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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113章身份之疑


看着碎玉,一身碧衣的银浅顿时有些无措,深知应该是自己将对方撞倒时而致使那耳坠子掉落摔碎的,她忙道:“啊姑娘抱歉抱歉,我也是因为我家少主急需用药,跑的有些着急,是以才没注意到撞了你的。这样好不好,你随我去见我家少主,这耳坠多少钱,我们家少主会赔你的。”

        对方没说好还是不好,银浅只看到对方似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坠,突然就有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黑白分明的眼里滚落下来。

        然后银浅听她呢喃道:“疼……好疼……”

        银浅这才注意到她手心里破了点皮,可是那么点伤口不至于疼哭啊……

        “怎么办?”银浅看着手里的药,又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有些着急。她待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渐渐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她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彻底就慌了。

        “喂,你别怕啊,你跟我走,跟我回客栈,我给你包扎伤口,很快就不会疼了。然后我让我哥哥给你买十串糖葫芦,若十串不行那我努力让我们少主给你买一百串,你看行不行啊?当然,当然你这坠子我们也会赔的。”

        说完,她去拉浞音,却发现对方的手极度冰冷,浑身抖的厉害。

        银浅一惊,忙缩回手。

        周围渐渐响起一阵议论纷纷的声音,有疑惑发生何事了的,也有指责她撞人的,也有说会不会是地上之人想趁机讹她之类的话语声,还有人劝她给人家找个大夫看看的……

        情急之下,银浅只得夺过浞音手里的东西,急促道:“你跟我走。”然后未等对方回应,她拉上浞音就往他们的客栈方向跑。

        待跑到客栈门口,她便大声喊道:“哥,哥,快来帮帮忙!”

        银笙闻声从客栈里出来,还没弄清事由,只见银浅快速将药包扔他怀里,然后风风火火拉着个人跑进了客栈,又火急火燎地找掌柜要了药箱,便开始替对方清理手上的伤口。

        银笙一脸莫名其妙,看了眼怀里的药,心知少主的伤是首重,他便来不及顾及他事,折身去到客栈后院厨房熬药。

        这时,楼上的恭未宇闻到动静,打开房门下楼来。看到银浅轻轻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

        银浅抬头看去,看到自己少主,当即撇嘴委屈地跑过去将他拉来浞音面前,然后带着些许哭腔道:“少主,我只是不小心撞坏了她的东西,然后她手受了点伤,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说赔她东西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喊疼……”

        恭未宇低头看向眼前的少女,对方一身玄色绣纹束领衣衫,简单的束发,皮肤白净,此刻却有些无血色。看着眼前这张脸,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这女子。

        “没事儿,别急,有我。”恭未宇安慰了下银浅,然后发现浞音身体真的在发抖,他下意识抬手探向她的额头,皱眉道:“有点轻微发烧。”

        银浅一慌,“啊?不会是我导致的吧?”

        恭未宇无奈道:“我看撞坏的不是她,是你吧。”

        银浅一时竟有些不甚明白。

        恭未宇道:“撞个人哪会令人就发烧了?你先将人扶上楼去休息,顺便查问看看是否有其它的不适。”

        “噢。”银浅乖乖将人扶起,然后上了楼。

        恭未宇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出神,他总觉得这少女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可是面容却又不是那个人。不过她那张脸,他真的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

        是画像!

        恭未宇瞳孔微缩,想起来了,去年他们初入圣都时,在太师府见到的那副叫阿音婢女刺客的画像,其面容就是银浅带回的这名少女。

        恭未宇当即随身上了楼。

        银浅将人扶到房间搁到床上,嘱咐道:“你身体不适,这样,你先休息,然后想想你还有哪不舒服。”

        让她意外的是,对方出奇听话地躺上了床,只是刚躺下便翻转身体蜷缩到里面去了。

        银浅想先问点什么,又怕打扰到她,让她再哭起来。

        正一筹莫展时,恭未宇进房来,她急忙求救似的看过去。

        恭未宇道:“既然有发烧症状,你先去寻点白酒和棉布来,顺便将她的情况告知银笙让银笙根据情况再另熬制一碗药,寻常染风导致的发烧喝点我们储备的药理应会好。”

        “对对对,少主我这就去。”银浅急忙就跑了出去。

        恭未宇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人,知道此刻想问什么估计也问不出来,便想先退出去,让她独自休息。却发现对方抖得实在厉害,似乎还有轻微压抑的呓语声。

        恭未宇犹豫片刻,上前将对方的身体翻转过来,发现她唇齿紧咬,脸色苍白可怖,满头虚汗,他再顾忌不得多余,将被子掀开,发现她双手紧握成拳抵在胸口和腹部,而指甲似已快抠进手心的肉里。

        恭未宇一惊,迅速扯过床头盆架上的毛巾将浞音的手指扳开,然后将毛巾塞到她手心里让她不至于再将指甲抠进肉里。又看着她已咬出丝丝血迹的嘴唇,他环顾四周,看到房间中央的桌上放着还未收拾的菜肴碗筷,应该是银浅先前叫了饭,还没来得及吃便跑出去给他抓药了。他急忙起身取了筷子回来,然后捏住浞音的下颌逼迫她张嘴的同时快速将筷子横塞在了她嘴里。

        避免了她无意识下再伤了自己。

        不稍一会儿,银浅将寻到的白酒和棉布拿来。

        银浅有过白酒擦身的降温经验,便按照恭未宇的指示开始给浞音擦拭,以控制住发热症状。当擦完额头和脖颈两侧,待她准备扒开浞音衣领往下时,恭未宇急忙转身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片刻后,银笙端了一碗药前来。

        “少主,这是你的药,另外你吩咐银浅让我煎的药我让下属看着的。”

        恭未宇点了点头,端过药碗喝下。

        “这些时日,少主身上的外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只需多注意调理,内伤也该问题不大,至于少主体内的毒素,属下也会继续找寻去除之法。”

        恭未宇缓缓道:“辛苦了。”

        银笙垂头,“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过了片刻,银笙看着紧闭的房门,岔开话题问道:“浅儿带回来的人是?”

        恭未宇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被‘邀请’到太师府,怀贯嵩让我们看的那副叫阿音婢女的画像吗?”

        银笙莫名道:“记得,少主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恭未宇看向房门,道:“她就是。”

        银笙微诧。

        他深知自家少主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即便当日只是见过一面画像,见到真人也定能立即认出,只是他好奇的是为何会时隔这么久后再叫他们遇上那冒充过他们恭府之名的刺客。

        恰此时,银浅打开房门,道:“少主,好了。”

        三人随即进房。

        恭未宇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道:“发烧容易口干,先给她喝点水,稍后再将熬好的药给她喝下,待症状好转,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银浅点了点头,从桌上倒了杯水靠近床边取走浞音嘴里的筷子,然后将她扶起了一些,方便她喝水。

        浞音却不为所动,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了一半。

        见喂不进去,银浅对着她道:“喂,你点水好不好?你乖乖把水喝了,我就帮你把耳坠修好还你,否则我给就扔了啊。”

        恭未宇见状出声道:“算了,先给她安静休息吧。”

        银浅便将人给放了回去,待替她盖好被子,三人出了房间。

        银笙想起银浅刚才说的耳坠,便随口好奇道:“你刚说什么耳坠?”

        银浅这才把之前从浞音手里夺来的耳坠递给他们看,道:“喏就是这个,被我不小心撞坏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恭未宇看着银浅手中的小饰品,突然缓缓上前接过,迟疑地问道:“你刚说这东西是……她的?”说着,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刚才的房门。

        银浅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回道:“嗯,她好像就是看到这东西碎了才哭起来的。”

        闻言恭未宇愣怔了许久。

        银笙见他神色,不禁问道:“这东西少主是不是见过?”

        恭未宇将东西翻转了几遍,似乎确定了一般,道:“这东西我在朝暮安归处的时日见过……”

        银浅和银笙对视一眼,静待他的下文。

        “那些时日,我经常见浞音戴着。”

        银浅却是好奇道:“少主,你怎么会留意到女孩子的这些东西?”

        说起这,恭未宇脸色稍微有些异常,他乔妆花祭的时日,为了不引起怀疑,偶尔会故意与浞音他们讨教朱钗佩戴,曾在她房间的妆奁盒子里发现这耳饰,便假意问她讨要,却见她摇头拒绝,然后给了他其他更值钱些的饰品,而这对耳饰当时便被浞音收入了怀中,之后他就经常见她佩戴着了。

        银笙心细,察觉到恭未宇神色便对着银浅道:“别没规矩。”

        恭未宇有些出神,低声道:“见她对这东西格外珍视,我当时便猜测应当是她重视之人赠送,让她有不能割爱的情缘。”

        而据他后来知悉,那人就是晏池……

        银浅和银笙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所以,少主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是那月阳宫的浞音?”

        银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啊,那月阳宫浞音不是死了吗?而且她的脸也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浞音的啊。再说仅仅凭这东西更不能说明一切,要知道这些女孩子的饰品市面上同款肯定很多,说不定我们改天就能碰上另一对一模一样的。我先前就还想着这不是坏了嘛,到时我去寻寻首饰铺子,给她找个一模一样的还她,所以这东西他人也恰巧有个同款理应正常。”

        银笙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浅儿说的对。”

        恭未宇微微皱眉,他一时也不确定这其中是哪个环节有问题。

        但想到屋内女子极有可能是浞音,他突然折身回去,并道:“银笙你去看看药熬的如何了?若是好了你尽快送过来。”

        “是,少主。”银笙回身下楼。

        银浅便跟着恭未宇又回到了房间。

        恭未宇再次看向床上之人,对方依旧眉头紧蹙,似乎还处于某种痛苦中。

        “阿音……浞音……”

        他呢喃着这两个名字,当初在太师府,怀贯嵩说那刺客就叫阿音,恰巧又是眼前之人。

        本来名字相似相同都很正常,但若是同时几件事都那么凑巧在一起,很有可能就不是巧合了。所以,他真的怀疑当初太师府的那名阿音刺客及眼下屋中的少女就是浞音,面容不同兴许只是用了什么易容术?

        有一丝可能的希望便不能放弃。潜意识里他本就不相信浞音会真的就那么被简单赐死了。

        这一切的谜底兴许等床上之人好了,能一问便知。

        很快,银笙将药送来,恭未宇上前,再次将浞音扶起,然后拿过银笙手中的药碗,想将药给她喂下去。

        奈何浞音始终紧闭牙关拒绝喝药。

        无奈之下,恭未宇只得又一次紧捏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嘴,同时将药汁给她灌了下去。

        这药若是不喝,她如何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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