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出选择
火锅店
在两个男生的强烈要求之下，三人坐在大厅正中间，九人桌上。每个人与其他人都间隔两个位置，莫名有一种三足鼎立的气势。
金蒸栗的理由是桌子大，可以把所有食材都放在桌子上，有食欲。
俞竹藻的理由是吃火锅比较热，地方大点凉快。
梓珞茄：
当代男青年的迷惑行为又增加了
她没有怀疑，俞竹藻是否发现了什么。
毕竟金蒸栗表现得也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鸳鸯锅底，一板之隔，清汤平静，而辣锅已经开始沸腾。水蒸气逐渐升起，模糊了隔壁人的面孔。
俞竹藻夹起一片清汤锅中的毛肚，放到嘴里，味如嚼蜡。他的左手放在桌子下面，时不时摸摸终端。他在十分钟之前给窃蓝发了求助消息。
【青年将希望放在蓝衣身上，但青年不知道的是蓝衣位于蝶花山，到达这里有四十分钟的路程。】
俞竹藻极度紧张，五感放大，甚至能听到火锅中，丸子相互碰撞的声音。
他极力维持着表情，这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任谁知道身边的人要对自己下杀手，都不会很平静。
要冷静，还有三十分钟，俞竹藻安慰自己，他还要思考如何与蓝衣周旋。
叫窃蓝帮忙不是因为俞竹藻有多信任他们，那边也是敌我未知。但这边已经有了一匹半狼，他不介意再引入一匹。
借此机会，将场面搅浑。
梓珞茄与窃蓝可能具有异能，但俞竹藻拥有旁白，能对未来半个小时内将要发生的事情有所猜测，可以给自己争取反应时间。
没错，旁白进化了。
俞竹藻实验过，它原来只能单纯复述行为、穿戴、一分钟内将要发生的事情以及含糊不清的比喻，比如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它现在对未来的描述增加到半个小时，范围扩大到三百米，出现依然随机。
进化的契机应当是飞船上那次昏迷。
俞竹藻有预感，旁白还可以再升级，总有一天，他可以由被动接受变成主动探寻。
未来的事暂且不说，俞竹藻要先渡过眼前这关。
三人中，最大变数是金蒸栗。
金蒸栗力气大，用刀利落。身上像个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有，旁白也无法探知他的行动，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掏出来一个锤子。
俞竹藻心想，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劈晕。
那先观察一下他的弱点。
俞竹藻给金蒸栗加了一筷子墨鱼丸，正要开启一个话题。
只见后者像个小仓鼠一样，警惕的竖起耳朵，蹭蹭蹭，抱着小盆子，缩到笼子一角。
仓鼠栗警惕的看了看俞竹藻，孤疑的闻了闻，一口把墨鱼丸吞了下去。
俞竹藻：
为什么搞得他像坏人一样。
“我去要一扎酸梅汤。”
梓珞茄拿着小料盘站起来，去补充麻酱。酸梅汤先她一步上来。
俞竹藻拿了一个空杯子，起身去倒。
【青年有些口渴了，他喝了一口酸梅汁。十分钟后，他晕倒在桌子上。】
【青年还是太年轻了，他竟然不知道，视线之外的饮料，是不能随便喝的。】
俞竹藻：
俞竹藻把这杯酸梅汤放在金蒸栗面前，动作自然且流畅。
“我要一盒热牛奶，有点辣。”，俞竹藻向金蒸栗解释道，内心感恩姑娘，来了瞌睡送枕头。
仓鼠栗头顶卷毛炸起来，将杯子推远：“我不爱喝甜的，要矿泉水，没有拆封的那种。”
仿佛刚才桌子上唯一的那个小兔子雪糕，不是他吃的一样。
滴滴滴。
终端贴在手腕上震动，是视频的频率。
俞竹藻借口去洗手，来到卫生间隔间，关好门，接通对话。一看到曲游竺那张脸，脸上乖巧无害的笑容瞬间消失。
“呦，三个月没见，靠卖萌为生了？”，对面第一句就充满了火药味。
“找我干嘛？我这忙着呢。”，俞竹藻翻了一个白眼，不和他一般见识。
曲游竺下战书：“找你约战，五天后，学校对面，松林武馆，你敢么？”
俞竹藻笑道：“有什么不敢。手下败将！”
自从曲游竺被俞竹藻打掉乳牙，曲游竺咽不下这口气，每月定期约战。二人胜负三七开，曲游竺三，俞竹藻七。
两个人约定俗成，输家找赢家约。这次约战打破了二人的规律，是这半年来第一次。
“你答应了？”，曲游竺看着有点惊讶，他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如释重负：“那我们说好，谁输谁当小弟，半年之内，任凭差遣。”
俞竹藻笑了，还有这等好事：“你玩这么大？趴下的时候，可别哭。你在哪呢，后面怎么一片黑？”
视频对面，曲游竺背后是一片荒地，天空一片漆黑，看久了好像会被吸进去一样。
“一言为定！”，视频被挂掉，十分干脆利索。
“莫名其妙的。”，俞竹藻自言自语，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通视频让他紧张的心情，稍有缓解。
他回去时，金蒸栗不在座位上，梓珞茄正低头玩着终端。
她看到俞竹藻回来，凑过来，坐在他的旁边，邀请：“隔壁有一家电影院，吃完饭之后，我们去看电影吧。”
“就我们两个人。”，她强调道。
“那”，俞竹藻看着终端中已到二字，抬起头与梓珞茄对视，眼睛中带着笑意：“不如现在就去？”
电影院位于一处破败的街口，四面墙体斑驳，干枯的爬山虎吸附于侧墙之上；乌鸦在房檐下筑巢，发出古怪的叫声。
大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怪异的检票员，他身穿黑色长袍，头戴礼帽，脸上带了一面空白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请出示邀请函。”，检票员一字一顿，腔调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梓珞茄向它伸出手，手中空无一物。
检票员却在仔细查看后，给了她一张卡片，它的眼珠转向俞竹藻：“请问两位是一起的么？”
它没有眼白，硕大的瞳孔仿佛要挤破眼眶。
它在等待他的回答。
青年仰起头，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台阶上，梓珞茄侧身回望。
脑海中，旁白念着新的世界。
他们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他曾肆意妄为，无所畏惧，却连累他人，消沉至今。
他亦自谓谨慎，蒙蔽双眼，对所有异常视而不见。
如今他又站在了岔路口上，进一步，危险未名；退一步，回归平静。
时光无法倒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走的每一步负责，这次俞竹藻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
“请收好您的票据。”，检票员发出咯咯的声音，好似在笑。
俞竹藻握紧卡片，贴在胸口上。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是恐惧，也是兴奋。
【青年做出了选择，便无法再挣脱纷争的漩涡。】
【世界的命轮正在转动，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检票员脱下礼帽，向二人鞠躬：“请跟我来。”
“等等！”
远处传来喊叫声，金蒸栗跑过来，脸色通红，满头大汗。
他气还没喘匀，眼睛死死盯着俞竹藻二人手中的卡片：“我也要一张电影票。”
他昨晚心绪不宁，迟迟无法入睡，索性爬起来黑进一个加密网站，去找挖心案的线索。
网站防护严密，一直到十五分钟前才彻底被破解。
他看到一共有十二位受害者，每位受害者被发现时，胸口都放着一朵形似蝴蝶的红色花瓣。
侧写师对嫌疑人的描写，应为两人，一男一女。
女子身高160到165，力量较小，作案工具为手术刀；男子身高180到190，作案方式是直接用牙齿撕咬。
随后，以一种方式延续受害者的生命，模糊真实作案时间，疑似《无限符号》玩家。
他正在查看的过程中，一条弹窗出现在屏幕正中间。
重要通知：
1、a、b、c、d四区出现多个《无限符号》现实副本，大量普通人误入副本，请各区负责人及时组织营救!
2、e区已失联两个月，请e区人员及时联络总部!
金蒸栗似懂非懂，直到他看到这座早已停业的电影院，隐隐抓住了朋友失踪的真相。
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检票员拒绝：“抱歉先生，我们这是专场。”
金蒸栗刚要说些什么，被后面跟上来的江呙与窃蓝拦住。
“我们也是被邀约的客人。”，江呙上前一步，向检票员出示自己的无限编号。
检票员检查后，同样发给三人三张卡片。
检票员走在前面，指引俞竹藻五人进入观影厅。
观影厅位于一个走廊的最里面，它有三百个木制椅子，眼下只有七个座位可以坐人，其他椅子都用白布盖着，四周散发着木头腐朽的气息。
“请诸位根据票据信息，对号入座。”
可以坐的座位由左面到右面，从一开始编号，梓珞茄、江呙、窃蓝依次坐在三、四、五的位置上，俞竹藻、金蒸栗是六和七，前两个座位空着。
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副黑色眼镜。
“请诸位带上多维眼镜，享受一场视听盛宴。再次欢迎您的到来，祝您观影愉快。”
众人带上眼镜，没有人发现在一二号位置上，出现了两个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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