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请假风波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你有没有给林勉准备圣诞礼物”
两人面对面吃着午饭，邱小玔最关心的还是戴妤的感情情况。
“我给全班都准备了”戴妤舀了一勺饭大口吃下。
实不相瞒，她买了一大箱的零食。
“全班大可不必吧”邱小玔无奈。
戴妤:“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要是我只给林勉送，那个姓珈的就会说‘哎呀你怎么都没给我们礼物呢？’”
“哦呵呵，也对”邱小玔笑笑，她想了想又说:“那你给林勉的肯定是和我们不一样吧”
戴妤:“那当然啊，林勉的多一块巧克力”
邱小玔:“……”
就多一块巧克力，谁看得出来这是偏爱
邱小玔连忙摇头:“不行，那样太敷衍了，你应该写张小卡片进去”
“这……写什么？”戴妤问道。
平安夜那天的晚修课上，十三班的同学们收到了何扬幸买的苹果，用圣诞礼盒装着，戴妤拿出来端详着，她平时不喜欢吃苹果，但何扬幸送的是花牛苹果，比其他苹果更加深红，看上去就特别圣诞。
“这苹果看上去真不错”戴妤道。
“何扬幸真好啊，还给我们买苹果”珈络也不禁说道。
她们感叹苹果之际，余好突然问道:“戴妤，明天圣诞节，要不要一起请假出去玩”
“圣诞节可以批假”戴妤双眼一亮，堪比戴了美瞳的眼睛。
“当然不可以”林勉说。
余好接上:“我们可以装病嘛”
“要去哪玩啊你们”珈络好奇着说。
余好顿了顿，她是不打算邀请珈络的。
林勉说:“去金海广场”
余好暗戳戳给了林勉一眼，转头笑眯眯问着:“要一起吗珈络”
“我才不去呢，晚修课一堆作业要写”珈络耷拉着眼皮，不感兴趣道。
不去你问屁啊，余好松了口气。
她继续问道:“去不去嘛戴妤”
戴妤:“就我们俩”
余好:“还有林勉，宋嘉桓”，她贴近戴妤的耳旁:“林勉耶，你不一起”
“……”
为什么总有人拿林勉来诱惑她。
“老师，我眼镜坏了，要出去配”
此时的办公室里格外人齐，每个办公桌都坐了老师，整得余好多少有点紧张。
何扬幸半信半疑:“昨天周末你怎么不去配”
眼镜对余好来说不算必需品，她的近视也不算深，只是坐后面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也就上课戴戴，下课就摘了。加上余好上课也没有做笔记的习惯，遇上不好欺负的老师她才会戴上眼镜装装样子，像何扬幸这种年轻教师，她根本不放眼里。
所以何扬幸反应过来了:“不对啊，你近视吗？”
余好忙不迭地表露真诚:“我近视啊，真的老师，不信你问问朱立……朱老师”
在何扬幸的注视下她硬生生咽下了朱立国三个字。这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十四班班主任，为人特别刁钻死板，在他的课上没人敢肆意妄为。
朱立国听着有人叫他，端着泡了茶的保温杯转过身来，他就坐在何扬幸前面。
“是真的何老师，这位女同学上课都有戴眼镜”
何扬幸:“这样啊朱老师”，她横余好一眼。
余好估计何扬幸是在想那怎么上老娘的课你不戴眼镜啊她冷静地扯回话题:“老师，我眼镜就是刚刚摔坏的，我也没办法呀”
“这女同学我有印象，上课很认真的啊”朱立国圆头圆脑的，笑起来就像尊佛，他食指不着力地指着余好。
何扬幸和余好抿唇同朱立国一起笑着。
朱立国立马就从笑容满面转变成疑惑脸:“不过你是怎么做到上课这么认真，还次次数学考20来分的呢？”
余好就知道这朱立国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早看他不顺眼了。余好舔舔唇，心虚地瞥着何扬幸。
“看你班主任有什么用啊，这成绩差，不用功读书，戴十副眼镜都没用”朱立国又笑着喝了口茶。
何扬幸没好气地瞅回余好，从抽屉里抽出请假条，写下日期问:“几点回来？”
“七点”
“七点五点半出去配到七点”
“那六点半，行不行”余好委屈道。
“晚修之前给我回来”何扬幸在返回时间写下六点。
“老师，去配眼镜的地方都要半小时了”余好压下心里的不耐烦，面无表情道。
朱立国又来插一嘴:“这要真是读书的人啊，怎么会把眼镜摔碎呢？哎哟，现在的学生真不如从前的学生能吃苦”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上学时也老摔坏眼镜”何扬幸默不作声地把返回时间改成了七点。
“所以啊何老师，你学生学到你了”朱立国觉得这些年轻老师懂什么，对学生这么温柔只会害了他们。
“是呀，我以前又摔眼镜又偏科的，余好啊，你这偏科不行的知不知道，怎么就数学差呢？”何扬幸一边在假条上签名一边温和地把话叨完，温柔刀，刀刀致命。
何扬幸说的是真话，余好其他科还都是及格分以上，说不上好，却也比20分好，还有救。
朱立国自讨没趣，索性转过身喝自己的茶，她们根本就听不进人话，又何必浪费口舌，他若不是人民教师，都不会多说一句。
“怎么样，请到了”宋嘉桓站在走廊上和何行亮说话，见余好从办公室回来拦了她。
余好悻悻然地挥了挥手里的假条，精疲力尽:“我劝你不要现在去请，朱立国好他妈烦啊！”
余好抓狂地进了教室，看她这副模样想必难度有五颗星了。
何行亮被余好撕心裂肺的抱怨吓一跳，他凑到宋嘉桓身旁:“在这个班很辛苦吧”
宋嘉桓幽幽转过头看向何行亮，他揉揉何行亮的锡纸烫，目光炯炯，难得地喊道:“亮哥”
戴妤听了余好请假的悲惨经历，内心崩溃，这可怎么办呐，她数学也考20来分。
她走进办公室，第一时间是去看朱立国的位置，朱立国正在备课。
“老师”戴妤道。
何扬幸抬头扶了扶眼镜，看戴妤一脸便秘模样，“怎么”
“我想请假”
空气中陷入了沉默，何扬幸改完一张卷子换了另一张，就是不跟戴妤说话。
没关系，戴妤自己说:“我最近这里有点疼”，她摸摸自己的腰。
何扬幸凌厉地抬眸，问:“去校医室了吗？”
戴妤:“去了去了，校医说是肾结石，她叫我去医院开药”
“肾结石吃药没用，得做手术”何扬幸索性放下笔，双手搭在胸前往椅背上靠。
“朱哥!”一声铿锵有力的招呼把办公室一半人的魂都打没了。
戴妤一激灵往后瞧，朱立国青着脸:“没大没小!”
何行亮贱兮兮笑着，只有酒窝迷你动人:“老班，我请假”
“请什么假，不许!”他什么时候请不好，偏偏挑在这时，还要大声宣扬，生怕别人班主任听不见啊。
“为什么不许啊，我要出去把头发搞回来，不然姚主任要追杀我了”何行亮摸摸自己宝贵的锡纸烫。
朱立国开了眼了，这货平时可爱他的头发了，警告几万次了都不肯整，“原来你也会怕姚主任啊”
何行亮咧嘴笑起来，卧蚕鼓鼓的看起来很乖:“也不是，我这不是怕姚主任看见了，来骂您吗？我被骂没关系，您被骂怎么行，您是我们班的顶梁柱啊！”
姚化君很少在高一教学楼出没，出没一次就逮着了何行亮，说他烫头戴耳饰，给他一周时间必须整回去。早就过一星期了，姚化君却没再出现，何行亮也当作无事发生，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吃错药了。
“我不会被骂，我是资深教师了，但你有这种觉悟是好的，你这样影响班风你说是吧，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别放那么多心思在头发啊衣服啊这些上……”
听着朱立国一堆话，何行亮:“是是是，您说的对”
朱立国开始写假条，戴妤收回目光，摸摸自己卷翘的长发，试探道:“老师您看……我要不要也去把头发拉直……”
何扬幸瞪她一眼:“不是不舒服吗？”
“对啊，出去看病顺便拉个头发，您觉得呢”好狗腿啊，戴妤要受不了自己了。
“你们这一个个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何扬幸有点恼火地拉开抽屉，拿出请假放到桌面:“自己写!”
“谢谢老师!”戴妤猫着身写假条，耳边蓦地听到一声冷笑。
秦安意坐在何扬幸的旁边，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惋惜道:“一天都请多少个了，要是来十八班，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戴妤写好假条，何扬幸拿过来签名:“我可不像你，跟个魔鬼似的，学生见着不得躲着”
戴妤不敢回头看，秦安意的冷笑非常有压迫感，朱立国的20分跟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她只想速速逃离。
回到教室，余好期待着问:“怎么样，请到了吗？”
“请到了，还好有十四班那个锡纸烫在”戴妤坐下来打开座位旁边的箱子。
余好:“锡纸烫？何行亮吗？”
“来，给你的”戴妤拿了一个圣诞老人图案的礼品袋给余好。
“哇，谢谢”余好喜悦道，珈络速速闻声过来:“什么东西呀？”
“圣诞礼物，你也有”戴妤从箱子里拿出另一个给了珈络，又道:“你帮我发发礼物吧”
她从箱子里把林勉的礼物拿出来，再把箱子递给珈络，然后匆匆跑去找邱小玔。
“你写好了吗？”戴妤不远万里跨过第二组来到邱小玔的位置。
邱小玔替戴妤写好卡片，给她过目:“妤姐你看看”
戴妤大致看了一眼，字好多啊，她打开礼品袋:“放进来吧”
合上礼品袋，戴妤交到邱小玔手上:“你等下拿到林勉座位上，珈络在那边我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全班都知道你喜欢林勉啊”邱小玔不以为然。
“哎呀你不懂!反正你帮我给”语罢戴妤东张西望抽了张不知道谁桌面的纸，出了后门朝着厕所快速走去。
她喜欢林勉全班都知道又怎样，林勉又未必知道，就算知道吧，不说破也还能一起玩，珈络顶多觉得她是暗恋，要是发现她在追林勉，没追上岂不是被珈络笑死!
邱小玔把礼品袋放在桌上，也抽了纸往厕所冲:“妤姐等等我，我也尿急”
“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啊？”上完厕所出来，邱小玔还在纠结。
戴妤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邱小玔笑她不争气。
返回教室，上课铃响起，珈络的礼物刚好发到邱小玔那桌。
“我的礼物呢？”邱小玔愣怔地盯着自己的桌面。
珈络睫毛一忽，无语地看着邱小玔:“都还没发到你，呐，你的”，无语了，她不过收个圣诞礼物，就变成派发礼物的人了。
邱小玔失神地接过，恍惚地轻声说:“不是啊，是林勉的礼物呢……”
完蛋了，这些礼品袋都长一样，林勉的礼物被谁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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