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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我笑李姨娘教出来一个好儿子,你祖母宠出了个好儿孙。”王姨娘拿起方才放下的锦扇又轻摇慢曳起来,见宋绾儿一脸懵然,又说道:“绾儿觉得好色贪色之人会有出息吗?”

  “可……现在男子就算是皇帝、大臣大将不都是三妻四妾吗,怎么能说大哥哥就没出息呢?”宋绾儿为宋长璟辩解道。

  王姨娘微微一笑,默言。一个姿色平平的通房丫头怎配和皇帝百花争艳的后宫相比,况且哪个明君贤臣会因为妇人而误正事,宋长璟不过十五便能因为一个通房丫头懈怠学习,他日娶妻纳妾后,还不恨着扎在府里整日逍遥快活了。

  扇轮呼呼呼的转动着。宋绾儿轻轻靠在王姨娘身上,略带惆怅的说道:“娘,我上次不是跟您说过救我一命的墨衣少年吗,你猜猜他是谁?”

  “你这孩子,枫州这么多人我要是猜,得猜到猴年马月了,你就说吧。”王姨娘道。

  “今日下学后我便去找了贺兰先生之子贺兰芷,因为我第一次见那墨衣少年时他就是和贺兰芷在一起的,”宋绾儿突然直起身一脸神秘,“原来那个墨衣少年名叫秦傅年,想必娘该听说过秦国公府吧,秦傅年就是昭国手握重兵的秦大将军儿子,秦国公府嫡长子。”

  “你说什么?!”王姨娘一脸错愕,方嬷嬷亦是诧异的顿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这么吃惊并无原由,在几个月前宋戚便和王姨娘提起过秦国公府独子来枫州的事情,两人当时还猜测过宋戚会因为其友年太傅而对秦国公府独子出手,可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宋戚差点害死自己女儿还隐瞒这么久。

  王姨娘攥紧了手中的锦扇,眼里布满寒冰。宋绾儿则因为突然静下来的气氛,一双杏眼疑惑的忽闪忽闪,不解两人诧异的态度,便道:“娘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你对谁说过?”王姨娘紧张道。

  “我只对娘和嬷嬷两人提过,爹爹今日没见人影我倒也没处说。”宋绾儿回道。

  王姨娘松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的爹爹,知道吗?”

  宋绾儿不明所以但依旧点了点头。

  暮色沉沉,王姨娘坐在里屋的椅榻上低着头绣着刺绣,绣针引彩线,运针于丝绸之上,针脚细密、色彩淡雅。方嬷嬷守在一旁,含笑道:“姨娘这绣艺可是一点儿也没退步,瞧着这副栩栩如生的'双猫图',便让我想起在王家时,大娘子也爱绣猫,一个柜子的绣品中一大部分都是关于猫的。”

  闻言,王姨娘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说道:“是啊,我记得我娘也喜欢绣猫,我这绣艺还是她手把手教的,那个时候爹娶了个小妾,整日不得空见我们母女,我娘也只有教我刺绣打发时间。后来我高嫁到这宋侯府,而我娘守着空房,没人陪伴的郁郁而终,想起来我也快五年没见我那绝情的爹了。”

  方嬷嬷双眉紧蹙,许久没主动听王姨娘提起王老爷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以宽慰。良久后,只听王姨娘又说道:“天下男子一个样,指不定哪天芳华院边上就有人住了。”

  “老爷他待姨娘终究与其他妻妾是不同的,姨娘也别多想了。”方嬷嬷道。

  “不一样吗?”王姨娘笑道,“绾儿差点丧命都是他一手所为,可他瞒了我也瞒了所有人。若不是绾儿见过那秦国公府独子,说不准我这一辈子都得被蒙在鼓里,而他也会一辈子假装着什么也没做过,如果绾儿真的死了……”语气越轻,没有再说下去。

  话音刚落,穿着素衣的宋绾儿便走了进来,给王姨娘方嬷嬷心头一惊。方嬷嬷几步上前,揽着宋绾儿道:“小姐怎么不睡觉跑这来了?”

  “我睡不着,外面的蝉鸣扰人的紧,我想着谴人将蝉粘了的,谁知守夜的丫环是云姝,我倒是不想难为她。”宋绾儿说着往王姨娘身上依靠了过去。

  “怎么是云姝那小丫头守夜,玉敏和那几个三等丫环是干什么的,”王姨娘将目光移到方嬷嬷身上,冷声道:“去把那几个丫环都给我叫醒罚去粘蝉,不把蝉粘完今晚就不准睡觉。”

  方嬷嬷应了句“是”便出去了,里屋只剩宋绾儿与王姨娘相依偎着,静默半响,王姨娘道:“绾儿明日去给宋老太太请安吧,宋老太太免了请安后你这都多久没去静心居走走了,明日我让人煲一盅汤,你带去给宋老太太尝尝,好吗。”

  宋绾儿点点头,第二日清早带着云姝提着一篮枸杞红枣鸡汤便去了静心居。到静心居时宋老太太正在偏屋侧室里与宋玥儿说着话,据玉敏说自从宋玥儿与宋大娘子闹了矛盾后,便住在了静心阁,这行为属实不妥有失脸面,但好是宋老太太愿意护着,对外说是幽居寂寞孙女在旁有依赖,才没落得外人口中闲话。

  幸而宋老太太对待孙辈没有庶出嫡出那一套,就算对妾室再多鄙视,在对孙辈上从来是“两碗水端平”,之所以是两碗水,是因为宋老太太在一众孙辈中最疼爱的是嫡女宋玥儿和长子宋长璟,然后才是宋姳儿、宋绾儿、宋长生。因为嫡女长子本就比庶出地位尊,所以也不存在故意的偏爱。

  毕竟数月不曾来过静心居请安,宋绾儿今日这么一去倒显得突兀。见到侧室罗汉床上雍容华贵的宋老太太宋绾儿连忙作揖,道:“给祖母请安,数月不曾来看望祖母,祖母的脸色依旧红润,想来是我们这些小孩不在跟前打扰,悠心不忧虑的缘故吧。”

  宋老太太呵呵一笑,道:“你们这些孩子的嘴巴一个赛一个厉害,前日宋玥儿那小家伙跑来我这里更是油嘴滑舌。”

  “二姐姐那是能说会道,我这才叫油嘴滑舌讨祖母喜欢,不让怪罪我几月不来请安的错。”说着宋绾儿便将云姝手中的篮子拿了过去,递给宋老太太身边的丫环,说道:“这是我娘让我带过来的红枣薏仁儿汤,祖母稍会用早饭时可以尝尝。”

  “你娘有心了,”宋老太太平淡带过,“看着你身姿娇弱,脸色也是青的,还是太瘦了,等下就在祖母这用完早饭再回去。”长辈看孙辈永远都是瘦弱的。

  宋绾儿轻笑道:“祖母惯会玩笑我,我这几月待在府里不曾走动,可不知长胖多少呢,哪里娇弱清瘦了。”

  这时,宋玥儿脸色寡淡的走了进来,作揖道:“给祖母请安。”今日的宋玥儿将额前的薄刘海放了下来,少了一丝成熟的韵味,身上穿的青衣绿裙衬得人高冷的很。

  “二姐姐安,绾儿可是多日不见二姐姐了,”宋绾儿欣欣然的看着宋玥儿,谁知宋玥儿看也没看宋绾儿一眼,站得端直的望着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瞧着宋玥儿不咸不淡的态度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并未斥责。一旁的孙妈妈恰时的说道:“想必早饭已备好了,老夫人和两位小姐一起移步膳厅吧。”

  桌上的早食甚是丰富,如穿戴金贵的宋老太太一般,若不是正屋侧室里台上摆放佛像,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宋老太太是个信佛之人。除了早饭时必备的煎点汤茶药之外,还有一大盅米粥、酥饼、馓子、肉包,若今日宋绾儿没来请安,这两个人吃更是浪费。

  “今儿我这静心居可算是热闹了,”宋老太太笑着亲自用公勺给宋绾儿盛了一碗粥,说道:“绾儿来,陪祖母用用早饭。”

  “谢谢祖母,”宋绾儿规范的坐下后尝了尝碗里的栗子粥,说道:“粥粘粘稠稠的真香。二姐姐要不要来一碗,给你盛。”

  宋玥儿清冷道:“不用了,我自己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四妹妹要是真觉得好,自己一人吃完便是了我是不争。”冷言冷语比大吵大闹更是刺人。

  宋绾儿讪讪一笑罢了,宋老太太见着宋玥儿越发过分的言语,放下筷子厉声道:“你母亲惯的你这般没规矩了,在祖母面前也能使上脸色,那这私下里还能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姐妹之间有何愁怨,你这莫名其妙的态度该是反思反思。”

  一片静默。片响过去,宋玥儿站起身颔首道:“祖母、四妹妹慢用,我去通仙廊走走,消消食。”说罢,宋玥儿便独自出了屋。

  瞧着宋玥儿离开的背影,宋老太太气得眉头紧锁,片刻后无奈的移开眼,道:“你继续吃,你太瘦了弱不禁风的,和长生有得比。”

  假话,真真的假话,宋绾儿苦色。骨架小的人总是看着清瘦,但其实宋绾儿的身体好着,一年到头也不见生一次病。

  又喝过一碗栗子粥后,宋绾儿便辞身去找宋玥儿了。到通仙廊时,几个丫环在扫着地,而宋玥儿正端着一碗鱼食在泉池边喂着锦鲤,一鱼塘的红色锦鲤紧成一团的等着宋玥儿投食,有些饿急的甚至扑腾出了池面。

  宋绾儿让云姝待在原地后便朝宋玥儿走了过去,微笑着道:“这些鱼飞出池面又拍出水花的,真是欢快。”

  “这般急切等着我喂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掩饰,若我是个坏心子的,就不给它们喂等着这群鱼饿死罢了。”宋玥儿这语气大似指桑骂槐。

  “二姐姐心肠软,想必是不会饿死这群……”

  “我心肠软?”宋玥儿抢话道,“就因为我心肠软某些人才敢在暗地里使坏,乱嚼舌根,要是我心肠硬的话,早将那嚼舌根的人的舌头绞烂了。”

  这般直言,宋绾儿也不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敛起笑容:“二姐姐今日说话比玫瑰根上的刺还利,是见谁也这样还是就看四妹妹不顺眼,所以故意想着法而的针对着?”

  宋玥儿转过身,拿捏着傲人的姿态,说道:“四妹妹这是在装无辜吗?我以为四妹妹是个聪明人,我更以为我们两人一起长大姐妹之间不会有算计,可到底是真心错付。我与韩毅之间的事情,我心里算的很清楚,不需要四妹妹在我母亲面前提一嘴告一状。”

  “我……”宋绾儿顿感语塞,“……二姐姐以为是我在母亲面前告状的吗?二姐姐欣赏韩毅我虽知道,但也从未明言于谁,我要是真告状了,我就……我就一头扎着鱼池里溺死!”

  宋玥儿皱了皱眉,将信将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我与二姐姐一同长大,我心里自然是希望二姐姐能找得一良人,况且拆散姻缘这种事我可干不来。”宋绾儿一双杏眼甚是委屈。

  宋玥儿不是一个多疑的人,只是心里一股气憋着,如果心里真是认定了宋绾儿告的状,那倒也不会将宋绾儿约到这通仙廊话谈了。

  一场初恋扼杀于摇篮之中,随着日子的流逝,宋玥儿也渐渐走出了困境,虽是不能完全释怀但也将这份美好藏在了心底。

  细密银纱笼罩着整座京城,这京城的雨来的总是猛烈,不似枫州小雨、细雨、烟雨朦胧。十年未再踏入皇宫,宋大娘子看着眼前的金顶红墙仿佛回到了自己碧玉年华之时。回首望着那最大的一弯精致的角楼,宋大娘子想起被昭帝带着跑到那俯瞰皇城的场景,总之是回不去了。

  出灵结束已近黄昏,宫门即将落锁可皇宫大殿外依旧是白花花的一片,将这座皇城渲染的格外压抑。

  宋大娘子瞥了一眼身侧的宋戚,压着嗓子道:“昭帝留下的遗诏不应该在出灵前就宣了吗?怎么都这时候了还不见人来宣诏?”

  宋戚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刚刚出灵时听一旁的大臣说,昭帝逝世时只有皇后在场,这遗诏也是给的皇后,本来是应该宣的,但大皇子二皇子党的人抗议,说这遗诏肯定有假,而且就在昨日,大皇子被人埋伏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

  “什么?!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宋大娘子忿忿道,“还有这遗诏怎么能给皇后呢,皇后膝下有四皇子理应避嫌才是,不论大皇子二皇子觉着遗诏有假,我都觉得这是设计好了的。”

  “你小声点,”宋戚环视四周,“这些个皇族、大臣里多是惹不起的,莫让他们听了去节外生枝。你都觉得有假那那些大臣也不是傻的,自然是想着法子呢,我看明日突然来的宫宴我们两人是能不去就不去。”

  “这怎么行,你一个侯爷我一个郡主,这等宫宴岂是说缺席就缺席的,再者说……”

  这时,皇宫大殿外突然喧闹了起来。

  一群黑色锦衣手臂系着白布的队伍来势汹汹的从宫门走了进来,吸引住了殿外所有大臣的目光。

  宋大娘子回首看去,浑身一怔,定住了神。恍然之中,眼前换了一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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