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家交锋
赵婆子这棍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要是打在身上胳膊不断也得疼上个十天半月的。
可姜窈躲了过去，赵婆子来不及收力，肥猪似的身躯被棍子力道一带当即摔了个狗啃泥。
门外有玩闹的小童经过，看见这一幕笑的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狗啃泥，哈哈哈，老太婆摔了个狗啃泥。”
赵婆子那叫一个气急败坏，双手撑地想站起来去打那小童，可她吃的太胖，怎么都起不来。
“天杀的玩意儿，敢戏弄老娘！”
她恼羞成怒，一转头朝屋里吼道：
“还不出来扶我，不孝的东西，非要气死老娘不成！”
话音落下，姚氏连忙从灶房里跑出来。
赵婆子拉着她的胳膊想站起来，不成想姚氏太瘦，反被赵婆子拉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赵婆子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气的狠很拧了姚氏一把。
“不中用的东西，我家的东西给你吃还不如喂狗，滚一边去。”
姚氏吃痛，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着院里的闹剧，屋里的小赵氏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姚氏真是够蠢的，老婆子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冲上去就是受气的靶子。
讥笑落下，小赵氏换上一幅忧心忡忡的表情从屋里跑出去，心疼的把老太太扶了起来。
“哎呀都怪我，只顾着在屋里给娘做衣裳，娘，您打我这个不孝的媳妇儿吧。”
赵婆子一听，心里的气立马消了些。
还是小儿媳妇贴心，不像老二家的，一点用也没有。
赵婆子站起来喘了口气，转眼看见一身红衣俏丽非凡的姜窈，心里又气又恼，咬牙切齿扑上去就要扇姜窈的脸。
“贱蹄子，我打死你！”
谁料再次出师不利，她的巴掌还没碰到姜窈的脸就又被推倒在地。
从大门口冲出来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少年，小少年气喘如牛，一双墨色眸子里蕴着沉沉怒火。
“老婆子滚开，谁让你打我姐的！”
姜恪咬牙切齿的瞪着赵婆子，恨不能咬下她一块肉。
都是这个杀千刀的老婆子，要不是她，自己姐姐也不会被推入冯家那个火坑。
一家子都瞒着他，若不是二蛋跟他说了这事，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赵婆子气的心肝肺都疼，可是没办法，姜恪这个小崽子是个心狠的，这么僵持着她讨不到好处。
左右冯家给的聘礼银子已经在她老婆子手里了，吃到嘴里的肉她才不会吐出去嘞。
赵婆子正想着，大门口突然呼啦围上来一圈子人，为首的人面容俊美眉目张扬，翘起的唇角和微眯的眼睛无一不彰显着其主人的嚣张。
姜窈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冯肆。
不说他穿着喜服，就说他恣肆放纵的无赖样整个月牙村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一众人站定，冯肆气急败坏的捋了袖子就要上前，却突然被身后两人拦住。
那两人正是冯肆的老娘徐氏和姐姐冯迎。
徐氏先开口，她看了一眼浑身水渍狼狈不堪的姜窈，不高兴道：
“他大娘，这是个什么道理，刚收了我家三十两银子就想反悔？哪有刚拜完堂的新娘子就跑回娘家的，咋的，这是刚寻死觅活回来？”
来的路上徐氏已经听说她家刚娶的媳妇跳河的事，这不是打她冯家的脸吗。
怎么着，她冯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弄得跟逼着人家姑娘似的。
是以她说这话时就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可姜恪不知道这事，他只知道自己姐姐被赵婆子许给了冯家，就这还是二蛋告诉他的，从头到尾赵婆子就瞒着他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姐姐何时收了你家银子？”
姜恪把姜窈拉到自己身后，呲着牙看向徐氏。
他哪里知道赵婆子为了给他三叔交束脩把姜窈‘卖’给了冯家。
旁边的冯肆闻言大踏步走到前头，痞笑道：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你姐姐是我家花了三十两银子娶来的，你家难不成想耍赖？”
“不可能！”
姜恪下意识反驳，反驳完猛地转头看向赵婆子，一双眼睛像是要喷火似的。
他爹一向疼他姐弟俩，又是个半傻子，只可能是他这个恶毒的奶奶搞的鬼。
“把银子拿出来！”
姜恪气的不轻，伸手朝赵婆子要钱。
“没银子，你一家子讨债鬼，老娘供你们吃喝不要钱哪。”
赵婆子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推了姜恪一把。
姜恪躲闪不及往后倒去，他后头是寒光闪闪的锄头，要是脑袋磕上去命都难保！
姜窈站的远，见状想拉他却来不及，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场村民无不惊呼，有那胆子小的赶紧不忍的把头转去一边。
千钧一发之际有只手猛地抓住姜恪衣领，一转身将他推到了一旁空地上。
姜恪站稳后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众人眼神才看见地上的锄头。
他后怕的喘着粗气，眼神复杂的看向救了他的人，是离他最近的冯肆。
“阿恪！阿恪你没事吧？！”
姜窈冲上来拉着他左看右看，见他没受伤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她抿了抿唇，小声跟冯肆说了句：“谢谢。”
冯肆瞟她一眼，没说话，但眸子里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痞意。
一旁的赵婆子事不关己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想着绝不能把那三十两交出去。
笑话，那些银子都是留给他三儿交束脩的，怎么可能给大房。
大儿子是个傻的，二儿子是个老实的，只有三儿是个聪明的，不但考中了秀才，还得了他恩师赏识，娶了他恩师家的闺女。
照这么下去，她家三儿肯定能考上举人考上状元，到时候她老婆子也能跟着去京城享福，说不定还能被圣上封个那什么诰命夫人呢。
这么一想，赵婆子的心更加坚定了。
“没有，银子早就花完了，哪有银子给你。”
“啧。”
冯肆咂咂嘴，眯起眼笑嘻嘻的看着赵婆子道：
“老虔婆，你这样子难不成是做贼心虚想杀人，都说我冯肆坏，我看我还不如你呢。”
赵婆子不敢惹他权当没听见，只顾揪着姜恪说话。
“滚回你屋里去，老娘管你们吃喝你们就得听我的，我就是把她卖去脏地方又咋样，现下我给还给她找了个好人家，你们就知足吧。”
姜恪被赵婆子这话气的头顶冒烟，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好了阿恪。”
姜窈轻柔的嗓音像是一桶水，将姜恪浇了个透心凉。
“姐，你......”
姜窈冲他眨了眨眼，故意当着众人道：
“阿恪，我已经嫁去冯家，就是冯家的人了，你在家好好的，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防着些老婆子，等姐姐想办法让你和爹跟他们分家。”
后头这句话声音小些，只有他们姐弟二人听见。
说罢姜窈拍了拍江恪胳膊，转身出了姜家大门。
赵婆子收了冯家的银子，看这样子她轻易不会把银子吐出来。
再说她跟那个叫冯肆的刚拜了堂，板上钉钉的事了，再争吵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就先去冯家再想办法。
大不了她这几天都装病，反正她是不会让陌生男人近自己的身的。
姜窈和冯家人前后脚进了家门。
因原主突然跳河，好好的婚宴被搅合，客人们已经识趣的散了。
徐氏把大门关上，隔去了外头一众看热闹的视线。
心里有气，徐氏说话便有些不客气。
“姜家姑娘，你嫁到我冯家就是我冯家的媳妇，好好跟我肆哥儿过日子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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