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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心之举


姜宇珩洗完澡,躺在酒店床上,收到林睿源源不断的微信。

        【她叫颜静瑄】-林睿

        【我寻思谁能让你感兴趣,就这么继续往下一查,你猜我发现什么?】-林睿

        【算了,谅你也猜不到】-林睿

        【她艺名叫颜子瑜,是壹嘉传媒练习生项目这三年以来,唯一一个送去选秀成功出道的】-林睿

        【照片】-林睿

        【打眼一看她真像施菁姐,好看是挺好看。要说对她有兴趣,你还不如喜欢施菁姐呢】-林睿

        姜宇珩看着公式照里的颜子瑜,妆容比刚才的更淡一点,没有笑容有种清冷的疏离感,但一眼能认出来。

        【你这么有精神,把她所有资料找齐,发我邮箱】-姜宇珩

        【别反驳!我不想再看到你的消息】-姜宇珩

        避免继续受到林睿的‘轰炸’,姜宇珩决定关机睡觉。

        第二天会议结束时已经傍晚,尽管姜宇珩明示暗示过自己不想去吃饭,老李还是喋喋不休:

        “你来这我肯定得尽地主之谊啊,饭都不吃就太见外了。咱们省台的吴台长新上任,这几天赶巧是他第一次主办银燕节。晚上叫他一起,正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顺便让他带几个朋友来,大家热闹热闹……”

        【珩哥,资料发你邮箱了。顺带说一嘴,颜子瑜是去参加明天银燕节颁奖晚会,她们团是闭幕式的表演嘉宾。】—林睿

        姜宇珩面无表情,半晌后出声打断老李:“盛情难却,听你安排吧。”

        晚饭吃的索然无味,姜宇珩看着桌上的人称兄道弟,互相吹捧,手里的美酒都失去了吸引力。

        在姜宇珩第三次婉拒面带青涩的小姑娘陪酒后,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开口道:“吴台长,我听老李说这几天是银燕节,说来可惜,我来陵沙这么多次,还没见识过。”

        吴台长立马笑起来:“赶巧了不是,明晚我派人去接你。哎,对了,李总刚说想给你换酒店,要不也别折腾了,直接住我们台里为银燕节准备的酒店。离会场近,闭幕式结束后在酒店还有庆功宴,我再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

        姜宇珩不置可否,拿起酒杯示意之后一饮而尽。在场的无一不是人精,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再也没人提让小姑娘陪姜宇珩喝酒。

        晚饭结束,姜宇珩推说自己不胜酒力,拒绝了他们下一场的提议,吴台长安排秘书把他送到酒店。

        经过一天的排练,颜子瑜和队友一起回到酒店时,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唱是她的强项,可唱跳一起太消耗体力。一遍又一遍的走位,对她这个体育细胞为负数的人来说完全超负荷。酒店的大堂被各家粉丝和代拍占据,颜子瑜不得不挂着职业性笑容,以防累到面无表情被报道成‘小糊卡耍大牌’。电梯门关上后,她一秒垮脸。

        队长欧阳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子瑜注意下你的表情管理”

        “我都要累死啦,又没外人在,没关系的。”颜子瑜用仅剩的力气,故意捏着嗓子学着杨雨露平时说话破音的语调,边说边转头对着队友做起鬼脸。

        往常她这样模仿,队友一定哄堂大笑。但此刻颜子瑜看到身后队友脸上呈现出各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欧阳像没听见一般目不斜视,陈欣扶住自己的额头把脸转向一边,赵艺楠对她挤眉弄眼眼,站在最靠内的王思凡和杨雨露默契十足,同时往两边移开。

        一个身影默默的站直身体直视着颜子瑜,她楞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叮”电梯达到的声音响起。

        “请让一让,谢谢。”

        那人刚出电梯,队友们开始爆笑,大家又恢复往常的叽叽喳喳。

        欧阳解释道:

        “我们进来已经看到他蹲着在那系鞋带,所以我才提醒你。”

        十九岁的忙内王思凡安慰着:

        “没关系啦,子瑜姐,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最吵的女团啊,而且都是二十出头的女生,私下闹一点不是很正常嘛。”

        杨露雨补刀:“正常,我们粉丝不都叫我们沙雕美女嘛~”

        …

        颜子瑜看着镜面里的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姜宇珩走进房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姜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明天闭幕式表演8点开始,我几点去接您比较方便?】-台长秘书

        姜宇珩看着刚收到的节目单,21点10分是颜子瑜的节目表演。

        【只要9点到就行,你看着时间来接我吧。】

        姜宇珩打开电脑,看到林睿发来的邮件,里面是颜子瑜各种的物料。

        他随手点开视频-《凤凰采访》

        主持人:非常高兴今天请到新晋女团成员颜子瑜。子瑜你5岁已经是汝南台的少儿节目小主持,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呢。7岁你被大导演a看中,连续参演了他的两部电影,但是为什么你拍完戏以后没有继续做童星呢?

        子瑜:前辈不敢当,我还是个新人,要多多像您学习。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的初衷只是让我参加节目锻炼锻炼,她更希望我以后的能当医生或者律师,所以我拍完戏以后选择回学校上课,专心学业。

        主持人:作为一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童星,回学校以后有什么不一样吗?

        子瑜: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些时候老师对我比较好,同学们会有点意见。

        主持人:是校园霸凌吗?

        子瑜:没那么严重啦,当时大家还小,可能是觉得老师给我特殊照顾,很少和我一起玩。不过初中以后就好了,我还交到到特别好的闺蜜,她也在燕京工作,我们现在还住在一起。

        主持人:从初中认识到现在工作还住一起,你们的关系肯定很好。人生难得三两知己,子瑜的人生很让我羡慕啊。刚刚你说妈妈想让你当律师,但你现在参加比赛组成女团出道,妈妈同意吗?

        子瑜:哈哈哈,后来我慢慢发现自己还是对唱歌、演戏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我和妈妈认真聊过,她尊重我的想法,大学的音乐剧专业也是我自己选的。这次能出道,我妈还挺开心的。

        主持人:据我所知你是被解放军艺术学院,燕京舞蹈学院,燕京电影学院同时录取的,而且专业分都是在前三,妥妥的学霸。

        子瑜:不不不,我只是专业分数高,文化分也就400多分,应该算是学渣。

        主持人:子瑜太谦虚了,不优秀你怎么能在大二就被壹嘉传媒看中签约。说到公司,你平时和施菁接触多吗?她是你的老板又是演艺圈的前辈。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子瑜:菁姐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去面试壹嘉也是因为她。她很平易近人啊,经常会和我们开玩笑,平时在片场她会教我们这些新人演戏,告诉我们怎么处理细节,能把人物演绎的更好。像之前我有幸和她一起拍《国家荣耀》,我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也希望《国家荣耀》这部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大家能多多关注喔~

        主持人:接下来这个问题可能比较尖锐。你是壹嘉传媒所有练习生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参加比赛出道成团的艺人。有流言说是公司资源置换你才有出道名额,也有声音是说有大老板喜欢你,你有后台才能出道,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你可以在此澄清一下?

        子瑜:网上这种消息我真的很少看,您刚刚也说了是流言。我不否认圈子里有潜规则,但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会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自己。而且我很肯定菁姐绝对不喜欢女生,哈哈哈。

        其实这种说法不仅否定了我的业务能力,也忽略了我粉丝的付出。我能出道,离不开我粉丝的支持,在这里我更应该感谢她们,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

        …

        演出当天,颜子瑜被助理暴力摇醒。洗漱完毕后造型师开始给她妆发,透过镜子颜子瑜看见之前胡乱丢在沙发上的围巾。想起昨天的重逢,不禁对姜宇珩的身份产生好奇。

        “姐姐,住这里的是来参加银燕节的吗?”

        “是啊,除了嘉宾以外,应该都是像我这样的助理或者造型师之类的工作人员吧。”

        “这样啊”

        “不过,听说晚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会有些大老板参加,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住这里。先别说这个,流程我再和你对一遍”

        颜子瑜到达会场后,被经纪人领着去各个休息室和前辈们打招呼,紧接着开始和队友在后台不停的排练。

        “子瑜你干吗呢,这里动作做错了。”欧阳出声提醒

        “我找人。啊,不是,对不起,麻烦大家重新来一遍”颜子瑜不好意思的鞠躬。

        “子瑜姐,你专心一点哦。”王思凡假装生气的挥了挥拳头

        “思凡妹妹,我错啦。”颜子瑜吐吐舌头,不再盯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专注的排练起来。

        只有一个人会在姜宇珩休息时,坚持不懈的打电话吵醒他。

        “哥,你还在睡呢?”

        “你觉得呢?”姜宇珩翻了个身,有点无奈。

        林睿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

        “w公司刚刚联系我,他们内部重整结束,合同已经做好修改,我让法务去研究合同细节了,再等你做最终确认。现在给你买下午四点半的航班,你来得及吗?”

        “一定这么赶吗?”

        “他们负责人明天晚上要飞伦国总部述职,一时半会回不来。他想去总部之前达成合作,只有明天上午有时间开会。”林睿大概听出了姜宇珩语气中的不满,解释着原因。

        “今天最晚的航班是几点?”

        “十一点,但是没票。”

        “你订四点半的吧”姜宇珩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见床边的电脑还在播放着颜子瑜的视频。

        “好,我现在安排司机接你去机场。”

        姜宇珩下飞机直奔公司。

        墙上的时钟显示九点二十,姜宇珩捏着自己僵硬的脖子:

        “没问题了,今天到这吧。”

        见到有员工在打哈欠,他又补充道:

        “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再辛苦一下,合同签完,你们去吃顿好的,找林睿报销。”

        “谢谢姜总。”

        “姜总、林总再见。”

        员工陆续走出会议室,姜宇珩拿出手机打开银燕节的直播。

        颜子瑜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里,网络直播比现场直播延时十分钟。

        林睿凑到姜宇珩身前: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想坐最晚一班机。”

        “嗯”姜宇珩头也没抬的盯着画面,随口应和着。

        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林睿走出去时关了上门。

        空荡的会议室只剩姜宇珩和颜子瑜充满质感的歌声。

        颜子瑜演出结束,和队友互相着挽手,小跑着退了场。一回到后台,几个人立刻挤成一团开始看网络直播。

        “子瑜姐,你这段唱的也太好了,我接着你唱完全就是被吊打。”王思凡夸张的手舞足蹈

        “你还小,多练几年你也可以。”自己的演出效果还不错,颜子瑜松一口气。

        “可拉倒吧,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杨露雨,爱跑调还特有自信。”

        “我哪跑调!你给我说清楚!”杨露雨作势撸起袖子

        “好,你不跑调,你只是说话破音。”王思凡又开始和杨露雨打闹起来。

        “今天大家表现的很好,收拾收拾回酒店换衣服,十点半参加庆功宴。”经济人及时出现阻止了一场‘世界大战’。

        庆功宴觥筹交错,连团队里酒精过敏的赵艺楠也被经纪人拉去敬酒。

        赵艺楠趁着倒酒的机会溜回桌边,只见颜子瑜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子瑜,你是不是有朋友在?我看你好像一直在找人”

        “朋友?不算吧。他有东西落在我这,本来想还给他。不过,看来我得多替他保管一段时间。”

        颜子瑜松开自己一直铺在腿上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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