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只是离了个婚
“是我的错。”陈耀说着把林染揽进怀里，“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宝宝。”
林染皱着眉，见状陈耀问他：“疼？”
林染：“疼不疼，你心里没数吗？”
陈耀狡辩：“是你叫我不要……”
林染突然脸红，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陈耀不停在他耳边叫“宝宝”，磨得他魂都没了。他又喝了很多酒，就什么话都往外说。
好像还被弄哭了……
他们在床上赖到了快十二点才起来。
陈耀做了清淡的午饭，吃完，他站起来弯下腰示意林染张嘴：“我看看你缝针的地方，今天去拆线？”
“嗯。”林染听话地张开嘴往陈耀的视线里凑，“明明可以用化线，他偏不用，还要我去拆线，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用化线我反而不放心，”陈耀说，“谁知道化不化得干净。”
林染：“……”
“别担心。”陈耀把他的嘴合上，亲了一下说，“家属陪你去。”
林染笑了笑：“你想做我家属啊？”
陈耀：“我哪敢，我不就是个……挡箭牌嘛。”
林染：“……”
怎么好像哪儿不太对劲，是他玩过了吗？
陈耀端着碗筷去厨房，林染跟过去问：“你是生气了吗？因为我不愿意复婚？”
“没有。”陈耀说着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林染拆开一个洗碗块放进去，按下开始键。
洗碗机运转起来，林染在轰隆隆的机器声中对陈耀解释：“我就是还需要做些心理建设，你给我点时间……”
“想什么呢宝宝。”陈耀抱住他，“你想怎样就怎样，宝宝，都听你的。”
林染不太明白这开场白。
陈耀：“你想谈恋爱，咱们就谈。你想一脚踏几船，把我当备胎，也都随你。”
林染：“我没……”
陈耀：“反正我只爱你一个，等你哪天想复婚了，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
林染心中顿时万马奔腾，真的玩大发了。
但是他妈的，陈耀咬着嘴唇扬着眼角，又凌厉又委屈跟他说话的样子，好他妈诱啊！
-
林染出了个小差，去别的城市为一个大会做日语志愿者，前后大概四五天的样子。
陈耀的年假休完了，不可能跟他一起走。
所以两个人只好在出发之前吃个饱。
考虑到林染第二天一早的火车，落地之后又要立刻投入工作，陈耀便放过他了。
十点多，被洗过澡的林染开始收拾行李。
他找了最大的行李箱，在客厅敞开，不断从卧室、卫生间拿东西过来没有章法地往里塞。
陈耀就坐在沙发上看他。
那么大一个行李箱，快半个箱子的护肤品、美容工具，剩下的空间就全是衣服、鞋。
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带的那些衣服……一件件花里胡哨的，穿上去跟孔雀开屏似的。
陈耀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问林染：“你是去做志愿者，还是去求偶啊？”
林染身上的睡衣就没好好穿：“有危机感啊？”
陈耀走过去把他露出来的香肩用衣服罩上，警告他：“别逼我。”
林染快被陈耀电死了，然而继续整理衣服：“有危机感就别随便替别人相亲。”
“没下回了。”陈耀把他看不上的衣服挑出去，只剩下三五件换洗的，重新帮林染整理。
整理着竟然发现一包烟，陈耀直接揣进自己兜，再面对林染时语气温柔了些：“就别抽了吧。”
“想你的时候才抽。”林染说。
“想你你就找我。”陈耀跪在地上去亲林染光洁的额头，像是乞求一般，“别抽。”
“好。”
竟然很乖地答应了，陈耀还有点意外。
不过来不及奖励林染，陈耀的手机就响了，是老妈打来的。
林染要回避，陈耀把他拉了回来，让他坐在地毯上看自己整理行李。
而后按了免提。
电话里，老妈东扯西扯委婉地扯了一大堆，最后问陈耀有什么打算。
指的自然是陈耀跟林染的事。
虽然人就在眼前，陈耀也不敢说大话，只好模棱两可地搪塞：“走一步看一步吧，没什么打算。”
陈母叹了口气：“小林那孩子我是很喜欢，可如果他真不想回头，你看看，要不要……”
陈耀盯着林染：“不要。”
“可你也不能一直一个人。”陈母犯愁。
“我不是一个人。”陈耀说。
“这么快你就又有人了？”陈母大惊，发出一长串连环问，“是谁？什么时候的事？你疯了？那小林怎么办？小两口离个婚过两天就和好了，哪有像你们这样的啊……”
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陈耀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起电话想回房间好好解释，林染突然叫了声：“妈。”
电话那端的哭声立刻止住了：“小林？你跟陈耀在一块？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挂了啊。”
……
陈耀和林染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陈耀率先说：“我还没跟我妈说。”
“怎么没说，”林染大眼睛剜着他，“我拿不出手啊？”
陈耀真特么无辜：“不是我拿不出手吗？也没个身份。”
……
-
送走林染，陈耀直接去了警局，休假回来有很多事要处理。
晚上八点，他从警局出来，后背火辣辣地疼。
后背疼是陈耀的老毛病了，太累或者休息不好，或者压力大，他的后背都会跟着犯毛病。
钻心的疼。
陈耀给林染打了个电话：“怎么一天没联系我？”
“我给你发过信息说我到了啊。”
林染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裹着糖浆，陈耀听了觉得后背的疼痛都减缓了许多。
但他又觉得，那声音有点怪怪的。
“刚睡醒吗？”陈耀正在往车上走，环境嘈杂，他听得不是很真切。
“睡了一会儿。”林染说，“明天正式开工。”
陈耀系上安全带，声音似乎正常，但直觉告诉他，林染不对劲。
“不舒服吗？发没发烧？”陈耀问。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林染懒塌塌的声音像一根细软的针，慢慢扎进陈耀心口。
“那你就再睡一会儿，宝宝。”陈耀踩了油门，决定亲自去看看，“再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了。”
林染觉得陈耀哄他的话也太幼稚太不过脑了一点。
好似幻觉，陈耀已经上班了，怎么可能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呢。
所以他厚脸皮地缠着：“可我不想睡，想跟你说说话。”
“那就不睡，我陪你，”陈耀说，“我不挂电话，我一边开车一边跟你聊，一会儿我就到了。”
林染出差的城市并不远，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陈耀在警局吃过晚饭，上高速前又特意去买了烤牛肉和杨枝甘露，是给林染的。
虽然林染不舒服可能吃不了几口牛肉，刚做好的杨枝甘露过了两三个小时也没什么口感了。
但看到喜欢吃的东西，总归能舒服些吧。
这么想着，陈耀觉得自己后背的疼痛症状也好了很多，想到一会儿要见到林染，挺着背痛开车便也不觉得难熬。
吃了药，加上爱人的声音有催眠作用，林染没跟陈耀聊几句就又困了，电话还没挂就睡了过去，好像要把之前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
陈耀也一路开着免提，听林染的呼吸声。
快到的时候林染还在睡，意识模糊间，他听见陈耀轻轻叫他：“宝宝，宝宝。”
说来有点难为情，“宝宝”这两个字最开始还是林染逼陈耀叫的。
陈耀怎么都想不到，两个男人之间可以这样称呼。
起初他叫不出口。
但被林染弄得肾上腺素狂飙的时候，他是什么都答应的。
林染想听什么他叫什么。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量变引起质变。久而久之，就叫成了习惯。
“宝宝。”陈耀叫了几声，“能起来开门吗？”
林染慢慢睁开眼皮，反应了很久又闭上：“有个屁用。”
陈耀：“乖。”
他似乎忘了睡觉前陈耀跟他说过什么，此刻听陈耀逗他还有点生闷气：“你是真能来还是怎么着，帮我叫外卖就不必了，我睡了……”
陈耀也不跟他卖关子了：“开门。”
什么？
好像声音来自门外。
林染再次睁开眼睛，心开始扑通扑通跳。
某种不太现实的可能在疯狂地刺激着他，他用光速从床上蹿到门边，连是谁都没问，就霍地开了门。
看到是陈耀的一瞬间，林染又是蹭地一下跳了上去。
虽然烧得没什么力气，但没关系，他知道陈耀总能接稳。
陈耀拿自己的额头顶着林染的，同时一只手锁了门，大步往床边走：“真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低烧。”林染说，“又不严重，吃了退烧药好多了。”
陈耀的表情倏然严肃起来，把人放到床上，脱了外衣去烧水。
又把买来的烤牛肉和杨枝甘露拿出来，问林染：“想吃吗？”
“爱死你了！”林染作势要伸手接。
然而陈耀凭借力量上的优势没让他得逞：“要有点惩罚的。”
林染：“？”
“我真是失败啊。”陈耀说，“竟然到今天才知道，你这么喜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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