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理发店（1）
三十一、理发店（1）
十二月末，平安夜将近，大学城里人流量大，李卦在街旁摆了个小摊子，算算命，卖卖增运物品，学生乐得，倒也有些收入。
“大师，这个手链真的能带来姻缘吗？我都母单21年了，想脱单，想要甜甜的恋爱！”站在李卦摊子前的女生满脸期待，手上摸着草莓晶手链。
李卦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笑说：“你可以试着戴戴。”
另外两个女生在一边小声地聊了有些久，后像是做了大决定一样，手挽着手走向李卦的摊子前，其中一个马尾辫的女生故作大胆地问：“帅哥，你有对象吗？”
李卦：“没有。但我这边可以给你们算姻缘，也有招桃花的饰品……”
手拿草莓晶的女生直接戴在了手上，“大师，我要了，支付宝可以吗？”
“可以，二维码在这边。”
“大师？你是会算命吗？那算算我闺蜜的姻缘。”马尾辫女生换了种方式，她旁边的直发女生有点害羞，拍拍她的手臂，脸色发红如苹果，小声道：“干嘛啊你~”
李卦微笑，指了指旁边立着的卡片纸，“明码标价了，要抽签，还是要算卦？”
马尾辫女生看了看卡片纸上的价目表，表情有点变化，“……”
她侧头看向直发女生，“你想算吗？”
直发女生摇摇头，小心翼翼看了眼李卦，“走吧……走吧~”
马尾辫女生直接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李卦拿出手机，给她扫，“接业务，算命驱邪增运看风水都可。”
马尾辫女生看了看昵称——“算命先生李大师”，头像是一间算命铺子，怎么看都像是工作号，“……”
“有私人号吗？”
“我就这一个号。你们要不要来条草莓晶手链？招桃花，紫水晶项链也可以，保学运……还有这个符语蝴蝶结，今晚买个苹果，和苹果包装在一起，可以保佑对象平平安安……”
马尾辫女生的脸色难以形容，她摇头摆手，“算了算了。”
她拉着旁边的女生走了，嘴里的吐槽传到李卦耳朵里，“什么人啊，这个不行，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榆木脑袋了……”
“都说了不要去问微信了，你还去……等会去哪？”
“那还不是为了你，算了，以后给你找个更帅的来……不是说你要剪头发吗？去理发店吧，我陪你。”
李卦没理她们的对话，继续坐着，肚子有些饿了。
李卦点开林响的微信聊天页面，想着和林响一起去吃饭的，“今晚吃什么？”
发出去之后，李卦才想起来，林响昨天回家了，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
李卦赶紧撤回，林响却秒回了，“你吃的什么？”
这样回答也没什么问题，李卦回复：“你已经吃了吗？我还没吃。”
林响直接发视频通话过来，李卦接起，笑。
林响看到李卦的瞬间，也是笑着的，“我已经吃了，你饿了的话，就先掏掏黑包里的小夹层，里面有巧克力和一些零食。”
李卦点头，拉开拉链，真的有，一股暖流在心底蔓延，“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喵喵~”
有猫叫声，林响低头看自己的脚下，一手抓起白猫，放在自己的腿上，猫脸对着手机镜头，“昨天，怕你饿着。”
李卦撕开巧克力，咬了一块，含在嘴里，巧克力在舌面上融化，甜甜腻腻的味道，屏幕里有一只懒洋洋的趴在林响腿上、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白猫，“这是家宝吗？家宝好呀！”
白猫像是好奇劲过了，双目移走，一脸的无趣，林响一手抓起白猫的手，招了招手，就当是给李卦打招呼了。
“家宝都不理我哈哈。”
林响放下白猫的手，“熟了就不会了，什么时候带它……”林响说到这里停了。
李卦“嗯？”了一声。
林响笑，摸了摸白猫的白毛，“我们好像没什么时间照顾它，还是让它在家里吧。”
“嗯。”
两个人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却毫不尴尬。
摊子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李卦开口：“今晚平安夜，大学城很多人，生意比铺子里好多了。你今晚吃的什么？”
林响点头，轻“嗯”一声，“爸妈买了饺子皮，包了一下午的饺子，今晚吃饺子。”
“林响！在跟谁视频呢？谈对象了？”
李卦从这边听到林母欢快的声音，能想象到林母笑眯眯的表情了。
林响应了一声，“没有，跟李卦。”
林母抱走白猫，坐在一边撸猫了，也凑过去看，“原来是李卦小兄弟啊，我听林响总是提起你。”
李卦笑，跟林母打招呼，“阿姨好！”
林母也笑，似乎挺喜欢李卦的，“好好，什么时候让林响带你过来玩哈。”
“好的阿姨，有机会一定去。”
林响将手机摄像头移到自己这边，“要去吃饭了吗？”
李卦的手机放在一边，他动手收摊，“差不多了，我收一下摊子，你什么时候来？”
“还不确定，这几天小程序里没有单子。”
“好，那就在家多玩几天，要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林响顺手摸了摸旁边的猫的柔软的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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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卦，林响呢？”
时禾大刺刺地走进李卦的铺子，四处找人。
“他回家了。”
时禾显然有些失望。
李卦坐在桌前，嗦着粉，“找他有什么事吗？”
时禾将手里的照片放在李卦的面前，照片是一家巷口的理发店，门是木质的，雕刻着花纹，看起来有些古旧，门边墙上的红白蓝三色灯显目。
“剪头发？”
时禾深吸口气，“连环杀人案。”
？？？
“理发店？”
时禾掏出更多的照片，指着其中一个倒在血泊的男生，“这个男生，大一学生，一个星期前去这个理发店理发，回到在外租房的房间里，当晚流血致死，脖颈处有一十厘米左右的口子。”
说着又摆出另外一张照片，“这个女生，大二学生，两个星期前去这个理发店理发，回来后的那天晚上洗澡，在浴室里流血致死，手臂肘窝上有一个口子。”
更多的照片被放在桌面上，皆是流血致死的，倒在血泊中。
“不是自杀？”
“不可能，现场没有任何凶器，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询问过他们的亲人，死者生前无任何的心理疾病，检查报告确定他们的死因就是失血休克致死。他们的共性都是20-30岁之间的男女，死前前一天都去过理发店。”
李卦拿起理发店的照片，红白蓝三色灯有些刺目。
时禾继续说：“昨天我和他们一起去理发店看了，无任何异常，店内没有监控。理发师的个人信息也没有问题，跟那些死者生前都不认识，不可能有作案动机，风评很好。”
不是自杀，死因皆是流血致死，只有一个人在的空间……放血距离死亡还有一段时间，这过程，死者完全有时间求救，却一个都没有对外求救，只能是灵异事件……
时禾是想请林响去看看有没有那些东西吧，李卦不好替林响做决定，放下手里的照片，“你问问他吧。”
时禾应了一声，动手收照片，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下个星期道术等级考试，你要不要考？”
？道术等级考试？这是什么？李卦之前没怎么下过山，记忆中自己一直是跟着师父在山上学习，师父也不会说太多这些，只教，算命师评级还是他前一次下山，打算开算命铺子时，问出来的条件，才知道并去考的。
“哪里？考了可以做什么吗？”
时禾些许惊讶，“你竟然不知道？我师父说，等级越高，就能接更复杂困难的案子，酬劳也多。”
时禾说完，开始抱怨，“我最近太忙了，师父让我接案子，我又要准备考试，实在是分身乏术。唉，现在的社会太卷了，道术圈也卷，什么都要考！”
李卦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一动，“考什么？考几科？哪里考？怎么报名？”
时禾点开手机，发了一个文件给李卦，“这里有报名条件、报名网址和报名步骤。五年考一次，考三科，科一道学法具知识，科二科学素养，科三技能实践，在天正山上，官方授权的道级考点。”
李卦很认真地听着，看文件里的内容。
时禾瞥一眼李卦，“李卦，我想问问，你一个人在这里，花销应该来说不大，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李卦放下手机，去看时禾，笑，“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暂时来说，给我爸妈寻个好墓园，安葬他们。”
李卦低眸，拍了拍时禾的肩，以示安慰。
时禾勾了勾嘴角，“没事，都过去了。”
“稻村现在怎么样了？”
“换了个新村长，现在应该已经恢复旅游开放了吧。你还没说，你呢？”
看来时禾并不介意谈论稻村。李卦回答：“师父住的房子有点旧了，想给他建过一栋新的。”
“就这样？”
“嗯，就这样。”
“你没有想过你自己吗？以后要做什么？我是还打算买一套房，到时候接我弟来一起住。”
李卦想到了林响，低眸摇头，“暂时还没有想过。”
“滴滴”手机消息来了，时禾看了眼手机，“林响说，今晚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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