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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节 看这碗口粗的棍子


求诗词、求话本,这些钱皓桁可以理解。

        各楼之中的名曲小半是伎楼自产,也有许多传世名作,但更多却是出自才子之手。

        但是,与艺伎接触过多依然还是不合适的。

        钱皓桁认为自己应该管一管,但若管肯定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所以钱皓桁又问了“不知道,你娶的是我钱家那一房那一支?”

        钱皓桁这么问,若是娶的是钱家重要的几房自己便可以直接开口。或是支房或是远一些,自己便回头找相关支房主事的人提几句。

        韩绛因为与钱皓桁聊的很不错,这会戒备心也没之前那么重了,被及后便开口作答。

        “名字不能说,说了估计皓桁兄也不知道。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泰山公说要过三关,我估摸着难度不小。但是,我有信心。”

        名字?

        已经知道名字那么便是六礼已经开始,却不知道已经过了几礼。

        “恩。”钱皓桁倒没多想,既然能让放翁收为弟子,那么立德这一项肯定能过关。

        立行、立言怕有难度。

        立行,就是要作为利国或利民之业绩。立言便是有真正有价值的文章可以传播今下,让人认可。往大了说,甚至是载之史册、留于后世。

        钱家三关是往这立德、立行、立言这个方向走的,却并非真正要拿出足够的名声与成绩来,否则仅立言一项就过不了关,所以这三关看的是才华、品德以及潜力。

        这也是钱荨逸对韩侂胄提及,将牛痘之法不算在三关之内的原因。

        牛痘之法便配得上立行。

        钱皓桁又问了“绛弟出自那一府,并非问及家世,今日一见如故却不知弟之姓氏,便是兄之失礼。”

        韩绛很纠结,说韩府会不会被钱家人鄙视呢。

        可说假话也不合适。

        一咬牙,韩绛回答“我姓韩。”

        “韩?可是临安府本地人?”钱皓桁听到姓韩内心就有些反感了,因为他正准备弹劾一人,泉州府崔判官就是临安韩家的一匹狼,还是一条恶狼,受韩侂胄指使说咬一定见骨,往死里咬的那种。

        这时,韩绛声音低了很多“我原本就姓韩,非临安府的人,不过我流落至此后落籍临安受官家恩赏现为建安伯,正八品准南东路转运使司勾当公事,再有几天初九便正式入职。我父是……平原公。”

        钱皓桁听完之后心里五味杂陈。

        韩绛思维敏锐、作事的风格他喜欢,却是韩老贼的养子。虽然反感,但钱皓桁还是相信陆游的眼光,陆游当年知严州府事就是让韩家陷害被罢官的,陆游都能同意,那么自己也不好说太多。

        钱皓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之后才问“你要娶的是我钱家,那一房?”钱皓桁已经打定主意,这事他要过问,回去一定要问个清楚,和韩府结亲,就算他认可韩绛的才智,但这事他也要过问,无论那一房那一支,他身为嫡长房长孙,他有资格过问。

        韩绛并不知道钱皓桁是谁,只当是钱家分支好奇问问。

        自己连身份都表明了,还怕说自己准备娶谁?

        韩绛说道“钱家嫡长房曾长孙,就是钱家大姑娘。”

        韩绛的声音不大,可如一道天雷在钱皓桁耳边炸开,嫡长房曾长孙,不就是自己的女儿?

        自己和韩绛称兄道弟喝了一个晚上的酒。

        钱皓桁瞬间酒就醒了,全醒。

        钱皓桁惊呼一声“谁?你说是谁?”

        钱皓桁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谁想韩绛这时又来了一句“我们两人倒没问题,眼下就是钱太公这一关不好过。”

        什么不好过。

        钱皓桁还没听清,却见小包的门开了,一人入内“绛哥儿,楼外来了一个姑娘,说是哥儿若子时前没有回府,她便要回去告诉自家姑娘。”

        自家姑娘!

        听完这话,钱皓桁推开窗户就往外看。

        别人不认识,他怎么能不认识。

        自家女儿的贴身婢女丹霞。

        丹霞,竟然是丹霞。

        钱皓桁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头皮都炸开了。

        揉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一眼。

        看清人之后,钱皓桁推开报信的小二就往楼下跑,韩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赶紧追了出去。

        丹霞站在楼外两丈远,靠着马车正吃着点心。

        钱皓桁冲到楼外,韩绛跟在后面。

        见到钱皓桁的瞬间,丹霞整个人傻在那里,手里的点心连同盒子一起掉在地上,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钱皓桁冲到一步之内。

        钱皓桁黑着脸“你怎么在这里?”

        丹霞听到语气吓的魂都飞了,赶紧回答“姑娘让婢在绛哥儿身边侍候。”

        侍候。

        把贴身婢女都派到韩绛身边了,这代表什么?

        钱皓桁转头看到韩绛追了出来。

        无论之前怎么看韩绛,此时钱皓桁的眼中韩绛面目可憎、全身都韩家恶臭之味。

        钱皓桁四下看看,然后伸手抽过马车撑车的棍子“韩绛,我打死你。”

        我去!

        韩绛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眼看那手腕粗的棍子抡圆了打过来,韩绛真的给吓坏了,转身就跑。

        这要是被打一棍子胳膊肯定断,打到脑袋上怕是就和那位谁比我更惨兄一样的结果,必挂。

        韩绛一边逃一边喊“壕横兄,你要打我总要说个原因吧。”

        一听又叫自己为兄,钱皓桁心中的恨意值高涨一百倍,将棍子抡圆了,一边追一边骂道“我打死你,丹霞是我儿的贴身侍婢,你污我儿名声,我定要打死你。”

        卧槽。

        韩绛逃的更快的,这位壕横兄竟然是钱歆瑶的爹,这是什么事。

        电视剧上有个经典的梗,韩绛还记得。

        我把你当兄弟,你要泡我女儿!

        对,一定就是这个原因。

        一边逃,韩绛一边喝“泰山大人,您这么追我有份。我知道我错……”韩绛连话没喊完眼看着一棍子照自己脑袋就劈下来了,韩绛赶紧低头狂奔。

        钱皓桁高喊“韩绛,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要打死你,再打死韩老贼后,在金殿上向官家请罪。你莫逃,让我打死你。”

        废话,不逃真能给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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