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试探

林志先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半高的男孩，眼神一下子变的柔和起来。

        听完白武讲述了自己从北上的缘由和经过，林志先还是站的笔直，就好像有一柄标枪插在他的后背，他看向前方，声音洪亮：“在下林志先，原杨武将军阵前先锋，领骑兵校尉一职，现任汇城都尉。”

        说完他上前握住白武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白武就进了院子。

        一旁的林月音看的莫名其妙，她感觉自己的老爹刚才都要和白武当场结拜了。

        林志先，白武和林月音在厅堂吃饭，林志先坐正中，白武和林月音位位列两旁，柏翠静静的站在林志先身后，小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午饭不算豪华，都是正常人家的伙食，但林志先还是打开了一坛酒，说要与白武共饮几杯。

        林志先给白武满满是斟上一杯，然后又给自己的酒杯添满，端起酒杯跟白武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白武也跟着仰头一饮而尽，随着酒入喉肠，白武感觉一把刀从舌尖顺着喉管割到了胃，然后在胃里轰然炸开，炸的五脏六腑开始发暖。

        看着白武一口喝完没有呛到，林志先笑着又给白武倒了一杯，“平时在家没少喝吧？”

        白武一手扶稳酒杯，看着酒杯中的酒逐渐添满，“嗯，老头喜欢喝这个。”

        林志先沉默了一会儿，倒完酒之后说道：“这坛酒就是给老头准备的，老头来这里的时候都会喝上几口。”他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老头来过这里几次，但是从来没带你来过，也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你，要不然，也不至于咱们一开始都没认出彼此。”

        白武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说道：“他也从没提起过你。”

        林志先笑道：“老头本来就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一套，所以才功成身退，没提起过我倒也正常，我倒也没想到原来老头就住在高山村，离这里不过一百余里，早知道就应该多多过去拜访几次才是。”

        白武头都没抬，埋头吃饭，边吃边说：“老头不喜欢家来来人，招待起来麻烦。”

        林志先哈哈大笑：“也是，老头最是怕麻烦了，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绝对不动脑子，我看你的武艺不错，是老头教你的？”

        “没怎么教过，都是被打出来的。”

        “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再去练一练如何？”

        白武想了一下，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的，林志先拉着白武边吃边谈，非让白武讲一讲和老头在高山村的生活。

        白武也明白，这林志先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比武也是，交谈也是，都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他倒也不避讳，林志先想确认自己的身份，那就让他确认好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要隐瞒的。

        至于林志先和老头的关系，白武是愿意选择相信的，毕竟他如果和老头交恶，想弄死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大可不必如此费劲心思的试探自己的身份。

        吃过饭后，又休息了片刻，白武和林志先来到先前的庭院。

        两人穿戴好防具，拿起各自的武器，林志先依然还是选择了那杆银枪，白武用的则是老头留给他的斧子，他掂量了两下，果然比早上的宣花斧顺手的多。

        待到两人在庭院中站定，林月音喊出开始的讯号，两个人同时开始行动，林志先抖着枪尖，上前压制住白武，只见寒光闪闪，那枪头像毒蛇一般，直冲着白武的心口和咽喉咬去。白武看准时机，脑袋一偏，同时向前一步，准备近身作战。林志先迅速变扎为扫，用那一杆银枪使出一招棍法——横扫千军。白武无奈，只得继续侧身，在空中转了个圈，躲过横扫，落地后紧接着就是一个向前翻滚，不给林志先拉开距离的机会。

        林志先一边后退一边抽回长枪，握住枪身去抵挡白武的斧子，同时尽量压制着不给白武起身的机会。林志先连连后退，手里的长枪金紧盯着白武上方，白武就像个肉球一样紧跟着他的步伐，手里的斧子更像蝎子一样不时在林志先的小腿前撩上一斧，林志先无法拉来距离，白武也没有机会起身攻击。

        突然林志先跳起身来，长枪就像钉子一样就从上往下冲白武钉了过来，这一式又快又准，根本不给白武反应的时间。眼看自己就要像个肉球一样被钉死在地上，林志先枪头一偏，钉在白武身侧，那枪尖几乎擦着白武的额头经过，惊的白武一身冷汗。林志先手握枪身，在空中一脚将白武踢开。

        林志先站定后，冲白武做了个再来的手势，白武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着林志先又冲了过去。

        又过了五招，被林志先一枪点在胸口，白武后退几步，捂着胸口，疼的呲牙咧嘴。

        白武用力揉了胸口两下，咬着牙又一次冲了过去。

        过了十三招，被林志先一枪拍了出来，白武捂着肚子，疼的他差点把午饭吐出来。

        白武咽了口唾沫，站起身再一次冲了出去。

        过了十九招，又被林志先一枪从后面掀翻在地。

        白武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冲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武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脸上的灰尘被汗水冲成道道沟壑，头发也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脸上、脖子上。

        他咬咬牙，还想着在站起来。

        林志先开口制止住他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白武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林志先对着院子里的其他人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白武躺在地上，扭头看去，一个黑矮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似乎已经看这场比武很久了。

        那个汉子握着刀，微微点了点头。

        林志先冲柏翠喊到：“柏翠，带这位小兄弟去洗洗澡，”然后扭头对躺在地上的白武兴奋的说：“今天先练到这里，明天我们继续啊。”

        林月音坐在走廊道扶手上，撅着嘴巴，她爹和自己练武都没这么兴奋过。

        白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不了，我今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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