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改名换姓

“改名换姓？”大队长愣了一下，看着蹲在墙角，卷着裤腿子的席英雄。又看看进来的市里来的警察有些犹豫。

        杜明坐在一边，看着站在那里的小姑娘以及周围的人叹了口气掏出烟，点了吸了一口：“这丫头救了两只被困的熊猫。上面问有啥想要的奖励，她就说了一下情况，这我们才过来处理一下。看这情形，你们这里的问题严重啊！普法怎么做的？没有宣传未成年人保护法，还有妇女儿童保护法吗？村干部怎么做的？”

        “警察同志，我们宣传过。只是没有被村民重视起来。这主要有两个方面。”村长听到这个连忙出来解释，他不想背黑锅：“一来，民风民俗在这里。有些事，你说了老百姓觉得瞎折腾。几百年都是女孩子十五六七就订婚，过上两年就办喜事。这事情，你说了也阻拦不了。再者，这读书扫盲都没完成呢！这妮子她娘，大字不识一个的。想做什么，都是凭着老想法，祖辈上的那套老东西。没晓得这事情犯法。普法我们也做，但这事情……”

        他一脸为难的说：“这穷山恶水的，除非真的抓了那么几个进去，真的让他们知道厉害，估计没得啥用。这事情不信你问大队长，我们也是没得办法。做的过多，激化矛盾，日后工作很难办。而且，很多消息都会被瞒着两眼瞎！”

        大队长听他说也是点点头应和上：“也是没得办法，这几年政策变化很快，光顾着跟村民讲这个，就费时间了。更不用说，大量的年轻人离开家出去打工。”

        他说的也是实情，杜明也没有过分追究的意思，只是让他快点办了。

        大队长拿出资料找了找说：“这也是巧了，正好她父母要办离婚手续。先把她父母的离婚手续弄了，再办她的就方便多了。”

        他说着喊了蹲在墙边的席英雄：“不是要离婚吗？户口本拿过来，先给你们办了。离婚书写了吗？”

        “写了！我带过来了！”村长连忙上前，将村委需要出的文件从布口袋里拿出来，赵喜红跟着过去，将户口本和两个人的身份证一起放在办公桌上。

        席春敏很是疑惑，怎么闹成了离婚了？她没有开口，佩兰让她稍安勿躁。她也知道，眼前的事情充满了蹊跷。总不能是因为她爹看不惯她娘的举动，突然间良心大发吧！

        她这么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赵喜红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和席英雄将离婚手续办了。因为两个人太过于爽快，弄得大队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村长给杜明续上烟，滑了火柴点燃叹了口气：“这小媳妇是我同宗的侄女，我们村一共三个大姓。赵沾了一半。这孩子丢了当晚儿，就疯了的出来找。我也教训过了，知道自己错了。”

        “唉！”他吧嗒两口烟：“说到底也是当娘的想差了。说句不中听的，警察同志，您说我们现在种地的一年能见到一千块钱不？今天一个政策，明天一个的。这山里人，就靠着祖宗留下来的田过日子。早年大开荒的时候，还多了一些梯田。可终究不如那城里拎着饭盒子的。若不是这妮子年龄太小。若是二十出头，这婚事其实还是不错的。一下子就拿了一个城镇户口。这里面区别可大了，我看您也是有岁数的人，我说的您也能理解不是。”

        “那这怎么离婚了？”一边的小警察很是好奇。虽然被杜明剜了一眼，但还是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唉！家丑呗！”村长看着忙着办手续的两口子，还有那堵在门口的孙寡妇。一脸一言难尽：“那男方不是给了三千块钱彩礼吗？这混小子，都扔给女人肚皮上了。这媳妇知道了，能过吗？”

        “那之后彩礼怎么办？人家娶不到媳妇，这钱怎么还的？”

        “那撩事儿的小媳妇，为了抢男人，给还了。我昨天去给她退了人家。也算是两清。”

        “那还行。”杜明点点头，手指夹着烟没有抽，而是看着这头离婚手续刚办好，那头土地上的事情还没分完，就要先领证的人皱起了眉。

        “孙秀娥，你要点脸！”赵喜红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奸夫□□都等不及了。她又是气愤，又是羞的。只抬着手臂，僵直在那里。

        席英雄看了她们一眼，又想到在孙秀娥那里过的日子，也是难得的硬气：“咋就不要脸了？离婚了，男婚女嫁。你现在领一个过来，我也不拦着。”说着，他还真准备同孙秀娥领结婚证。

        不过大队长表示，目前没办法给他俩□□，要等一个月之后，上面手续弄好了才行。孙秀娥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扭着腰，抱着席英雄的胳膊走了。看着这一幕，赵喜红气的呼哧呼哧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走，而是看着席春敏弄户口。因为父母离异，将户口迁出手续可以同时累积在一起，等过两天去镇上户籍办一起备案就好。

        大队拿出一个红皮的小本本，在第一页上写了席春敏的信息，又做了一些文书和盖章。之后又给她改了名字。

        “叫啥名？”

        “啊？”

        “不是说改名换姓吗？”大队长对于这个小丫头有些来气，但看着杜明也只能硬声硬气一些。

        “徐敏，双立人的那个徐，我原先名字的最后那个字。”听到这个，席春敏很高兴。一点都没有在意大队长的口气。

        此时因为杜明在盯着，倒是没人问为何用这个。大队长也希望尽快将人送走，太麻烦。

        杜明看着手续弄好，小姑娘拿着新的户口本一脸的高兴，手拍了拍一侧的桌子站起身：“行了，这事情完事儿。我们也该走了，你自己注意一下。如果遇到什么没法解决的事情，联系我们或者联系闻先生。”

        “嗯！”席春敏——现在的徐敏点点头。她很感激杜明。

        大队长听说他要走，连忙将手中的事儿弄好：“这眼看中午了，吃了饭再回去吧！”

        “不了，我们还有工作。”杜明看得出，对方恨不得他们马上就走。很多当地的村长、队长的都这样。除非是有求于他们，希望能有些违规操作一类的。他见的多了，也没当回事。

        只是交代了一下徐敏，开着车带着两个镇上公安局的走了。

        送走他们，徐敏将新出来的户口本放进挎包里，随手就送进空间。

        赵喜红看她要走，三两步的跟上去：“钱别给你爹！你自己留着。”

        徐敏扭头看着她，只见她一脸的不对付。但还是提出了疑问：“为啥？不是说孙寡妇给了钱，可实际上我爹没拿多少。里面有两千七呢！”

        “不为啥，就是想让他知道，寡妇饭好不好吃。”赵喜红愤愤然的说。她嫌弃的看了徐敏一眼：“你就是把钱给他，他也不觉得你好。何必呢？再说了，那孙寡妇自己上杆子倒贴，就让她贴。你也是的，都进城一趟了，也不知道给自己买身好衣服。手里又不是没钱。”

        “没时间买。我自己会衡量的。”

        听她这么说，赵喜红还想说什么，最终抿抿唇什么都没说。村长出来，看着徐敏，也是有些头疼。

        他扔了烟头，同鞋底碾了碾：“是跟我们回村，还是咋滴？”

        “我家旁边那个宅子不是买了户口去市里了吗？那房子我能住不？”徐敏也考虑了要不要在镇上租个房。可眼下，镇上有她二哥和姓郑的。平日里在学校住校还行，放假呢？这眼看十一了，三天假期她去哪儿？

        村长闻言。想了想：“只能暂时的，人家没有退了宅基地。你要么另起一房子，要么先住着。倒是空了挺久了。得理整一下。”

        说到这里，村长皱着脸：“你说你现在，有家不能回的。折腾啥，给你娘赔礼道歉，跟你娘去你舅舅家不行？”

        “我没啥跟她道歉的。难道让我现在把自己洗干净，送姓郑的床上？”徐敏嗤笑一声：“警察刚走，村长觉得我喊不回来了是吧！”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的？”徐敏哼着鼻音：“我看这村子我也是住不得的。不过也好，反正我就是要一个宅基地，一个户口。给不给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把宅基地弄好。这样也省的，万一哪天我睡着了，你们噶伙一起把我绑了卖了。”

        她说着就往大队长办公室走，村长一看这架势连忙要去拉。却让徐敏甩开了。她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想干啥？抓我干啥？”

        “我……”村长看着一脸阴沉现在办公室门口的大队长，这是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他歪歪头，无奈的叹口气：“妮子，你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你现在这闹的都挺不好看的，日后咋相处？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人小，不懂事。可总要听劝吧。”

        “听什么？”徐敏抓着自己一胳膊肘：“劝什么？我跟你们谁亲戚了？别瞎攀。一个个黑了心眼儿的，在我这里找长辈架势也不嫌丢人？还乡里乡亲，是想说相亲相爱吗？怎么没见我出事的时候冒出个人来，跟她们两口子说？惯会当官的面前做排场。嗤！我原本还以为您算是个好的，这扯掰的，也就一丘之貉。”

        她说完，转身看向大队长：“我想先把宅基地的事情落下来，不知道怎么弄？”

        大队长看了尴尬的笑着的村长摇摇头进屋：“过来看！”

        因为附近小村子很多，生产大队下面，每个村子都是一个小队。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大队长得到消息，估计要成立乡。到时候，他们集体转制度。

        很多乡长的活儿，如今已经全落在他这里了。

        拿了赵家堡的地图，他看着上面画好的宅基地，指了指：“你自己看，自己要那块。”

        村里的宅基地实际上是按照人头数，早年申请下来的。只是没有那么多户。有一些起不了房子，干脆一大家人住一起。看着松散很多。但这个地图，在徐敏眼中，却有着拥挤了。

        很多块地上，都标注了人家姓名。

        她看了看，选了一个位于山根下面，都要靠近林地深处。那片现在被一大堆的竹子占了，想要起房子，都得先把竹子处理了。

        两分地的宅基地，这在赵家堡不算什么。毕竟，可耕种面积不多，大量的山林国家又不让砍。更不用说，他们附近的山都落进了什么自然保护区。主要是，砍了也不好做耕地用。

        竹林有一部分属于大队集体财产，每年组织挖笋，也是一笔收入。

        大队长看着她，叹了口气找了文书过来，一笔一划的写了关于宅基地的一些内容，又让她在一些表格上签字画押。

        “你村长没坏心思，只是觉得你年龄小。你现在直接回学校吧！住的地方，我跟他说一下。假期……到时候再看！”

        “不用，叔！”徐敏将染了红的大拇指在衣角蹭了蹭，按出一朵红色的小花来。她喜滋滋的笑着：“我其实在那天门洞里面，挖了人形的何首乌，还有黄精。卖了不少钱，起一个大房子都绰绰有余的。”

        “嚯！”听到这个，大队长才明白为啥人家小姑娘有底气。他笑着点点头：“行，我不问你弄了多少钱。你说起一个大房子绰绰有余，明后你学校安顿好了就过来找我，十一的时候我带人过去给你把地量了。先弄个篱笆墙出来，房子什么的你要是愿意，大队里面有人能给你起了。怎么的寒假你也不能住在学校啊！”

        “那谢谢叔了！”徐敏闻言很是高兴，她伸手在包里抓了抓是让佩兰给她送一盒烟过来。她将一盒香烟放在桌子上：“从城里买的，不值几个钱。您抽着看。也不知道顺口不。”

        看着这盒烟，大队长没推辞笑着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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