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论坛乱发消息
商石等了半天，没等到贺秦玉下文，问道：“然后呢？”
贺秦玉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商石说：“蒋雅雅的事已经有警方介入，如果她真的是自杀，那也不了了之——网暴导致的自杀可不能作为直接原因的。”
周末两天商石研究了这个世界的法律，顺带了解了点这部分的内容。由于这个世界对于网络的立法还不完善，多的是匿名辱骂他人的渣滓在，也造就了很多不必要的悲剧。
贺秦玉昨晚查了一晚，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咬住下唇，力道之大令唇瓣失了血色。
【任务进度提示：男主黑化值17】
系统啧啧称奇，颇有期待这个事件让贺秦玉多涨点黑化值的意思。
商石看着贺秦玉，看着那无助的、不知如何向谁求援的、亦或是愤怒自己无能为力的，笼中困兽一般，只能被人欣赏自己茫然无措的身影。
他从这身影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而他仿佛是那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穿越者，正嬉笑地等落败者上演老套的剧目。
闪回的记忆同时带来同场景的无助与暴怒，两种情绪混合交杂，随血流猛烈地冲击商石大脑。不自觉他眼神发暗，呼吸深缓了。
商石说：“那我问你两个问题，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就帮你。”
像溺水之人看见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贺秦玉紧跟着下一秒抬头，看向商石的眼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商石后槽牙用力地碾在一起，看贺秦玉的眼神更加昏暗。
——为什么要期待别人。
商石在心里低语，似是在质问贺秦玉，又像是在问过去的自己。
于是他忽而改了笑意，毫不掩饰狐狸眼里恶劣的玩味之意，“但如果不满意，哼。”
贺秦玉眼神闪动，艰难地说：“……我会自己去尝试。”
不是等待别人施舍就好。
商石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满意，遂问：“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帮蒋雅雅。”
“她和我很像。”贺秦玉轻声说，“她因为身材微胖，在班里总是被欺负的对象。”
但女孩子总是比男生更容易多受些欺负。蒋雅雅曾和他聊到自己的新发绳，上边有一只粉色的小鱼装饰。她显然很喜爱这条发绳，可没几天它就被利器剪断，与碎纸饮料瓶等垃圾躺在一起。
后来蒋雅雅便剪了短发，美其名曰省了吹头发的时间。
“她是很坚强的……我无法接受她被莫须有的传闻逼到死。”
贺秦玉的黑化值起起伏伏，对好友的死讯无法释怀。
商石了然道：“第二个问题：吴李涂你打算怎么办？”
“呃？”贺秦玉卡顿片刻才迟疑问，“学校里的无礼徒？”
商石挑眉，像在问不然呢。
“为什么会突然聊到他们？”贺秦玉想不出两个问题的关联，忽而恍然大悟似的道，“是他们和蒋——”
“不是。”商石沉脸打断他，“你没看那个视频？”
“什么视频？”
听这无知的问话，商石想贺秦玉多少没把自己这个金/主放在眼里。
预备铃声打响，商石冷冰冰丢下一句看企鹅便离开。系统嘟囔说干脆做了日常任务吧，省得他再大老远跑过来。
商石一想也是，折回路线，在重点班同学们的注目礼中取了贺秦玉的笔袋，还好心地从里面挑出黑笔和红笔，把笔袋揣进口袋带走了。
【日常任务三：占有男主私人物品一份（1/1）√
任务奖励：积分+2
小tips：为什么还把笔放回去啊喂！】
“没收。”路过贺秦玉，商石懒懒地说。
贺秦玉还沉浸在悲伤和茫然的混乱里，甚至呆呆回了个好。
【宿主，你给男主发了什么啊？】
【五分钟的短视频。】商石懒洋洋地滑动手机新闻。
顶端弹跳出一条讯息，贺秦玉这个好学生居然在上学期间开手机了。
贺秦玉：我看完了
没有后文。
商石打了个哈欠，关闭讯息下蒋雅雅的新闻——警方的动作很快，确认蒋雅雅系自杀，结案。
再一瞅论坛，警方结案了，但这边的蒋雅雅的事件还没过去。最新消息是早晨蒋雅雅父母气势汹汹地来，看样子想和校方理论；结果半小时以前他们安安静静地回去了。
373l：我看蒋雅雅家里也知道自己理亏，才不敢在学校闹。
374l：回复373，我记得蒋雅雅性格很不错……而且没直接证据证明蒋雅雅虐猫了呀
375l：楼上马后炮？贴里的录音被你吃了？
376l：居然有人想洗白虐猫变态，大家来看活的圣母！
似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374迟疑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党同伐异的论坛里。
商石从好友列表找出一个无名的灰色默认头像，将帖子链接与要求发过去，对面自动回复价格与收款码。
【做任务有这么积极就好了。】系统嘀嘀咕咕地看商石付完钱，【宿主——】
【悬赏任务：加入对男主的霸凌，至少十分钟】
商石看仍然小还重影的三个叉，干脆随便一点，算接取任务。
被中途截断的系统这才接着说：【新的悬赏……你的班级和男主还是太远，不好做任务。】
【我在计划把贺秦玉弄过来。】
系统心满意足，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贺秦玉内心杂乱得像猫玩过的毛线球，一边告诫自己要认真听课，另一边不断想起蒋雅雅、商石和无礼徒的事。
带着这样的状态他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最后还有一位忧心忡忡的老师隐晦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似乎是把他的不在状态归在商石的欺负上了。
今天也被商石支使去打了晚饭，出了餐厅，贺秦玉面朝零食街看了看，迈步走去。
求人办事总得送点什么吧。
贺秦玉心想，为自己的行动辩解。
商石说的视频早在两人加了好友之后就发来，但当时贺秦玉没带手机，当晚又直接换了新的，记录没同步也就没收到。好在间隔时间不长，早上他从聊天记录里刷出了。只是来不及细思，不知如何回答商石的问题。
商石是在什么心态下拍的那个视频呢？
视频里的自己被吴李涂欺负却还不能反抗，结合商石这几天对自己的古怪态度，贺秦玉提起包装精美的香草泡芙，想好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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