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曾经
自从两年前和陶萄被拍，薛参这边一直没有否认，可也从未在社交平台官宣。
这条微博算是第一次正面承认和陶萄的关系。
可笑的是，并非出自薛参之手。
王何文是他的朋友，但这一刻，薛参是真的想辞退他。
王何文明明可以联系他，这种事情，就算没有联系上他，也不该擅作主张回应陶萄。
薛参明白，他再一次将江意晚送上风尖浪口。
无论是有意无意。
晚霞像一片海，海里的鲸鱼都是梦幻的色彩，拍第一部戏时，有场夜戏，薛参本来是去吃晚饭再赶去场地，偶遇了悲晚霞吸引的江意晚。
那天他没吃晚饭，和江意晚两个人默默走在路上，欣赏着晚霞。那天江意晚说，没想到你是个浪漫的人。
其实不是的。
他从来不欣赏什么晚霞，十几年他都是为了生存，高中走读不上晚自习是为了打份工。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资格做一个浪漫的人，后来生活开始过得去，他也没有成为一个浪漫的人。
他似乎天生缺乏浪漫细胞，和江意晚走在晚霞里，成为了他第一次接触浪漫。
那一天完全是鬼使神差，或许是一切恰好。
不过不久后，有一个真正浪漫的人出现，他见证了江意晚的恋爱时光。
说真的，接近她的空气都是甜的。
他偷听过，她为那个人唱的歌，只为一个人唱，却被他听到了。
甜蜜的歌谣，成了酸涩的味道。
在他还不知道，他是否爱她的时候，这个问题被搁浅。
江意晚是否也在看这一片晚霞，是否有人傻傻陪着她，还被她说浪漫。
发出去的讯息，很难收回。
删除，只会让一切陷入更大的混乱。
他得和陶萄商议，而不是一个人决定。
可当他听到陶萄的哭声，他心软了。
又一次，心软了。
听说心软是爱情，那他应该爱陶萄，可是这两年有那么多机会，他都没有开口过。
大概是，不够爱。
可总归是不同的。
“如果给薛参哥造成了麻烦，那就删除，或者我说这其实是个玩笑就好了……别人怎么说我都是应该的，两年前就应该的。”女孩边哭边说，“我只是一开始太害怕了……没想那么多，薛参哥，你在听吗，我解释是开玩笑的可以吗？”
如果两个人之前没有传这么久的绯闻，当然可以是开玩笑的。
可是他们被默认为情侣关系，这种玩笑，只会让两个人口碑都变得差劲。对手就抓着机会将他们拉下泥潭，一句玩笑，要的是顶级的公关，他和她都赌不起。
薛参沉默，过了许久，沉沉地说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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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真的害怕
江意晚的微博，让言论反噬太快
所有恶意的揣测向她袭来，这两年江意晚的隐退让许多人已经不将她看在眼里，而陶萄的上升势头好，同期花这时候不落井下石什么时候再落井下石。
她江意晚为何要如此针对她。
江意晚的微博，显得她故意污蔑伤害她一样，似乎她成了伤害江意晚的那场舆论里的罪魁祸首。
慌乱之下，她发了那天微博。
联系不上薛参，也得不到微博的回应，似乎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好在最后，薛参还是回应她了。
所有的担忧都落地。
薛参的回应，是对于那些攻击她的言论，最好的回击。
薛参哥哥是最好的，永远保护她。
真正爱她的人，不会伤害她。
曾经她对陆幽钟情，深陷他为她建造的牢笼，若不是陆幽订婚，她或许这辈子都不愿意醒来。
陆幽依然是众人的追捧对象，但不再是她的王子。
是薛参的守护，让陶萄一步一步远离陆幽。
陶萄想起江意晚针对她的原因，她就是当年陆幽的那个订婚对象！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毕竟最初陆幽把江意晚保护得太好，或许是怕她这个劣质的替代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即使陆幽没有和江意晚订婚，她也难以接受，自己是她人的替代品。
陶萄忘了。
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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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篇男二上位文，故事到这里结束。
白月光女配身败名裂，霸总男主追妻追不到，深情影帝男二上位。”
蒋简岚的话让酒堆里的男人抬起头来，一双鹰眼盯着蒋简岚。
真吓人。
要他说陆幽是自作自受，无辜的只有江意晚，当初若不是陆幽临时放鸽子，江意晚不至于匆匆和别人订婚。
早点说，江意晚还有选择的机会。
以江意晚的条件，选一个称心如意的不是难事，而不是捡到一个垃圾。
“蒋，你少说两句。”说话的人穿着酒红色衬衣，很骚包的颜色却被他穿出贵气，是宁城司家的。
宁城司家，不同于司冉所在的司家，宁城司家是真正的上流豪门，而司冉所在的司家只能算末流。
他折了折袖口，嘴角带着笑。
蒋说话不着调，却有几分意思。
陆幽和陶萄在一起是几年前的事，当时他还很少来云城。不过陆幽和陶萄的事，他略有耳闻，不过和江意晚他倒是很少听说。
毕竟，江意晚是别人的。
他见过江意晚几次，在一些应酬上，宴会、晚会之类的，那是个合格的豪门太太。
很难把她和偶尔听说的，陆幽曾经的白月光联系起来。毕竟偶尔听说中，白月光美得张扬，把陶萄杀的片甲不留，然后陆幽最后腻死在陶萄的温柔乡里。
他以为月光太冷，不贴人心。
可见到的几次，江意晚得体、温柔得好似没有棱角。在柳郝身边的时候，又颇有小女孩神态，怎么看都和偶然听到的白月光没有什么关联。
也没有那么没有眼色的人，指着江意晚告诉他，那就是陆幽的白月光。
陶萄和陆幽的故事，大概是俗套的总裁和小员工的故事，然后小员工被总裁捧进了娱乐圈。
哦，或许在陶萄眼中，这是一种她争取来的反抗。
可实际上，没有陆幽的支持，她半只脚都踏不进去。
司仇推着时间线，想着或许那时候陆幽是在“流放”陶萄，为了和陶萄撇清关系迎娶白月光。
不过后来出现了点偏差。
陆幽和司仇碰杯，这种时候还是喜欢话少的人，其实喝酒并不是完全的难过，听到蒋简岚那一番话，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另一股感受——轻松。
生活能像小说一样，戛然而止也不错。
破天荒的，陆总的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
灯光酒影，酒不醉人。陆幽的脑海越来越清醒，过去几年的事，在他的脑中过了一边，与陶萄的初见，陶萄那双盛满深情的眼。
人不是没有感情的。
最起码，陆幽不是。
从前没有江意晚外的女人走入他的心间，是他从未给过其他人机会。
他不是那样了解江意晚，可下意识的排斥除她以外的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想和那个人分享所有，包括自己本身。
或许那时候，他有把自己当成江意晚的所有物。
后来，他给了陶萄机会。
一个触碰他心灵的机会。
因着几分相似，他帮了陶萄几次，有过拒绝可最后还是放纵。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然后日久生情了。
陆幽是个俗人，当一个人眼里只有他，他还接受那个人的好许久后，他便习惯身边有那样一个人。
再后来是
他的记忆里全是陶萄，而让他注意到陶萄、陶萄接近他的契机———江意晚，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寻不得。
自从订婚宴后，他很少见江意晚。
陆幽不愿去触碰关于江意晚的记忆，那种珍藏的小心翼翼，不过是他的臆想。
他爱的那个江意晚，从来不存在过，又或者早就不存在。
知道江意晚的不堪，他也没有去戳破，这是陆幽的风度。但再多的，他也不会去做，只是将江意晚在自己的记忆中割除。
如今从别人口中听到江意晚三个字，只觉得恍若隔世。
“白月光。”陆幽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在他脸上竟然捕捉到年少，空气都变得安静。司仇惊异陆幽的表情，那模样，倒不像是对白月光弃之不顾的人，可陆幽不仅做到如此，还让白月光陷入困境。
人可真是复杂，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身败名裂。”
陆幽才从最初的话里抓捕到这个词，不可否认，他感觉到一丝悲伤。
陆幽不明白，自己竟然有这样丰富的情感。
在竞争失败后，还有心情同情另一个失败者。
“她怎么可能身败名裂。”
蒋简岚翻了个白眼。
只要不再爱了，无论曾经多么在意的一个人，她的一切也可以视而不见。
网络上这几天的风言风语，陆幽在看陶萄恋情的时候真的一点没看到吗？
只是，陆幽毫不在意曾经的白月光。
“那她应该什么样？”
永远光鲜，永远被珍视嘛？
蒋简岚看不惯陆幽，却得罪不起陆幽。
即使对于江意晚没有男女之情，可在关注她的时光里，他也有过当护花使者的冲动。
而他却从未冲动过，这一句话已经是他最冲动的时刻。
陆幽嗤笑，无视了这个问题。
蒋简岚这个问题、江意晚那个人，在这声笑里都成了笑话。
几个人都知晓，陆幽的失态是因为陶萄，可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提起江意晚，陆幽倒变了个人似的，像是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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