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海坨山之夜

果然如杜白所料，离山顶还有500米的样子，马丁扛不住了，于是又休息了半小时。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已经有好多人赶在我们前面到了，看来今明两天，是个看日落日出的好日子！”杜白指了指山顶星星点点的帐篷。

        “这里是山顶比较平缓的地方，大家称这边为鞍部。”杜白稍作解释，然后就拉着马丁开始搭帐篷。

        燕妮则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下，看着两个男人在那边忙碌着。

        不是燕妮不想帮忙，而是燕妮帮不上忙。她从来没搭过帐篷，所以她只好坐在那边看着。

        两个人折腾了好一会，才把两个帐篷全搭好，新的那顶给燕妮用，杜白用他原本的那顶。

        这时马丁已经在地上铺了一块正方形的野餐布，杜白将吃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排列在野餐布的中间。马丁招呼燕妮过来坐。

        “我这还是第一回看日落。”马丁先开口。

        “叫过你几次，你不来！”杜白接话。

        “感觉还是家里睡得舒服！”马丁大笑。

        “那你今天来？”杜白有点撒娇的语气。

        “我突然觉得看日落日出有意思了！”马丁继续笑。

        杜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再理马丁。

        燕妮看他着们斗嘴，觉得挺有意思的，突然嘎然而止，有点不适应。

        “杜白，你经常来海坨山看日落？”燕妮忍不住开口了。

        “海坨山只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主要是爬山太累，不太好约人。”杜白又接着说“我在青岛海边看过日出，跟在山上看的感觉完全不同，两个境界。”杜白有点沉醉了的样子。

        马丁朝燕妮身边挪了挪“你比太阳更美！”说完手就伸过来试图把燕妮拉进怀里。

        “少贫。”燕妮立刻把那只罪恶的爪子拍了回去。

        杜白大笑“也有人能治你的。”

        “快看！”马丁大叫。

        燕妮抬眼，只见太阳已经接进了地平线。悬在半空的云霞，似乎是要把太阳分成两半，又像是给太阳穿上的纱裙。

        “慢慢地，慢慢地，太阳近了地平线。”燕妮小声背诵起来。

        “天空红得像着了火似的，红彤彤的一片。”杜白和马丁跟着一起背了起来。

        小学课文里描述的景色，此时正呈现在他们眼前。

        落日的余晖洒在三个人身上。燕妮看醉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燕妮伸出手，握住了马丁的手，马丁回头看了一眼燕妮，右手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燕妮靠上来。

        燕妮很自然地将头靠在马丁的肩头，此刻，是她至今为止最幸福最满足的一天。

        不多一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地平线，但余晖依然从地平线下射出来，天边红通通的一片，甚是壮观。

        杜白回过头，微笑着看着身边两个已经出神了情侣，叹了一口气，独自钻进了帐篷。

        燕妮和马丁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直到连余晖也消失不见。

        马丁将燕妮往怀里搂了搂“冷吗？山上温度要比山下低好几度。”

        “有点。”燕妮往马丁怀里钻了钻“咦，杜白呢？”这时燕妮才发现少了个人。

        “可能进帐篷了吧！”马丁回头看了看。果然，杜白的帐篷里亮起了小灯。这是他们充好电带出来的应急灯，带了四盏。

        “杜白。出来吃东西吧！你不饿吗？”马丁一边喊着杜白，一边往帐篷走去。

        还没等马丁走近帐篷，杜白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你们太甜，我怕齁着，就先躲了！”

        “你得适应，以后不是还要经常一起出去玩嘛！”马丁提醒着杜白。

        杜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拿了个苹果啃了起来。

        远处的帐篷里，已经星星点点亮起了微光。帐篷外面也有三五成群的人跟燕妮他们一样，边吃着边聊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因为距离远，完全不会打扰到别人。

        三个人分别在三个位置上躺下，天空中已经有点点星光。

        “谁天文好？给我普及一下，哪颗是北极星？”燕妮看着天空悠悠地说。

        “北极星是小熊星座里最亮的一颗恒星。”马丁好像很懂的样子“其实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是天狼星。”

        “是那颗吗？”燕妮指了指天空。

        “我也不知道，我是昨天现查的资料。”马丁哈哈大笑，杜白也噗嗤笑出了声。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博学了呢，差点对你刮目相看了呢。”杜白说话永远带着那么些许的女人气。虽然燕妮有些习惯了，但总还是觉得有那么点怪怪的。

        “北极星就是最靠近北极的一颗星。”杜白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说给燕妮他们听“有人说，一万多年后，织女星会变成北极星。”

        “那牛郎得怎么办？”燕妮的第一反应逗笑了马丁。

        “你还操这个心呢？”马丁打趣燕妮。

        “也许那时候，牛郎星边上会出现其它更亮的星星吧！”杜白满腹愁肠地说。

        “伤春悲秋吗？感觉我们这个年纪有点早了。”燕妮试图开导马丁“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燕妮随口挑了句词。

        “古人总会因为要去赋一首新词，去放大心中的感知。不一定是愁。”杜白似是反驳燕妮，又似是自语。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杜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帐篷里睡了。燕妮和马丁头靠着头躺在星空下。此刻的星空，已经星罗棋布了。

        “山顶的天空，比平时看到的要亮好多！”马丁感叹。

        “是呀，我还从来没看到过如此美丽的夜空。”燕妮也感叹道“很久很久以前的夜空，也是这么美吧！”

        “那应该是个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时代吧！”马丁随着燕妮的思维闭上眼开始想像。

        “马丁，唱歌给我听吧？”燕妮想起了第一次在操场上的情景。

        “想听什么？”马丁问。

        “随便，只要是你唱的我都想听！”燕妮说的是真话。

        于是马丁从beyond唱到伍伯的，从唐朝的唱到张宇的，从张信哲的唱到齐秦的，从郑均的唱到老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妮已经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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