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个学生我留着有大用
当天放学后，曲焱焱要留下值日，比何烁晚了一会儿上送子车。
“哎，年级第一是什么感觉？”何烁看见曲焱焱走过来，主动帮她拉开了车门。曲焱焱一边低头往车上迈，一边调侃他。
何烁上下打量了曲焱焱几秒钟，悠悠地说：“我怎么觉得某人语气有点酸呢？”
曲焱焱在座位上坐好，无奈道：“不逗你了！我好久没跟年级第一坐一块了，上一次还是和中考状元坐同桌……”
何烁有点好奇，他在报纸上看过有关今年中考状元的报道，那是个看起来很腼腆的男生，来自一所并不出名的初中。“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暑假时候的事儿了。我在枫桥的同班同学介绍我去补英语，他们当时都考上江城一中了嘛。当时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生我看着特别眼熟，后来想起来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照片。要我说，状元能成为状元是有原因的。坐我后面的女生都瞧不上我考的是求实中学，他从来不会，我去的比他们晚几节课，他还借我看笔记。”曲焱焱想起这件事时，脑海里还会浮现出那个有点腼腆的男生的样子。
何烁赞同地点了点头：“真正能成大器的人都是很谦逊的。”
“我还跟他合了张影呢。哎，现在想起来，我干的这件事好呆啊。”曲焱焱不好意思地说。
“正常，我要是能跟状元坐一块儿，没准我还得让他给我签个名。”何烁拍了拍曲焱焱的肩膀。对于像他们这样满脑子想的都是学习的孩子来说，中高考状元的吸引力比明星可大多了。
今天路况很好，送子车用比往常短不少的时间就到了何烁家，何烁向曲焱焱告别之后，下车回家。
曲焱焱从道别时，甚至一直到上楼回家都有点心不在焉，她默默地想：或许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优秀的人吗？
曲焱焱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对于自己的未来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大致的想法，但她觉得现有的想法尚不足以支撑起一套完整的未来规划，准备未来慢慢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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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秋来的快去的也快，十月下旬已经开始供暖。尽管距离立冬还有一段距离，但曲焱焱已经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周一一早又是语文课，涂涵报名了今天的课前演讲，正在给曲焱焱她们几个看稿子。涂涵选的题材比较轻松，但她还是有些紧张，一直让曲焱焱帮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真的没问题了涵涵，你冷静点，冷静点。”徐木子从后桌努力伸长脖子看涂涵的稿子，她们仨早上一来就被涂涵拽到水房，已经听她念了好几遍了。
乔禹桐无意间一抬头，正看见许毅从门口走进教室，他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语文书，看起来心情不错。
“许老师来啦！”她赶紧拍了拍还凑在一起低头看稿子的曲焱焱和涂涵。许毅一进来就看到这俩人在第一排鬼鬼祟祟的，看起来颇为好笑。
“今天是哪位同学演讲？准备好了吗？”许毅放下书，看向台下的同学们。
涂涵赶紧站起来，“许老师，是我！”
许毅笑着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了。涂涵深吸了一口气，从第一排走到讲台没几步路，曲焱焱看着她，莫名觉得她走出了一副英勇赴刑场的样子。
还好同学们都很配合，她站定后大家都很热情地鼓掌，有效地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涂涵的整场演讲完成的很不错，话题轻松，语言有趣，演讲过程中大家不时哈哈大笑。
许毅点评过涂涵的演讲后，又请几位同学起来点评。大半个学期过去，一班已经适应了这种形式，大家的点评越发自然，甚至还能为演讲的同学提出一些建议。
许毅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他最近又有了新想法。最近一班正在学文言文《烛之武退秦师》，课文已经讲的差不多了，但许毅觉得可以用一些新形式让大家更好地理解这篇文章。
“我最近又有了一个新想法。”快下课的时候，许毅合上课本，突然说。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每当许毅这么说的时候，就证明又有有趣的事要发生了。
许毅点了点黑板上的文言文标题，说道：“我准备让大家拍一部以《烛之武退秦师》这篇课文为主题的课本剧，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江城并不是一座以素质教育为主的城市，地处东北让江城的教育水平相对落后，一切大多为成绩服务，因此一班的大家都没体验过课本剧这种寓教于乐的教育形式。但是拍课本剧就意味着能从繁重的学习任务中腾出一部分时间来玩儿，班级里很快传来一片赞成声。
许毅看见大家这么积极，又问道：“那有同学愿意负责写剧本吗？”
“剧本？”班里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写过这东西。
“我来试试吧。”曲焱焱从五岁上表演班开始就很喜欢这种小短剧的形式，在枫桥时也为了班会编过一些短剧，效果都还不错。
自何烁在她第一次演讲那天和她深聊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曲焱焱也在渐渐改变自己的想法：刻苦学习和享受高中生活似乎并不完全冲突，起码在我喜欢的科目上，我可以做一些自己擅长的工作吧？不然等毕业后回想起我的高中生活，岂不像一潭死水？
许毅很喜欢曲焱焱，正准备在这学期结束前向王舒提议，选她做语文课代表。看到曲焱焱主动揽下任务，他点点头：“好，那你这周可以想想剧本怎么写，写好了拿给我看看，如果好的话大家就可以报名角色了。”
接下来的一周，曲焱焱完成作业后就在自习课上琢磨怎么写剧本。这篇文言文的篇幅并不长，剧情也不复杂，主要集中于烛之武和秦穆公的对话。但如果完全百分百复原课文，就会让短剧的艺术性降低。
如何既能让剧本尊重原课文，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课本剧的观赏性和艺术性，这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曲焱焱在查阅史实的基础上扩写了几个场景，反复修改人物对白和场景设计，每写一稿就拿给朋友们看，得到建议后再进行修改，一周后终于成稿。
“不错！”许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曲焱焱最终写好的剧本，这份剧本虽然在资深老师看来仍显青涩，但已经可以算作一份相当不错的学生作品。
许毅拿着剧本，带着曲焱焱去找王舒商量拍课本剧的事，王舒很爽快地答应每天抽出一节自习课的时间让孩子们去排练课本剧，还帮他们找到了一间空教室。
“接下来选演员、制作道具、设计舞台都要交给你来主导，由你安排大家排练演出，你看你可以吗？”王舒、许毅、曲焱焱三个人围在王舒的办公桌前，许毅拿着剧本，看向曲焱焱。
曲焱焱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我一个人肯定不能独立完成这些工作，但我会努力和大家一起合作，尽可能呈现出一场优质的课本剧。”
王舒点点头，“好，这是咱们班第一次比较大的集体活动，我准备邀请几个咱们班的家长来观看演出，你们要好好准备。”
“好的，王老师，我明白了。马上上课了，那我回去准备了？”曲焱焱看了一眼时间，课间马上结束了，下一节是绝不能迟到的数学课。
王舒看她在偷瞄时间，“下节数学课吧？知道你们不能迟到，快去吧！”
“好的，王老师再见，许老师再见！”曲焱焱收好剧本，小心地带上办公室的门，匆匆往教室方向走去。
王舒和许毅看着曲焱焱的背影，许毅开口说：“这个学生不错吧？我准备选她做语文课代表。我看过她的档案，她是枫桥毕业的，初中做了四年语文课代表，这孩子成绩和能力都不错。”
王舒和许毅搭了好几届班，彼此很熟悉，因此也没跟许毅客气：“许老师，这回还真不行。这个学生我留着有大用。”
许毅也很了解王舒，他明白了王舒的意思，“看来你早就注意到她了？行，我可不跟你抢人。那咱们就期待一下她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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