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掉马（是又不是商石.jpg）

商石最近绝对有什么大病——贺秦玉对此深信不疑。

        他总会突然而然找自己打架，还手了他打得更有里，不还手又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吼着让自己和他打。结束后又莫名其妙教导起他如何挥拳收腿，每天这样一通下来，贺秦玉多少有点吃不消。

        最明显的后果是他和商石互殴后自己小臂的淤青。十月的天气还热着，贺秦玉一件短袖根本遮不住，于是他收到了来自老师同学的关心。

        为了避免麻烦，贺秦玉回家也得特地披件外套了，美其名曰防晒，父母便没再问。

        “这周你回家。”商石头也不抬，对前来找他的贺秦玉随意地说，“别来烦我。”

        这个点出校等车要过半个小时，贺秦玉叹了口气：“下次决定我行程能不要这么随便么，大少爷。”

        商石并没有为自己任性的决定道歉的意思。

        贺秦玉一回身，便听到断续刺耳的噪音：“……虑清楚，本周任务的惩罚加倍。”

        经过一段时间的找规律，贺秦玉发现这种机械音只会出现在自己和商石在一起的时候。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他从听见的单独字词逐渐连贯成了词汇，再到现在能听见不成段的句子。

        每次商石莫名其妙找自己打架前后，自己也能听见类似的噪音。

        是什么奇怪的手机声……？

        贺·沉迷学习很少冲浪·秦·也没怎么看过小说·玉并不能联系到系统这种非常理存在。

        贺秦玉走过转角，忽然眼眸一睁——

        “古雨燕在哪？”

        这是商石的声音。

        “很可惜，女主这周……任务了。”

        这是系统机械音。

        商石在和那古怪的声音对话？

        贺秦玉回头看了一眼，商石旁边坐着他的两个小跟班，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小跟班仿佛听不见这样的对话。

        贺秦玉叫住刚从里面出来的同学，问道：“你刚刚有听到商少说什么了吗？”

        “嗯？他有说话吗？”同学非常疑惑。

        只有自己能听见——贺秦玉刚想到这点，那份机械音又响了起来：“男主还在外面……补救。”

        “不管他。”

        男主指的是自己……？贺秦玉愣怔了下，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周末前的同学们喜笑颜开地出校回家，没人注意傻呆呆站在走廊的他。

        贺秦玉自觉奇怪，回家路上不断回想这件怪事，又想到商石说的那一个名字。

        古雨燕——贺秦玉对这名字有印象，是和他包揽年段前三的一个女生。

        从商石和机械音的对话来看，男主是自己，女主便是古雨燕了——可自己和古雨燕除了名字并列出现在光荣榜上，没有别的交集。

        即使没看过网络小说，贺秦玉还是知道男女主的含义的。

        蒋雅雅的事还有个后续。辽母到底偏心自己女儿，将她从网暴事件中摘去大部分后，又为蒋雅雅办了葬礼，说是心疼不被家里喜爱的孩子。

        尽管有人骂她虚伪，但事实确实比蒋家父母对蒋雅雅好——丁幻和蒋锐志收了辽父的钱，草草地给蒋雅雅下葬，自然比“杀人凶手的母亲”更让人反感。

        至于蒋家一家三口，他们悄无声息地从原来的地方搬走，仿佛默认了网络上的骂名。

        辽母公开了蒋雅雅的墓地，到了今天仍然有陆陆续续的人来给蒋雅雅献送花。贺秦玉便抽了周日一天，前去蒋雅雅的墓地。

        “对不起。”贺秦玉把花放在墓前，“我该多听听你的话的。”

        或许让蒋雅雅倾述完，或许他陪蒋雅雅一起报警，或许他多鼓励蒋雅雅几句……但已经没有或许了。

        天下了点小雨，送来凉冷的风。

        细雨攀上贺秦玉的发丝，变成透明的小小水珠，在它们越来越多的同伴的积累下，水珠压倒了发丝的韧度，把凉意倒入贺秦玉的头顶。

        一把伞挡在上方，挡住了细细密密的雨。

        “你也来了。”撑伞的女生留着干脆利落的短发，一手怀抱鲜花。她悲哀地注视墓碑上蒋雅雅的名字，问他：“带伞了么？”

        贺秦玉摇了摇头。

        “没带伞的话，早点回去。”女生动作自然地把伞递到他手里，随即蹲身，把尚且干燥的鲜花摆入被雨水打湿的花束里。

        贺秦玉迟疑地问：“你是？”

        “莱兰，高一三班，你对我应该没印象。”莱兰重新起身，这时的目光仿若带着仇恨与怒火，落在贺秦玉披了外套的手臂，坚定地说，“我们可以帮你。”

        贺秦玉：……？

        “很痛苦吧，一直被人欺负和霸凌，还不能和其他人说，怕其他人因为你被牵扯……”莱兰握住了他的手腕，鼓励他，“不用怕，我们会帮你——我们不会让你成为下一个蒋雅雅，被霸凌绝不是你的问题！”

        莱兰的声音铿锵有力，语气之坚实给人以十足的信任。她认真的眼神像强心剂一般，让人不自觉想去依靠。

        可贺秦玉发觉事情不对：“可是，等等，你就是兰叶子——”

        莱兰坚定的神色出现一丝裂缝，惊讶地问：“你——”

        贺秦玉沉重地说：“我就是‘石头’。”

        商石把他向外公布的小号丢给了贺秦玉，贺秦玉也因此了解了许多蒋雅雅的事。兰叶子是众多加了小号的一员，但除了惋惜蒋雅雅以外，她还打算为所有被霸凌的学生出一份力。

        贺秦玉在小号上了解到兰叶子的计划，也参与过讨论，所以当莱兰把话说得和他们聊过的话重复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贺秦玉不难猜到兰叶子便是莱兰。

        贺秦玉忽觉哭笑不得，未曾想他们聊过的计划居然第一个用在了自己身上！

        “你说我被霸凌，是指商石？”没在商石面前，贺秦玉便随意称呼他的名字，“嗯……既然是你的话，我就和你说了——其实蒋雅雅的事是商石帮忙的。”

        莱兰本就震惊的表情出现了更大的裂缝，干脆利落的气势一扫而空，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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