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樊城之战

“所以说楚湘君从万军丛杀到杨老将军面前都是假的？”林月音问道。

        “也不能说全是假的，楚湘君确实是有点本事的，期间是有一些驭气境的高手象征性的出手拦截的，不过根本拦不住，那些飞剑在楚湘君面前一击即溃，根本构不成威胁，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阻挡地面的军队，他唯一要做到的就是阻挡老头亲自去攻城，虽然最后被老头杀死了，但是确实做阻挡住了老头。”

        “老头畏寒的毛病就是那一战留下来的，楚湘君的剑气已经沁入到了老头的骨髓，很难移除，导致天一转凉老头就觉得冷，穿多少衣服都不管用。”

        白武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一到冬天老头就很少出门，每天在屋里烤火取暖，里里外外还要穿好多层兽皮衣服。

        白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樊城那一战是我参与的最惨烈的战事了，有楚湘君和老头在天上打斗，与东打到西，纵横数百里，几十名驭气境的高手在天上交锋，各种飞剑长矛在天上乱飞，还有数百名金刚境的高手，在地面上仅凭肉体的强度交手，每次拳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跟爆炸一样，战场上根本听不清战鼓，所有人都已经杀红眼了，也根本就不需要听战鼓，刀砍卷刃了就上拳头，拳头被砍掉了就用牙咬，没有什么战术安排，那就是个大磨盘，不管你是金刚境还是驭气境进去统统都把你碾成碎肉和血块。最后战事结束的时候，樊城的城墙上地面上全是几百丈长的剑气沟壑，尸体堆积如山，血流的跟他妈河一样……”

        说到这里，白胜的眼眶已经泛红，噙着眼泪，握刀的手已经青筋暴起，白武和林月音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仿佛那个名叫战争的磨盘已经磨向了他们，把他们都骨头一点点的碾碎。

        杨荣似乎也感受到了车里的动静，掀开门帘问道：“怎么了？”

        白胜连忙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摆摆手，示意一切正常，杨荣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合上门帘继续赶车。

        白武和林月音顿时感觉压力小了好多，暗暗松了一口气。

        白胜盯着白武腰间的斧子，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老头是个很厉害的人，”然后又抬起头盯着白武，眼睛瞬也不瞬的点点头，重复道：“非常厉害。”

        白武握了握腰间的斧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

        下午时分，车队便到了宁远县，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杨荣就轻车熟路的找到客栈，安排好了住宿。

        白武不解，眼看着天还大明，不算太晚，怎么就不继续赶路了。

        杨荣解释到，做他们这行，是赶早不赶晚，能留客栈，绝不住荒郊野岭，能住熟店，绝不住生店。宁远县往北全是山路，绝找不到一家客栈，故天色再亮今天也绝不能再走了。

        杨荣将镖车停在院中，安置好轮值的人员，自己带人在客栈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

        白武一行人无事可做，逐在林月音的提议下出去逛逛街。

        林月音已经洗掉了脸上的煤灰，虽说和小鹊都是穿着男子装扮，但是怎奈何两个长的实在是白净，一路上倒是十分惹眼。好在林月音和小鹊两个神经大条，到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路过一家胭脂铺时，林月音非要拉着小鹊进去买点东西，白武本来不想进去的，没想到白胜竟然也很感兴趣，非要拉着白武一起进去看看。

        胭脂铺本身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掌柜在柜台后面发呆，看到两位公子进来之后先是一愣，随后看清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之后赶紧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道：“呦，两位客人要点什么呀？我们这刚运来了一批顶好的朱砂，两位客人看看要不要来点？”

        正说话间，白胜还白武也跟着进来，那掌柜的斜眼一看，一个六尺多的黑矮汉子和一个半大的小孩，料想不是进来买东西的，只看了一眼便不做理会，继续去招呼林月音和小鹊去了。

        掌柜的拿着一块朱砂口脂正喋喋不休向林月音介绍，白胜则自己在店里东看看西看看。

        “掌柜，这个石黛多少钱？”出声询价的竟然是白胜。

        “二十文。”掌柜的看了一眼，随口答道，然后继续去想林月音介绍那款朱砂。

        “先来五支吧。”掌柜本以为白胜和白武就是进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这个黑矮的汉子竟然真的是来买东西的，莫说掌柜了，连白胜和林月音都有些诧异。

        白胜似乎还不满足，问道：“那边的铅粉锭多少钱一块？”

        掌柜连忙把林月音和小鹊放到一旁，换了一张笑盈盈的脸凑到百胜身边，说到：“客人真是好眼光，这铅粉锭可是今天早上刚送过来的……”

        最后林月音没买什么东西，倒是白胜买了一大堆的粉黛，额黄之类的回到了客栈。

        刚到客栈，白胜便说让林月音和小鹊试试刚买的胭脂水粉，让白武在客栈随意看看，记好各个出入口，以防意外。

        白武在客栈一阵闲逛，努力把客栈的结构都记在脑子里，看见风永镖局的镖师也都一一打个招呼，正逛到后院处，只见白胜带着一个少年匆匆找到自己。

        白胜指着少年说到：“白武，认识他嘛？”

        白武一看，只见这个少年比自己略高一些，古铜色皮肤，眉宇之间英气逼人，细看之下竟觉得有些眼熟。

        正在白武疑惑之际，那少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下才暴露身份，这不就是林月音吗。

        “林月音？”白武狐疑的问道。

        林月音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白胜叔，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白武兴奋的问到。

        白胜一脸骄傲，“那是，我以前可是斥候，乔装打扮我也很在行的，不然你以为‘孙猴子’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白武围着林月音转了一圈，林月音此时竟真的像一个少年一般，一点破绽都没有，忍不住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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