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3
埃尔维拉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与平时文静内敛的外表截然不同，艾斯特莱雅其实是个固执得可怕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说到做到。在埃尔维拉的作业至少出现一科取得“a”之前，艾斯特莱雅都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自从缺少了艾斯特莱雅的指导，埃尔维拉做家庭作业所花的时间足足增加了一倍。她看着自己错得一塌糊涂的答案，咬了咬牙最终决定把自己落下的课程都恶补回来，即使这意味着她连午餐时间都要在图书馆学习。
菲恩一开始对于埃尔维拉的变化表示不解，但在埃尔维拉如法炮制以后，他在两天之后也加入了学习的队伍。他一边抄写着生死水的配方，一边凝重地开口：“只要能把以前的埃尔维拉和艾斯特莱雅换回来，让我去和梅林接吻都可以。”
“噢，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埃尔维拉面无表情地打开《初级咒语》，最后一次确认自己施展的漂浮咒完全没问题。“你还是和炸尾螺接吻去吧。”
唯一让埃尔维拉感到欣慰的科目反而是她最不擅长的魔药。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她和伊丽莎白·考文特分到同一个小组后便没有再改变过这个决定，伊丽莎白不仅在魔药上天赋异禀，而且不像其他斯莱特林一样对格兰芬多抱有极大的敌意，甚至经常耐心帮助埃尔维拉恶补落下的课程。
“你应该逆时针搅拌，这样才会变成绿色。”伊丽莎白翡翠般的绿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微光。“然后再加入鼠尾草就可以了。”
“噢——谢谢。”
埃尔维拉有些心虚地避开了那双明亮的绿眼睛。每一次看到伊丽莎白，她都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切。毫不知情的伊丽莎白一直在友善地帮助自己，而她却一直在揣测对方和克莱迪恩的关系。假如伊丽莎白知道她做了什么后，还会对她这么友善吗？
伊丽莎白坩埚里的魔药早已达到了课本上的要求，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一个小小的袋子。那个袋子有拳头大小，上面绣满了精致的纹路，里面的物体随着伊丽莎白的动作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她一边仔细地聆听着那些声响，一边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埃尔维拉低下头搅拌着自己的坩埚，但那些清脆的“叮当”声还是令她忍不住分神。她没想到伊丽莎白也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她到底在干什么呢？那个袋子里装的东西听起来有点像玻璃珠——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伊丽莎白似乎猜到了埃尔维拉的想法，嘴角扬起一个歉意的弧度。她指了指手中那个精巧的小袋子，非常坦率地说：“这里面是不同种类的矿石，有一些是宝石的原石，我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矿物，它们就像魔法一样美丽。”
“宝石的原石？梅林的裤衩啊。”埃尔维拉倒吸了一口凉气。听说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都很有钱，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吧。在她看来，那个袋子里装着的不是矿石，而是满满当当的金加隆，就连互相碰撞的叮当声里都透着富有的气息。“你一定很了解宝石吧？据说曾经有人企图把一条附带毒咒的蛋白石项链送给邓布利多，是真的吗？”
伊丽莎白点点头：“有的矿物质可以作为非常好的魔法容器，蛋白石是其中一种。”
“其中一种？”埃尔维拉好奇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种很特殊的宝石，注入魔法后会显现出一种奇异的蓝色，看起来就像猫的眼睛一样，那是我看见过最美丽的宝石。可惜这种宝石经常被用于黑魔法，据说注入的诅咒越强，它的颜色就越美丽。”伊丽莎白笑吟吟地看着埃尔维拉，祖母绿的眼睛在昏暗的魔药课课室中格外明亮。她停顿了一下，脸上依旧是温和秀美的笑容：“你的眼睛和这种宝石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我的眼睛？”埃尔维拉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周围的学生朝她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丽塔·斯基特曾经形容她的眼睛“就像半夜里心怀鬼胎的猫，闪着诡异的光”，但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又一个用来诋毁她的理由罢了。她的眼睛和母亲的一模一样，埃尔维拉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的眼睛很特别。”伊丽莎白顿了顿，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双唇。“抱歉，一旦提到自己的爱好我就有些失礼了，请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埃尔维拉咬了咬唇，她希望此刻能有一个镜子这样就能看看自己的眼睛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没关系……不过——我可以问一下那种宝石叫什么吗？”
“那种宝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猜那种‘宝石’应该叫‘死鱼眼’吧。”一道尖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埃尔维拉有些恼怒地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见克莉丝汀·诺特那张苍白的脸，对方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溢满了嘲讽：“哦，可怜的小疯子，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美丽吧？你是不是麻瓜的小说看多了？”
四周响起一片低低的窃笑，埃尔维拉顿时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回想起刚刚伊丽莎白的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彼此彼此，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就像雨后芬芳的黄泥巴，亲亲斯汀？”
“噢，拥有着宝石一般美丽眼睛的埃尔维拉·希特斯啊。”克莉丝汀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埃尔维拉几乎能看见对方眼中升腾的怒火。“这个可怜的女孩还活在幻想里面呢，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个白马王子过来接你啊？”
埃尔维拉强忍住向对方竖起中指的欲望，咬牙切齿地开口：“假如你没有听说过‘安静’这个词语的话，我不介意用我手中的坩埚教会你闭嘴！”
“怎么了，怎么了，小姐们？”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教室的另一个角落抬起头，疑惑看向埃尔维拉的方向。“你们的魔药都做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教授。”克莉丝汀苍白的脸上马上换上了一个精致的笑容，她得意洋洋地瞥了埃尔维拉还在搅拌的坩埚一眼，大声说道：“您可以过来检查一下。”
伊丽莎白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转头看向埃尔维拉的坩埚，平静地说：“你的魔药已经沸腾了，不要忘了最后放狮子鱼脊。”
埃尔维拉不情不愿地把目光从克莉丝汀的身影上挪开，低头没好气地把狮子鱼脊扔进沸腾的坩埚里。她把魔药中翻滚着的鱼脊想象成克莉丝汀那张苍白尖瘦的脸，很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一部分怒火。
她的脑海里依旧回荡着伊丽莎白关于她的和那种奇特的宝石的话。埃尔维拉很想再一次问问那种宝石叫什么，但伊丽莎白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自己的坩埚中。
就在她斟酌着语句，正准备开口时，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在这堂课下课之前，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整个课室顿时鸦雀无声，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在这个学期的最后一节魔药课中，最优秀的三名学生会收到来自我的神秘礼物。”
这番话仿佛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课室里掀起了层层涟漪。所有人一边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一边满怀期待地等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口。
“你觉得那件神秘礼物会是什么？”埃尔维拉兴致勃勃地看向伊丽莎白。但伊丽莎白似乎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淡淡地答道：“是鼻涕虫俱乐部的勋章。”
“什么？”
“鼻涕虫俱乐部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建立的组织，专门招揽那些家庭背景对他有利或者是成绩特别优异的人。每一年他都会这样做。”伊丽莎白耐心地解释道：“斯莱特林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因为在他们看来，能进入鼻涕虫俱乐部可以彰显出自己的地位。”
埃尔维拉敏锐地察觉到伊丽莎白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其实得到这份礼物并不一定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那样——全看成绩吧？”
“他认为谁最优秀，那就是谁。”伊丽莎白对埃尔维拉的话不置可否：“据说他近来偏爱傲罗的孩子，大概也是因为哈利·波特的缘故。”
傲罗的孩子……埃尔维拉愣了一下。她掩饰般地看了满脸渴望的克莉丝汀一眼，厌恶地抿起双唇：“那我猜格兰芬多可没有人想得到这份礼物……”
“总之，我知道你们都很希望得到这份神秘的礼物。”斯拉格霍恩教授微笑着，一本正经地开口。他环顾整个课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人错觉，埃尔维拉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和菲恩身上停留了片刻：“所以拿出你们最大的实力吧！”
“装模作样。”回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后，菲恩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如此评价道。“如果那个人是哈利·波特的亲戚，就算他的坩埚当场爆炸了，斯拉格霍恩也会说他的坩埚炸得很有艺术感。”
“你都知道了？”埃尔维拉震惊地看着菲恩：“我还打算跟你说呢！伊丽莎白告诉了我不少事情。”
“你忘了塞缪尔·唐吗？他的斯莱特林姐姐就是鼻涕虫俱乐部的一员。塞缪尔说斯拉格霍恩就是贪图唐家族一种名贵的中国茶。”菲恩鄙夷地说：“塞缪尔说雷欧·克莱迪恩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一员。其实名单早就订好了，所谓最优秀的学生只是个幌子。”
“我注意到斯拉格霍恩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老是打量你。”埃尔维拉心底涌起一股反感：“看来他一定也看上了斯特林家族。”
“梅林的内裤的蕾丝花边儿，我可不愿意。”菲恩压低了声音：“据说鼻涕虫俱乐部勋章上的宝石也是假的，那只铁公鸡只会把好东西留给自己，难为那群斯莱特林还天天得意洋洋地戴出去炫耀。不过你刚刚说到的伊丽莎白……该不会是——”
“——就是伊丽莎白·考文特。”埃尔维拉向菲恩说了伊丽莎白关于矿石的爱好。“你放心吧，她和克莱迪恩不一样。”
“我一直想和你说……之前我们调查到的那个在闹鬼房间里面出意外的女孩——爱丽丝·考文特，你有没有听过伊丽莎白提起过她？考文特家族里面有一个女孩在霍格沃茨出了意外，我打赌她绝对知道些什么。你说——会不会伊丽莎白和克莱迪恩那天商量要做的事和她有关？”
“这可说不准，我觉得爱丽丝·考文特和埃文·柯蒂斯的关系更大，别忘了莱雅——”埃尔维拉正想往下说，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艾斯特莱雅突然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埃尔维拉瞬间想起了自己承诺过的话，赶紧装模作样地拉着菲恩低下头检查作业，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不过……菲恩，你觉得我的眼睛……怎么样？”在回寝室之前，埃尔维拉踌躇了很久，终于咬了咬牙开口：“我的意思是——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如果你想听我夸你的眼睛可以直接说啊。”菲恩挠了挠略显凌乱的短发，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地补充：“噢——别把诺特的话放在心上，你长得不丑，我这就去帮你打听乔纳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这和乔纳森没关系……你再这样下去会跟我的教父一样，一把年纪还只能打光棍的！”埃尔维拉没好气地戳了戳桌子上愈发茁壮的米布米宝，耐着性子给菲恩说了伊丽莎白关于那种特殊宝石和自己眼睛的话。“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那种宝石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你的眼睛很特别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什么克莉丝汀·诺特听到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菲恩似乎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男生寝室夜谈的四大主角——斯莱特林伊丽莎白·考文特的脸、赫奇帕奇艾拉薇娜·克罗斯的身材、拉文克劳莱安娜·格林的长发和格兰芬多埃尔维拉·希特斯的眼睛。”
他眉飞色舞说得：“你不知道——他们说你的眼睛就像猫一样，那种明亮的海蓝色——拉文克劳的男生还猜测你的眼睛在不同的光线下不一样呢。斯莱特林那边有传言你是吸血鬼和猫妖，看多了你的眼睛会被黑魔法蛊惑……”
埃尔维拉感到非常受伤，即使她一向不太关注容貌，语气中也透出了无法掩饰的失落：“怎么前面三个都是讨论漂亮女生，到了我就变成了恐怖故事……”
“你不懂。”菲恩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他们嘴上是这么说，但很多男生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神秘、诱惑、危险、刺激，就像梅林的黑丝吊带袜。”
埃尔维拉觉得他们的对话正在逐渐失去控制，她不知道菲恩的话是真心的还是仅仅为了安慰自己，但她是在是不想再被拿去和全年级最漂亮的几个女生做比较了。她试图在菲恩的滔滔不绝中转移话题：“所以你相信那种宝石的存在吗？我本来想问一问伊丽莎白那种宝石的名字，可是她好像不愿意说下去了。”
“注入诅咒后会显现出奇异的蓝色？”菲恩沉思了片刻，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我不知道，也许有吧。但是我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你知道，不管怎么样这种宝石听起来都不像什么好东西。”
“我母亲的眼睛也和我一模一样，如果能找到那种宝石……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埃尔维拉低下头，心底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空荡荡的感觉。
哒，哒，哒。
高而细的鞋跟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张扬起舞，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弦之中，回荡在大厅中的回音仿佛层层涟漪。
克莱尔·汤普森＊1对此毫不在乎，她的脚步并未因为自己制造出的声音而减缓分毫，就如同她在威森加摩中一惯雷厉风行的作风。精巧的银色面具覆盖住她的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猩红色的唇仿佛雪地里的一模鲜血，突兀又张扬；在面具精致的三头犬纹路下，克莱尔那两道被隐藏在黑暗中的眉微微一皱。
面具总是会损坏她的妆容，她已经可以感觉到新买的粉底正一点一点地从肌肤上掉落了。她习惯性地抿了抿唇，不必要地使厚厚的口红更均匀一些。
克莱尔拉紧了身上宽大的黑色外袍，看着红宝石雕琢成的刻耳柏洛斯勋章挡住了制服上魔法部的标志。随即她又满意地扬起嘴角，等到塔尔塔洛斯的计划完成，她就不再需要这个恼人的面具了，她曾经渴望的东西都将唾手可得。
高跟鞋的敲击声戛然而止，克莱尔·汤普森朝着大厅尽头的身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意识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出于畏惧还是激动，亦或二者都有。那一位似乎并不喜欢露面，只有拥有紫色三头犬勋章的成员才有资格接触他本人，一直以来都是阿弗莱克·霍克＊2向他们传达指令。唯有这一次，阿弗莱克把她带到了他本人面前。想到这里，克莱尔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主上大人。”
“晚上好，克莱尔。恭喜你位列下一任副部长的候选人行列。”对方的声音温和悦耳，仿佛大提琴的低吟，却若有若无地染上了几分压迫感。“听说近来魔法部不太太平？”
“主上大人，克里斯·达摩克利尔入狱之后，魔法部里为了新一任副部长争得不可开交。本来这把椅子是克莱迪恩家族的囊中之物，可惜罗莎娜·克罗、伊万·亚克利斯和托比亚斯·莱斯特兰奇三个人的死牵涉出了一些他们不可告人的小交易，魔法部那群老家伙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更是落井下石，弹劾得不留余力。”克莱尔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虽然那群老家伙对于克莱迪恩家族来说无关痛痒，不过傲罗办公室这一次花了一整个圣诞节收拾烂摊子，很明显决心给克莱迪恩家族找点麻烦了。”
对方似乎轻笑了一声，再次开口时声音却依旧波澜不惊：“克莱尔，你是威森加摩里最具声望的成员，同时还拥有弗朗西斯·斯图尔特的财力支持，我期待着你当选副部长的好消息。”
克莱尔紧紧咬着唇，不顾猩红的口红没入齿尖舌尖，她努力压抑住心底的狂喜，竭力维持着音调的平静：“我的荣幸，主上大人。”
“克莱迪恩家族这段时间大概无暇顾及他物了。”对方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之前请你帮的一个小忙。”
“主上大人，四年前希特斯家族事件的档案我已经拿到了，但是……”克莱尔停顿了一下，确定对方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后，斟酌了一下词汇：“档案的内容已经被修改了，就连希特斯夫妇的死因都没有记载，所有的和案件有关的信息都被抹去了。”
一阵沉默。“那只鸟儿呢？”
“埃尔维拉·希特斯当时被圣芒戈判定为精神状态异常，因遭受刺激而导致部分记忆受损，无法提供有效证词，至今仍需要定期服用魔药。阿尔伯特·威斯克成为她的合法监护人后，她的信息就被保护起来了，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克莱尔有些许不安地低下头：“从目前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我认为……那件事显然不是一场意外。”
一阵极轻的笑声掠过。“那当然不是一场意外，也难为丽塔·斯基特编造出那些掩人耳目的谎言。”
“主上大人，为什么希特斯家族会——”
“……嘘。”对方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声音轻柔低沉却不容抗拒：“不要惊动了鸟儿，克莱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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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克莱尔·汤普森：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兼威森加摩成员。两起霍格沃茨闹鬼房间的意外事件都由她负责，曾帮助莱拉·沙菲克在威森加摩中夺得家族掌控权。
＊2阿弗莱克·霍克：塔尔塔洛斯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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