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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卖酒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急促的跳动,打在墙上的人影摇摇晃晃,房间外是小二声嘶力竭的叫喊,“金玉阁贵人酒三壶。”

        白掌柜似是被那声音惊到,额头出了豆大的汗,他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

        少年仍是笑意盈盈,手指尖戳着酒坛,坛子被戳的微微晃动,里面的酒液仍孜孜不倦的散着醉人的香。

        少年背后的影子似是张牙舞爪的怪,要生吞活剥了可怜的白掌柜,白掌柜打了个寒颤,“你当真不是要买我的酒坊?”

        “当然,况且,我也无暇打理,只是想挣点银子罢了,怎么样,我出技术,人和店都还是归你,得来的利我们□□分,保证还让你有大赚头。”

        四六分,这人是要图利,白掌柜还是疑心这人有诈,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这边他要垮了,那边就有恩人从天降了?

        秦遇见他不信,也没打算一晚就将人说服,起身把酒推过去,秦遇抖抖袖子,“白掌柜铺子里还有几坛酒?”

        “二十余坛。”

        “二十两银子,我都包了,白掌柜回去且按我说的做,咱们能不能翻身,且试试就知道。”

        “这二十两,我那酒,公子,二十两卖不了啊。”

        “唉,白掌柜,我看您是个老实人,也跟您说老实话,您这酒在我眼里,一两银子一坛,贵了,您在考虑考虑,若不行,权当我二人今日不曾相识。”

        外面又有小二的声音传进来,贵人酒,贵人酒,白掌柜仿佛又看见那贵人酒的小二,狠狠地往对面啐痰,却连自家门口的麻雀,都似是习惯了。

        抹一把脸,白掌柜眼睛充血,带着秦遇回去取酒。

        “公子家住何处,不若我帮你送过去,哎呀,公子见笑,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咱二人可是,上了一条船了。”

        “小子姓秦名遇,还未起字号,白掌柜只唤我名就是。”

        “这,那我就托大称一声秦老弟。”

        秦遇瞧瞧白掌柜,欣然同意,白掌柜自己拉了车,带着满满一车酒跟着秦遇往家走,幸而夜间人少,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到家时,家中皆未入睡,云起抱着猫在门口站着,远远看见秦遇过来,急走两步,见有外人在,放缓了步子上前,躲在秦遇身后,略一点头,收了笑脸并不多言,秦遇背过手牵住他,云起捏捏他的手,做乖巧状。

        白掌柜只余光悄悄扫了一眼,看样子是已经成婚了的小夫郎,不知是不是正夫,瞧着倒是挺受宠,将酒卸下,秦遇凑过去对他耳语,白掌柜听后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打算回去试试。

        目送白掌柜远去,云起面带好奇的看着秦遇,秦遇拉拉他的手,“今儿个晚上我是别想睡了,你呢,愿不愿意来帮帮我。”

        云起眼睛一亮,自是在乐意不过。

        灶炉里搭着两个天锅,院子中也架了四口锅,秦遇并云起几人忙碌了彻夜,将将处理了十坛酒,本做了十二坛,钱嬷嬷和云起刚开始不太会操作,废了两坛酒,钱嬷嬷见那锅烧的黢黑,急忙跪地求饶,秦遇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只是一坛酒,嬷嬷不至于。”

        云起的脸不知何时蹭了炉灰,配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搞笑,小哥儿困得发呆,眼睛睁大了也掩不住一派朦胧睡意,秦遇心疼,赶他去睡觉,云起晃晃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去睡,店里还要准备准备,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

        云起被哄着回房,坐在床边靠着柱子直接睡着了,秦遇轻手轻脚的将他抱进被子里,云起翻个身,脸蹭着秦遇的手,被养出些肉的脸蛋微微嘟着,惹得秦遇轻轻戳了两下。

        云起不满的把脸扎进被子里,呼出些潮热的空气。

        不再去招惹他,给云起压压被子,秦遇回到院子。

        炭球正在院子里乱窜,春笋忙着阻止炭球跌进酒坛,小乌鸦饿了正在啊啊啊的大叫,秦遇抱过炭球,又让春笋赶紧去喂那吵人的乌鸦,望望屋里看没什么动静,没吵醒云起。

        喵呜,炭球在怀里打着赖撒娇,挠挠小猫的下巴,秦遇撩了袍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坐,长长的呼一口气,抬眼间,西方的天空已经亮了。

        沉寂已久的白氏酒坊今日出了幺蛾子,白掌柜请来好些人,将酒坊的窗子门都守好,在酒坊门口摆了个大坛子,请了个老道在那做法。

        周围的人都来瞧热闹,又是五谷祭又是献猪头,做完法又神神秘秘的把酒坛搬进酒坊,酒坊闭了门,只道是不接客。

        有那好信的越不让看越想看,偷着贴在墙根打探,只听见什么王母显灵,什么醉天仙。

        不知所云。

        周围都在议论,贵人酒的小二见势不对,去找了掌柜的,那掌柜往外头看看,不屑的摇摇头,“你且瞅那笨东西,就是那吊在房檐上的大葱——叶黄皮干心不死。”

        说着拿起面前的茶杯,往窗外泼一杯水,回头来喝到:“你若有那闲心,不如机灵点,帮老子换换茶水。”

        小二唯唯诺诺,忙不迭退了下去。

        众人只看那白氏酒坊不开业,怕不是要关门大吉,感叹的感叹,不屑的不屑,直到一老头子突然叫嚷,“哎呦,这是什么味,怎么这么香哟。”

        说着闭上眼,贪婪地在空气中嗅着,左右闻闻,老头儿睁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满脸褶子皱起来,连眼睛也遮住了,自然没人看到老头眼里的精光。

        “这白氏酒坊里头,藏了好东西!”

        老头大声喊着,冲上去敲门,“白掌柜的,白掌柜的,你这酒坊里面,可还剩了什么酒?老油子我可是你家老顾客了,咱可不兴这么瞒着。”

        有那鼻子尖的回过味来,好勾人的酒香。

        “您莫要敲了,这酒叫仙人醉,方子乃是传家宝,我费尽心机也酿不出来,前几日神仙显灵,给我托了梦,这才弄出了几坛,本想着摆出来也让大家伙尝尝,哪想我这百年酒坊,比不过一个贵人酒,我自问这酒,并不差到哪里去,老爷子,我这心里苦啊。”

        老头儿敲门的手顿了顿,也跟着叹息起来,“掌柜的,不瞒你,那贵人酒,说值,老头子也没感觉多值,可是,不买那酒,跌面儿啊。”

        白掌柜复又在门里嚎哭,“老爷子,你莫说了,今日,我要与这仙人醉共存亡。”

        说着,门里传来酒坛摔碎的声音。酒香愈发浓烈,几个混子叫嚷着,说他们听见了,那酒是神仙喝的,白掌柜这是不打算卖了,都要砸掉。

        嗜酒之人,见着好酒走不动路,越来越多人围过来,苦口婆心相劝,白掌柜似听进去些,只道这酒不多,为了让大家都有机会,每日只卖一坛,一坛五十两银。

        好些人听了这价瞠目结舌,这得是什么酒,卖出这般天价。

        贵人酒的掌柜的本看这架势不对,听了那价复又稳坐回去,可真是见了鬼了,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一坛破酒,真当那琼浆玉露呢。

        不想那老头子犹豫片刻,竟答应下来,守门的汉子让了条缝,老头钻进去,不一会儿又鬼鬼祟祟的钻出来。

        有那富家少爷好奇,拦住老头儿,倒也讲道理,去酒坊借了杯子,一两银子换了一大杯酒,只品了一口,眼就直了,将酒杯递给小厮稳稳地端好。

        那小少爷亲自下了轿,愣是软磨硬泡的从那老头手里用百两银子换了一不大的小坛子,饮尽杯中酒,命小厮还了酒杯,家丁们加快步子,带着那小少爷跑的飞快,生怕有人来抢一样。

        如此这般,众人的好奇心都起来了,只是那白掌柜任凭外面叫嚷也不再出声,只道明日午时再卖一壶。

        众人皆叫嚷,白掌柜磨不过,又抬了一坛散酒出来,说是按那仙人醉酿的,只可惜没仙人醉好,所以按散酒卖了给大家伙尝个新鲜。

        众人纷纷上去抢,有那嘴馋的抢到就喝了一口,入口醇和浓郁,饮后甘爽味长,而后浑身都热起来,醉蒙蒙像是见了仙人。

        这次品已是这般,真正的仙人醉得多香。

        趁众人抢酒,老头收了银子偷偷跑了,左拐右拐甩掉那偷儿,打后门进了白氏酒坊。

        “这,这真就卖了,一百两银?”白掌柜拎着银票一脸不可置信,老头睁了眼亦是震惊的看着那银票。

        秦遇坐于窗边安闲自在,“如何,这酒只有我知道,若是白掌柜肯,咱们就签了契,这酒从此就叫白酒,日后,你白酒的名号自会响彻大江南北。”

        “秦公子拿了契来就是,按着咱们说的,您算是在我这卖酒,酒方归在您那,我手底下的匠人身契都抵给您,我只抽四成利,但这酒要得是白氏的名。”

        签了契,白掌柜将百两银原封不动的捧给秦遇,只道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那散酒已然能撑一阵,看秦遇连那酒都肯搭伙卖,想是急着用钱,他的酒坊已然有枯木再生之像,这钱便都给了恩公才好。

        秦遇略一推辞,见白掌柜真心实意,方才收了,自觉这合伙人找的不算错。

        钱第二日就交于那石先生,找人一事只待石先生的消息。

        不到半月,石先生面色沉重的找到秦遇,手上抱着个包袱,里面是件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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