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遇军情

　　原州在秦州以东，中间隔了个渭州。王书远没有选择直接去秦州，他打算先去镇戎军，再去怀德军（这里的军和州一样，只是叫法不一样。），路过西安州再入会州，从会州进秦州。

　　镇戎军在今宁夏固原一带。庆历初西夏败宋军于此。和议后宋在此置榷场，与西夏互市。

　　从早上出发，中午四人就已经进入镇戎军地界，路边开始有零零散散的村庄。沿着官路走了十多里地隐约看见一个比较大的集市。“这一路走的饿死了，一会到集市上好好吃一顿，歇一会”。刘霄抱怨着。“这才走了多久，你这样还跟大哥行万里路呢”司马乐很是兴奋。王书远笑了下，他一路上已经习惯他俩斗嘴。

　　一会功夫，四人就已经到集市上，集市挺大，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有许多西夏商人，大都头戴毡帽，身穿圆领长袍，前两身帽前有金花为饰，腰有腰袱，腰带前有垂绅及地，脚穿皂靴。在这里有种到了异域风情街的感觉。“自从庆历初在这设置榷场，各地蜂拥而至，当地百姓生活也算大有改变。”董辰仿佛知道几个人的疑惑，慢慢解说到。“大宋缺马牛羊牲畜，药材之类的，西夏缺工艺品布匹等，而且西夏产盐量大，需要往大宋卖。双方各取所需，所以会有这个榷场的设立”。刘霄瞪大了眼睛“董辰，你这是遗传了你爹的基因啊。这里有你们家产业没？”。董辰往前一指“喏，那不是吗，大成商行。”说着就在先大家一步走了过去。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大成商行的招牌高高挂起，一楼买卖杂物，二楼促交易，三楼就不知道了。“董辰，这么个小地方，你家都有产业，而且够气派啊”司马乐无不羡慕的说到。“做生意首先得证明实力，这些都是面子活，都是家族的产业，我父亲只是管着西北这块”董辰淡淡的说到。王书远暗道：“刘知府给安排的没简单的人物，不知道司马乐是啥情况”。进了大成商行，立马有小二跑过来，小二一看几个穿着不凡，恭敬的问道“”客官您要点什么，一手货源信息还是其他什么，应有尽有，先上二楼坐下，喝口茶水”。董辰也没说啥话，递给他一块牌子，“叫你们掌柜的过来”。说着带着他们三个上了三楼。“虽然没来过这个分行，但基本都是这个格局，三楼是贵宾厅”。

　　刚到三楼楼梯口，一个掌柜模样的就跟了上来。“是三房董辰少爷吗”“见过几位贵客，稍等片刻，已经让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嗯，最近情况怎么样？”“一切正常，就是今年交易的马匹一直没有到，每次问都在推脱，都快两个月了。正准备往上报呢。”董辰皱眉道“往年出现过这种情况没”。掌柜的说“往年顶多推迟半个月，这次也太久了”。王书远突然发问道“最近铁器价格如何？”董辰唰的脸色变了，他也想到了，可能大事不妙。“这？”掌柜的看了下董辰。“这是我义兄，待他如待我”掌柜的作了一揖“最近铁器价格飞涨，比往年翻了近一番”。董辰看向王书远，王书远轻轻点了下头。。董辰就说道“你先下去吧”。

　　掌柜的一走董辰就说道“大哥，要坏事啊，”王书远脸色凝重。“你俩别打哑迷啊，说话啊，神神秘秘的”。司马乐一脸的不满。“西夏可能要出兵了，”。“什么？”刘霄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怎么知道”。王书远站了起来，缓缓走了两步。“西夏马商迟迟不交马匹，肯定是收到禁令了，加上铁器行情这么高，肯定是西夏在大量造兵器。对铁的需求量特别高”。转头对刘霄说“你快马回去通知刘知府，具体情况看他安排，一并告知镇戎军，我们现在直接赶往怀德军”。刘霄知道这事不能耽搁，直接点头称是。“以防万一，镇戎军这边我去吧，镇戎军指挥使和我父亲是旧识。我去了可信度高一点”。司马乐也跟着插声。王书远看了一眼司马乐，刘知府送了一份大礼啊，三个人分别代表了军政商啊。“行，那咱们分头行动，我和董辰继续赶往怀德军，刘霄回原州，司马乐去镇戎军。”“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赶到”。

　　一路无话，快马加鞭3个时辰，天快黑的时候到了怀德军指挥使府衙这里。董辰经常骑马习惯了，王书远感觉骨头都散架了，大腿那里铁定磨破了，下了马一下子瘫在地上。董辰一把拉住王书远，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啥都懂，啥都厉害呢”。王书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赶紧去见指挥使大人！”王书远真心觉得要好好练下身子骨，不然早晚得嗝屁在这个年代。

　　跟门口兵差告知有要事拜见指挥使，也没做阻拦，进去通报了一声，就带他们进去了，指挥使在书房里见他们。一脸大胡子，在那里抱着一本书在看。感情这个将军还喜欢读书？“你们有何要事禀报？”王书远整理了下思路把之前情况和分析告知了大胡子。大胡子简单的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大人，这事缓不得啊，尽早安排边哨探查”，董辰看大胡子无动于衷，担心误事着急说了出来。大胡子瞪了一眼“本官自有安排！你俩休得多言。嗯，你俩把名字告知洒家，如真有此事，上报朝廷为你们请功”。王书远二人知道他在敷衍，无奈报上名字准备离去令寻他法。

　　“王书远？可是写《西行记》的王书远？”大胡子甚是激动。“正是！”。“洒家平时最讨厌看书，直到看见先生的西行记，日日不能离手。恨不得化身齐天大圣，先生，最近为何没有更新。我翻来覆去的看之前的章节”。王书远无奈的笑了，这又碰见个书迷：“大人，最近因外出游历所以暂时未曾写后续。大人请考虑下我们之前所报告的消息，事情怕不得耽搁啊”。大胡子说到“既然是先生所说，估计假不了”往外喊道“来人！”

　　立马有亲兵跑进来，“立马让各军使，副兵马使加紧城防，派出人马前去打探。如有延误，严惩不贷！”。“是，大人，”亲兵似有话要说，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什么事，赶紧说！”。亲兵答道：“大人，秦州知府家宋公子今早到府衙，大人没在，说到黄铎堡去转一圈，小的担心有危险。”大胡子一脸怒相“什么？这混账玩意有个好老子就是不一样！”。王书远心里一动。“他们一起是不是还有个十六七的女子，面相尊贵”。“小的没看见。不过有七八十个护卫，似乎有几个女眷”。王书远一顿脚，“坏了！”。大胡子也紧张起来“怎么了，你认识？”。王书远咬紧牙关说出四个字“茂德帝姬！”

　　大胡子感觉天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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