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展拳脚

第七章大展拳脚

        星城市的高楼大厦让窦凡感到陌生又熟悉，毕竟上世窦凡在星城住了十几年。要知道，95年的星城市就有500万人口，不是罗城可比的。湘省的首善之地，不是说着玩玩的。这里一定能让自己大展拳脚，窦凡这么对自己说。

        通过到处打听，在北湖大市场可以摆摊。窦凡又坐公交车，来到北湖大市场。北湖大市场，是星城的货品集散地，号称什么都可以买到，什么也可以卖。当然，不能是违法的东西咯，各种商品分块，日用杂货，家电五金等等。窦凡费劲找到了卖杂货的地方，打听，在这里摆摊，一个角落里的小摊位一天十五块，比罗城贵多了，想想也正常。窦凡没有急着摆摊，就在市场里面找了找，找了一家专门提供木刻原料的铺子，花了一百钱买了一些好原料：紫檀木、紫柚木、香檀木等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祖宗的经验要用起来。然后在附近找了一个家庭旅店，最便宜的一晚十八块。这妈妈比的，果然是首善之地，也是首贵之地吧。窦凡此时已经有了身份证，初三一开始，学校就给每个人办理了身份证。

        窦凡口袋里的钱不禁花呀，他午饭和晚饭，都是就着自带的水瓶里的水嚼了两张最便宜的饼充饥。窦凡的帆布包里有十几个雕得较好的木雕，来了新木料，一晚上窦凡又雕了几个木雕，仔细打磨。现在窦凡的技艺越来越精纯了，雕刻大师的水准初步显现，用时也更少了，不复杂的木雕窦凡他一个小时能雕一个。

        第二天一早，窦凡吃了两个馒头就去摆摊了。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当有人路过附近的时候，窦凡就大声吆喝。果然，星城的人消费观念、消费能力都与罗城大不相同。窦凡现在的木雕各项都比罗城的时候，涨了两块，毕竟原料要贵一些。一个上午，窦凡就卖了六个，还有两个定制。看到有了进账，窦凡中午也奢侈了一把，进了市场里的小店点了一个菜。窦凡也观察了一下，这家的酸辣土豆丝分量很大，便宜，八块，还送一碗蛋花汤，关键饭还管饱。窦凡昨天都有点没有吃饱，今天中午吃了个肚儿圆。大半份土豆丝，然后干了三大碗米饭。然后，窦凡拿出带来的铁饭盒，出一块钱让老板打了满满一盒饭，加上小半份土豆丝，晚饭也解决了。你说冷的，年轻人这有啥关系。

        下午，窦凡又卖出去五个，还有一个定制。头一天窦凡就收入一百四十六块，窦凡顿时干劲十足。就这样，窦凡一直又卖了八天，一直干到十五的下午，他准备晚上坐车回去。这九天，少的一天一百多，多的一天两百多，除去各项花费，窦凡净收入986块钱，这恐怕是窦凡这一辈子至今为止拥有最多钱的一天。突然他听说这里晚上有灯会，元宵节吗，那小孩子、学生会更多，这是窦凡的木雕的主要客户群体啊。窦凡决定明天上午再回。晚上，人流如织，市场里张灯结彩，也到处是带着小孩子的家庭。窦凡以前积攒的木雕都卖了，还有几个小孩子没买到跟他的父母哭闹。窦凡也表示无能为力，虽然现场也雕了几个，但还是供不应求啊。这天晚上窦凡卖了五百多块，开心的要死！

        第二天一早，跟旅店老板娘结了住店费，窦凡来到平时吃土豆丝那家店，大方的要了个米粉，两块五。以前早餐窦凡都是三个大馒头，一块五。吃完后，谢谢了开店的大哥，毕竟九天都是八块钱的土豆丝加一块钱米饭解决两顿，要感谢大哥的体谅。放到一些脾气不好的店老板，都可能要赶人了。开店的大哥连说没事，还说第一次看见这么努力上进的小孩。平时吃饭的时候，没客人的时候，开店大哥也跟窦凡聊两句，所以知道了窦凡的大概。

        坐公交车来到星城汽车东站，窦凡搭上午八点的长途汽车回罗城，然后再辗转回到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快到家的时候，看见他妈妈站在门口张望。她看见窦凡的身影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死伢子，说了十五前回来，怎么今天才回？”

        那时候没有手机，村里只有村长家有一部座机，很不方便。有啥事都不能及时通知，窦凡也知道家里会担心，但机会难得，他不想丢掉。他只能对他妈妈尴尬地笑笑，说道：“没事，能有啥事？昨晚上有灯会，小孩子特别多，生意特别好，所以就没回。”

        窦凡走进屋，刚好窦华听到外面他娘俩的对话过来，问道：“娃，吃饭了吗？”

        “还没吃中饭，”窦凡说道，然后又对身后的父母献宝一样的问道：“爸妈，你们猜，这次我赚了多少钱？”

        苏英迟疑的说道：“八百？”

        窦凡摇摇头，窦华说道：“难道有一千块？”

        窦凡笑道：“一千五！”他父母听到后，都惊呆了。要知道在当时，窦凡他们家二十亩水田，十亩甘蔗地，除去成本一年到头干死干活，收入都不到一万五。供两个小孩读书，家用等等，一年都很难攒下两千块钱。九零年，看到村里都开始起楼房，窦凡家也起了楼房，至今还欠着两万块钱的外债。

        苏英惊喜的问道：“真的？”

        窦凡郑重地点点头，说道：“真的！”他拿出里层裤兜里的一摞票子，几张百元大票很是显眼。

        苏英眼睛又红了，说道：“我儿真的出息了！”窦华也很激动。

        窦凡把钱全交给他妈妈，说道：“爸妈，我先去睡一下，待会等姐回来了再叫我起来吃午饭。”

        “嗯，快去睡吧，待会叫你！”

        看着儿子上楼的身影，窦华夫妻俩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这一段时间，变化好大。

        苏英问窦华：“你有没有觉得儿子这段时间变化好大。”

        窦华点头，唏嘘的说：“是的，儿子是真的大了，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窦凡一觉睡到他姐叫他吃饭才起来。他姐来到床边问：“弟，你真的赚了一千多块？”窦凡点头。

        “啊……”窦燕一声尖叫，跳着脚说，“老弟，下次去星城的时候给我买条裙子，我要褶边裙。”

        “好，好……，下次到星城，回来给你们带礼物。这次太匆忙，没时间买。”窦凡点头说道。其实，在刚到星城的时候，窦凡是准备等赚了钱，带点礼物回来的。一开始是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后来是太忙了忘了这个事。

        直到饭桌上，窦燕还在问窦凡星城是啥样子。窦燕就过年后的时候，去了趟罗城给他们舅舅拜年，她还没出过远门。少年少女，总是憧憬远方的。

        窦华敲着桌子说道：“吃饭，吃饭！燕伢子，你弟赚了大钱的事，不要到处乱说。只说赚了点点钱，三四百吧。”他转头对苏英也讲道，“还有你！”

        苏英一边夹菜，一边笑道：“知道，知道。”

        窦燕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吃了几口饭，窦凡终于记起了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开学。他问窦燕：“姐，今天开学，我没去，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我替你报道了，领了新书，放在你课桌书包里。今天下午不上课，学校大扫除。弟，你去吗？我给你请假了。”

        “去。”

        吃完饭，休息了几分钟，照旧，窦燕骑车，窦凡跑步来到了学校。现在，窦凡跑步速度都能跟上窦燕骑车的速度。就这样，窦凡的初三下学期开始了。

        初三的课程对窦凡现在来说，已经非常简单，因为他只是复习一下。加之窦凡的天赋是记忆力超群，就更简单了。逻辑题的话多刷刷题，记住各种题型，背诵题简直是送分，课本他只要看个一遍就基本都记住了，不牢靠的话，看两遍。所以一两个星期基本上窦凡已经把各门功课都掌握了。窦凡又不急着要跳级什么的，就好好享受一下青春年少。

        课上就看看能弄到的各种书籍，上世窦凡就非常喜欢看文学著作，现在又多了一个爱好，看漫画书。这也是为自己的赚钱大业做知识储备。当然，不是没有别的同学说他为什么可以上课看这些。老师说，要是谁上课老师的问题都能回答出，次次模拟考试全年级第一，那他也可以像窦凡一样，老师不管你，只要你不影响到别的同学。

        课间活动活动身体，窦凡最喜欢下午的辅课了。美术课，窦凡很认真的与老师讨论画画技巧，毕竟雕刻要美工底子，而且窦凡的字也写得很漂亮，他还练了毛笔字。有时，美术老师也回答不了窦凡的问题，窦凡只能自己琢磨。毕竟乡下学校的美术教师，你不能要求太高，而且有的还是兼职的。像他们音乐老师，就是窦凡他们的化学老师兼职的。两个完全不搭嘎的课程，一个老师。没办法，乡下学校这是普遍现象。但窦凡他们化学老师，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唱的歌很好听。他教了窦凡他们很多歌，有两首歌窦凡记忆特别深刻。郑智化的《水手》和《星星点灯》。化学老师在音乐课上深情地唱这两首歌的样子，一直留在窦凡的脑海里。

        体育课，可以说是窦凡的最爱了。一般，上完十几分钟老师的教学内容，就自由活动。这时候，少男少女们就像没有系缰绳的野马一样到处撒野、追逐打闹。一般都要玩到六点才回去，辅课一般是下午第三节课。

        自从再次从星城回来，带回一个篮球以后，窦凡喜欢上打篮球了。一般窦凡他要早上来打半小时，下午放学后，打到六点才回去。窦凡这一天四趟上学路上全跑步，还有一两小时打篮球，再加上零散的锻炼，还有周末跑两趟村子到罗城的路程，四十多公里，窦凡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强壮起来。到初三的七月毕业的时候，窦凡长了五公分，体重也达到一百一十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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