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撞邪
演话剧第一步——写剧本，已完成。
现在是第二步——选演员。曲圆已经提前把剧本放在班里传阅了。
她其实挺担心的，结果看到了同学们的双眼放光，都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得不佩服司青对高中生心理的洞察能力。
下午放学，老班把场子交给曲圆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赶着去开教研会。
曲圆现在站在讲台上已经很自如了：“同学们，经过几天的努力，我们的剧本出来了。你们大家也都看过了，目前没有收到反对意见，那我们就采用这版剧本了。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特意聘请的外援——我们的导演——司徒青先生，上台讲话！”
司青其实已经在校园里晃了好几圈，在他们班门外也站了好一会儿了。看着这群高中生元气满满的样子，不禁怀念起他和曲直的高中时代，当时他们也是这么的意气风发。
司青伴着热烈的掌声上了台，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同学们好，我是大你们好多届的学长司徒青，你们叫我司青学长也行，司青哥也好，都没问题。现在呢，我受邀来帮你们排练节目，希望接下来大家可以一起努力，贡献出一台精彩的节目，谢谢大家！”
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曲圆可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兴奋的样子，司青的号召力真不是盖的。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司青开始说正事了，“现在我们要开始选演员了。剧本大家也看过了，有没有毛遂自荐的？或者有合适的人选想推荐的？都可以举手发言。”
“当然了。”司青看着曲圆笑了一下。
曲圆突然觉得他那笑不怀好意。
果然！司青接下来说道：
“因为本人的私心，男女主角都已经有人选了。不过其他的角色你们都可以尝试。”
不出意外，这女主角就是她了，那男主角呢？
“司青哥，你再说一遍？”慕时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周末的司青专门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找他说曲圆他们班排话剧的事。
“唉~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你也知道我对艺术的追求很高的。他们班的确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人选了。”司青假装苦恼。
“可是我不是他们班的人，也可以参演吗？”
“这比赛又没有规定非得本班的人才能参演。而且你们班又没有排节目，你就当帮司青哥一个忙。”
慕时重犹豫起来，他现在每个周末都要去找杨叔叔学习捉妖术，平时还要兼顾着学习和学生会的事，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来排话剧。正想开口拒绝，就听见司青接了个电话。
“喂，小圆，怎么啦？哈？女主角台词太多了，你背不了？哎呀，没事，你等我一会儿回去了教你个秘诀，保证你能记得住。嗯嗯，好好，拜拜！”
司青挂了电话，问慕时重：“怎么样？来不来？”
“好。”慕时重嘴巴快过脑子，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点头答应了。不过他心里不但是没有一丝懊悔，反倒是有点开心。
司青在心里笑笑：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
到了周六，曲圆先去柳宅和柳婆婆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和柳如是一起出发去学校了。柳如是负责的是场务，白洛江也是，所以一大早他就被司青薅去学校帮忙布置场地了。
“今天是正式排练的日子，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柳如是开心地拱拱曲圆。
曲圆手里拿着一沓台词本，还在愁眉苦脸地背台词：“你当然激动了，可苦了我了，台词好难背！”
柳如是赶紧给她捏捏肩：“我们的班长的确是为这个话剧付出了太多，辛苦了，辛苦了。不过，等一下你就能看到你的男主角了呢，不激动吗？”
曲圆一提到这个男主角就头疼，她问过司青，司青总是一脸神秘，说什么要到最后时刻才揭晓。
今天就是那个最后时刻了。她只期望男主角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就可以了。
于是在学校门口遇到慕时重的时候，曲圆脑袋上危险的雷达突然就响了起来。
她警惕地看着慕时重，问道：“大周末的你来学校有什么事吗？”
慕时重觉得好笑：“那大周末的你来学校又有什么事呢？”
“我来学校排练啊！”
然后慕时重就一直微笑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完蛋！他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主角没错了！
司青！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看着曲圆石化的脸，慕时重笑得更开心了。
柳如是就看着这两人中间的火花噼里啪啦地响，顿时觉得慕时重当男主角也不错。虽然他们之前民选的是曲圆的绯闻男友——白洛江。
两人同时来到排练场地，司青看见了，大声调侃道：“哎哟，我们的男女主角是约好了吗？”
全场哗然，男主角居然是会长！不过有一说一，这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还挺养眼的。
然后大家又默契地用可怜的眼神看向正在忙着布置场地的白洛江。
看得白洛江一头雾水：这什么眼神？他们什么意思？
排练开始了，司青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起来。
第一场是男女主相遇的戏。
女主是镖局的千金，从小有着闯荡江湖的武侠梦。可惜她爹深知江湖的险恶，只希望她如普通的女子那般嫁个好人家便可，甚至已经帮女主找好了京城的一户富贵人家，只等年龄一到便让她出嫁。女主知道后，联合丫鬟和家丁，深夜出逃，结果半路被坏人拐走，卖进了京城的大妓院。男主就是在那里对女主一见钟情。
“cut！时重，你眼神不对。”司青冲上台来指导，“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懂不懂？你要演出那种初见时惊艳的感觉。”而不是爱慕已久的感觉。
慕时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也没演过戏，也不怎么看电视剧，哪里会知道一见钟情的眼神怎么演。
后面又大概演了好几遍才勉强过关。
曲圆想，话剧这么抓细节真的要累死吧？突然想换个导演了。
一上午就排了一场戏。大家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时候，曲直仿佛天神一般降临，说出来的话是多么地悦耳动听：“盒饭来了！”
大家都三五成群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好久没逛过学校了。”曲直感慨地说道。虽然每天都接曲圆他们上下学，但也只是在门口看看而已。
“你要来不是随时都可以。”曲圆一边捧着盒饭吃一边说道。
“你以为我很闲吗？”曲直也开始吃饭了。
“要不等一下吃完饭去逛逛？就当饭后消食了。”白洛江已经快吃完了。
“赞成！”司青开心地举手。
一行四人就在偌大的校园里逛了起来。
“应该把安君和也叫过来的，那我们三剑客就聚齐了。哈哈哈哈！”司青笑得恣意。
是啊，当年他们三个人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随便哪个都有一众的追随者。可现在……
曲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一些东西失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君和姐姐也是我们学校的吗？”曲圆惊讶道，而且他们三个居然还是同学。不过回想一下他们三个相处的细节，也能看出来三个人关系不错。
特别是这个姐姐和她哥哥，她之前真的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现在看来，她哥应该只是把她当成好朋友。
“怀曲一高本来就会出很多优秀的人物。安君和是这里的学生也不奇怪。”曲直回她。
“对啊，我和阿直也很优秀的。”司青赶紧在后面接着道，“没给怀曲一高丢人！”
曲直笑了起来：“我是没给怀曲一高丢人没错，你这个无业游民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谁说我是无业游民的？我可是未来的大艺术家！”司青不服道。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一阵风，风中带着一阵淡淡的清香。
“阿直……”司青下意识看向曲直，发现曲直也正在看着他，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
曲直点点头，这个味道确实很像他们一位故人身上的香味，只是这位故人已经身陨多年，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曲直拍了拍司青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司青点点头，可内心还是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安。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曲圆和白洛江则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就在刚刚那阵风吹来的一刹那，他们都同时嗅到了妖怪的气息！
曲直因为还要工作就直接离开了，剩下三人都各怀心事地回到排练场地。
下午排的是男主买下了女主，结果女主趁机跑掉的戏。
司青刚刚喊了开始，慕时重和曲圆还没走位呢，突然一只猫就尖叫着从窗外窜进来，直直地跳到了司青脚边，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司青，他本来就感到心神不宁，这下更是直接愣在当场。
白洛江赶紧过来把猫赶走，发现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可能是偶然跳进来的，也可能是……
白洛江看向曲圆他们，曲圆和慕时重都已经跑下台来安慰司青了。
司青感觉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排练紧急终止。
曲直赶过来接他们的时候，司青的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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