听到了这样的话。
“我会肯定顺平的一切。”
是啊，还有真人先生的鼓励。
“如果是顺平，一定能做到的!”
是啊，我有这样的责任啊。
“交给你了。”x2
——交给我吧。
花御面对冲过来的人类并没有提起多大反应，倒不如说弱小的人类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不说连防御都打不破，就连靠近都难吧。
但为什么，他还要靠近？!天生比其他咒灵要高的警惕使花御周身生长出枝条，准备随时截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就算前面的球门已经被藤蔓完全封锁，就算对手非常强大，就算我只是个弱小的人类。
交给我吧。相对的。
＊后背就交给你们了。
“「无——为——转——变——」”
在花御注意力转移到顺平的那一刻，真人的术式构建完毕，改造过的手臂化为钻头，几经飞速旋转朝着球门射去，毫不意外地破开一个大窟窿。
花御这才反应过来，操纵枝条加速修补那个窟窿，在他面前竖起更为巨大灵活的枝条，来不及收手的真人被牢牢绑住。
而花御这边虽被顺平近身，可一个能看见诅咒的弱小人类和特级诅咒间依然有不可跨越的鸿沟，花御轻而易举地抓着他的后领把人拎起来。
“拖住陀艮，由真人打破我的防御，由你完成最终射门，你们预判了我们会采取的措施，战术很不错，主要还是你太弱了。”
“……”
被拎着的弱小人类抬起头朝她腼腆一笑。
不对!
不正常的反应让花御立刻转头。
然而，陀艮和我依然在回合制对战，真人被五花大绑在那边吹起了口哨，而花御自己正拎着这个人类。
哪里出错了？还是说……错觉？
花御听到那个人类非常轻的说了句。
“淀月。”
哨声响起——
比赛结束。
花御终于看到那个快要修好的大洞前漂浮着一只咒力微弱的举着触手的小水母，就好像刚刚把什么东西扔过去了一样。
小水母转过头，朝她比出一个‘耶’的手势。
“……”
“赢啦!!!顺平干的漂亮!!!”
“不……我也没做什么……”
“走走走，我们去庆祝!!!”
真人热情地揽着顺平的肩膀一个劲夸，顺平红着脸害羞僵硬地回应，我拉着停止思考的花御和陀艮乐呵地走在后面。
奇怪，好像忘了什么。
“奶奶的……一群……王八蛋……绝对要……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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