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又是谁
毕婷婷不想去看书，那些书本上的每一个字，就像蝌蚪一样乱窜，从她的眼睛冲进她的脑子里，搞得她的脑袋要爆炸。
每天去潇湘书院的路都是那么的痛苦、煎熬、遥远。
看着朱砂师姐不眠不休的待在书院看书，不禁发出灵魂疑问七品和九品之间的差距这样遥远的吗？
今天，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毕婷婷起床洗漱吃完早饭，溜达着来到潇湘书院。
没有日上三竿，但两竿稳了。
毕婷婷像是没有督促学习的家长，很是懈怠。
不过，这不关曼珠沙华的事。
她没给人免费当妈的习惯。
呃，是不是打脸了。
身后云澈均匀的呼吸声出卖了她。
曼珠沙华万万没想到，他是一只容易醉的龙，天赋神通这种事在杜康面前不值一提。
毕婷婷看见云澈躺在茶室的木板地上，很是惊讶。
问曼珠沙华“师姐，殷蘖师侄怎么会在这里。”
曼珠沙华暂时停下看书这件第一要事“昨夜他和他的师兄们庆祝他筑基，喝的些许醉了，来炫耀他比我厉害，结果睡着了。”
毕婷婷“你就让他睡地上？”
曼珠沙华“有问题？”
自己和云澈早已经寒暑不侵，不存在必须睡觉一说。
自己想要睡床，每天都和床铺表演一次难舍难分，说实话只是为了玩玩而已。
真有事了，不眠不休也完全没问题。
毕婷婷看了睡姿板正，头下垫了几本书当枕头的云澈，莫名觉得这表面上看起来有些高不可攀的人感觉有点可爱。
不过还是对曼珠沙华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师姐一点都不怕自己在修行上落下吗？
殷蘖师侄比你虚长两岁，都已经筑基了，而我们入青冥峰来，就没见你修炼过。”
毕婷婷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都露着心虚，毕竟朱砂师姐尚且守在潇湘书院静心看书，而自己，不提也罢。
曼珠沙华倒是没想那么多，前几日推演了一下，云澈机缘未到。
倒是人间有大事发生。
两人都是在琅嬛福地藏书中自学，她能看出来，云澈想来也早也知晓。
命运这个东西最是奇妙诡谲。
推演，也只能算别人，不能算自己。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的命运轮廓中包裹着自己的命运。
不过是窥见一些边角，便引来紫霄神雷警告。
若是在此处引来用蓍草占卜，再次引来紫霄神雷，只怕会引起三大仙门的警觉。
天仙地仙虽不出世，她也不想平白无故成了别人的机缘。
离开大荒山之前，就和云澈约定，不会再随便用占卜之术。
推演则和占卜不同，能够遇见大致走向，趋吉避凶，这在天道的允许范围内。
曼珠沙华看着眼前的毕婷婷，眼神不禁带上了一抹神伤。
仿佛千万年之前，自己曾经一如她这般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不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总有曲终人散的那一日。
忽然，一种玄妙顿悟之感油然而生，她明亮的眼睛换换不上，对毕婷婷说“忽悠所感，师妹自便。”
云澈被她周身气韵惊动。
曼珠沙华为自己了施了一个小结界，却瞒不过云澈这个天生仙体。
于是乎他被吸引醒来。
云澈心底不禁感慨，五百年前，自己被称之为蜀山第一剑修，比起眼前这个散落三界外的小精灵，不值一提。
龙族天生就有无止境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修炼只是在等待自身血脉觉醒。
曼珠沙华的心性、悟性、耐性，都是他见过的人里面，一等一的高超。
今日也不值得得了什么机缘，竟然浑身大道气韵。
只是，妖神从来都是女娲一脉。
七圣人陨灭后，拥有女娲血脉的妖神族带领全部妖族回归北俱芦洲。
天地间的第一次无量量劫将妖族气数消散殆尽，天庭成为三界正统。
无量量劫中期，一部分妖族归顺天庭，甘愿成为正神坐骑，一部分自甘堕落落入无尽血海化身成魔，编入魔族。
而今，妖族气数尽数在妖神族女娲后人身上。
妖仙之后，便是妖神。
那么，眼前这个有可能成为进阶成为“妖神”的曼殊沙华，又是谁呢？
云澈的眼底有平静的湖面，渐渐染上寒霜，结冰。
毕婷婷见状大气都不敢出。
心道师姐这入定好强的气势，想来是她家秘传的修行法门，不便多问。
就是让她问她也不敢问，殷蘖师侄不说话的时候太吓人了。
云澈拱手对毕婷婷说“表妹入定之中，殷蘖想要陪伴在一旁，不会打扰到师叔吧！”
毕婷婷小鸡一样点头，帅是帅，就是忒冷了。
不敢肖想。
入定中的曼珠沙华自然知道云澈已经醒了，但是她现在正在关键时刻，认真感悟才是真。
天地之玄妙，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它的边缘。
曼珠沙华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是那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中的主角。
果然，跟着未来天帝混，运气就不会太差。
这一入定，就是半个月。
云澈守师父召唤，回到太极宫。
一阳真君坐在掌门宝座之上，面色沉重，好几次欲言又止。
旁边站着八位师兄。
云澈拱手问一阳真君“师尊可是有何难事？”
一阳真君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对云澈坦白，语气夹杂着几分无奈“昆仑来人下了帖子，指明今年为昆仑献上贺仪的人员中，必须有你。”
这事显然不是送节礼如此简单，否则一阳真君不会如此为难。
昆仑乃是立派祖师猇亭的恩师宗门，昆仑虽然管不住天纵英才的猇亭济世救人。
但是自猇亭遁世之后，昆仑就越发仗着那份香火情肆无忌惮。
昔年，不少优秀弟子因为给昆仑送贺仪，送着送着人就没回来了。
云澈纳闷“昆仑残杀我太衍宗门人？”这是他心里面的第一想法，毕竟他们又不是没干过。
三大宗门俱是玄门正宗，三清治下，平辈弟子们都是以师兄弟相称。
一阳真君叹气“若是杀我门人那倒还好，他们以重利诱惑弟子，劝其改投昆仑门下。
这些年，太衍宗损失了不少优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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