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仁殿
第二十九章·仁殿
“立羽到底在干嘛？”苏秋十分不解，参赛证上显示立羽的位置已经很久没有改变了，尽管他身处一处较大的遗迹，但这么久没有变化有些过于奇怪。
“会不会是被其他队伍围住了？”苏璇猜测。大的遗迹总是吸引更多、更强的队伍——立羽被困其中也有可能。
“但是立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受伤，也就是说他可能到目前为止没和其他人交过手，这不太正常。”苏秋质疑。
“这点也是我所奇怪的，他离我们太远了，先去尽快和易颜汇合吧，到时候再看立羽的动向。”苏璇回应道。
苏秋点点头，“嗯，走吧，立羽既然没事就暂时不用担心他，况且他那处遗迹很大，我相信等他出来时不可能没有收获，易姐姐那里倒是有很多大遗迹，我们也应该去收获战利品。”
易颜在清理掉一些落单的对手后并没有着急进入遗迹，她所处的区域位于这片战场中心地带，其中大小数处遗迹藏着许多宝物，是所有选手共同盯着的地方。她选了一处较大的遗迹，从外围切入先做了一番大致探查，随后便隐藏起来一边养伤一边等待队友的到来，这是他们在进入战场前临时对随机情况做好的计划之一，唯一令她有些疑惑的同样是立羽的行动，立羽不会平白无故不遵守战术，她总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
立羽迈出步子，进入漆黑的通道。
他打个响指，一团火焰在胸前凭空燃起，随后又分成了许多份散布在立羽周围，火焰忽明忽暗的光亮下，金属墙壁四周的浮雕也缓缓闪现，历史夹杂着灰尘如幽灵般向立羽袭来，那些浮雕许多是皇帝们上朝时的情形，还有些战争的场面或其他种种，边角还刻着立羽无法理解的文字，立羽一路向前，终于被一扇门堵住了去路。
“又是门。”立羽触摸门锁，随即“咔”的一声，门锁轻松打开，但面对立羽的又是一扇门——这次是一扇石门——准确的说，这更像是一堵墙，它的外表连锁都没有，如果不是立羽提前知道这个通道的大致长度，极可能止步于此。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严密的保护......”立羽皱了皱眉。在石门面前他没法使用[浩]去轻易化解，但这无疑更加坚定了他对里面事物的好奇，即使之前的防护手段都被立羽轻易化解，但在百年前，这里一定可以算得上是最为严格的防御措施之一。
“剑拟。”立羽轻哼。铁铲被他“掰断”，其中的一小部分在[剑拟]作用下变成了一个薄皮方形铁盒，立羽将它放在石门旁固定好，然后开始催动身体内的[火之浩]，当[火之浩]处于即将爆炸的不稳定状态时，立羽将其快速注入铁盒中并迅速后退——这是他在练习催动浩技时仔细拆分每个步骤而带来的新领悟。
“里面要是没好东西就该肉痛了。”立羽抱怨起来。从来到这座钢铁之城开始他就一直在消耗着自己的[浩]储备，为了节约时间他并没有进行补充，自己储物镯里的金属也在[剑拟]的多次催动下有了较大损耗，而被他捏成方形盒子的部分更是会在爆炸中完全损坏，这些金属只是一些低端金属，立羽因为受比赛等级压制而无法驱动高端金属，故而没有带品质更好的金属来比赛，而他可能因为目前对这些金属的过度使用而面临着比赛时无法再多次使用[剑拟]这项浩技。
立羽退出通道外，站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催动起铁盒内的[浩]，只听“轰”的一声，通道内飘出不少烟灰。
“怎么没有碎裂声？”立羽有些诧异，确认安全后再次走了进去，将火照在石门前，才发现石门只是最下面炸出了一点缺口。
“这么厚......”立羽有些无语，石门的缺口挤一挤倒是也能通过，但他还是决定再将缺口炸得大一些，万一进去后遇到不测，他要保证自己能快速逃生。
“轰！”又是一声，立羽再次进入洞内。
这次石门的缺口大小刚好容他一人俯身通过，不至于向先前那样需要爬着过去，立羽被弥漫在通道内的灰尘刺激得咳嗽，他通过石门，将火散布前方，发现是这里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内床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只是房间内的[聚浩池]上......坐着一具尸骸。
立羽愣住了，虽然他在那场战争中见过死状更为惨烈的将士，但这具尸骸还是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慢慢上前走近尸骸，双手合十鞠躬而拜，表达对勇者的敬意，很明显——他便是这座钢铁之城的主人战败后唯一守护着秘密的人，是他一直在用自身的[浩]催动庭院中埋在土里的散灵钢圆球让这里逃过一劫，能够多次逃避敌人的探索，想必此人在生前应该已经达到了伯级，他可能从敌人攻城开始就一直守在这里，直到所有的粮食储备和补给全部用尽。
“谁家男儿多舍弃，忠诚一生皇家义。”立羽有些感慨，随后他发现尸骸下的[聚浩池]充盈着大量的[金之浩]，这对立羽来说是保障自身安全的补给，虽然这对前人多少有些不敬，但立羽仍旧上前用手触摸[聚浩池]，一瞬间大量的[金之浩]流入体内，立羽的状态迅速补满，他十分惊讶这个[聚浩池]的辅助能力，即使是在苏家，他也没见过效率这么高的聚浩池。
“得罪了得罪了......”立羽一边道歉一边站起来环顾四周——这座房间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尸骸身后的那扇铁门，应该就是通向未知的唯一途径。
立羽再度上前伸手触摸铁门。
......
“易颜！”苏璇上前与易颜抱在一起，两个女孩重逢后十分欣喜，这也意味着她们开始有能力应对大部分困难。
“立羽到底想干嘛？”易颜与苏璇拥抱后便开始询问，语气中不乏有些抱怨。
“我也不知道啊，跟我们制定的策略完全不一样。”苏璇神色里有些担心。
“嗐，既然参赛证上他都没事，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或许他确实发现了什么呢，重要的是我们三个现在的处境。”苏秋说。
“倒也是。”易颜回答，“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来附近的队伍越来越多，有些小的遗迹已经被抢干净了，大的遗迹大家都在观望，一时间倒也没人敢贸然进去，况且有些大遗迹中还有防御设施，但这估计也等不了几天了，总有队伍会进去的。”
“我们人数上确实不占优势，即使能赢应该也比较麻烦，还是先观望吧，顺便再等等立羽的动向。”苏璇建议。
“只能这样了，走吧，我先带你们去我藏身的地方，把气息先隐藏起来。”
......
立羽再次踏入通道，这一段通道明显更长，向下的坡度更加倾斜，横截面也更加狭窄。金属墙壁的浮雕上是一幅幅巨大的人像，从衣着头饰看去应该都是古代帝王，立羽只知道前面似乎是大之前房间数倍的一间大厅，他接着向前，快速去往它通向的终点。
立羽踏入大厅的一瞬间，厅内所有蜡烛忽然燃起，这吓了立羽一大跳，他甚至在这一瞬间已经退了几步并有了顺势转身的迹象。
但大厅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常，立羽深呼吸几次让自己镇定下来，手中“黑雁”已经握紧，他再次向大厅走去。
对着蜡烛研究一番后他发现只是每个蜡烛上都放置了小型的聚浩池，聚浩池在的下方又放置了[探灵钢]，这种金属对周围[浩]的波动十分敏感，三者在[驭浩令]的作用下联系在一起——聚浩池为探灵钢和蜡烛提供[浩]，探灵钢在发现波动后再将信息传递给聚浩池，聚浩池再催动蜡烛点燃。
映入眼帘的是大量的[浩器]，它们分门别类陈列在金属架上沿着墙壁铺开，立羽一眼便看出这些都是十分稀有的精品。再往前走，一卷一卷的[浩技]在书架上摆放，左右分开——应该是两大类，再往前......立羽皱起眉头，他对这里的一切似乎有了答案，但还是往前走了过去。
没错了，棺材——准确的说，是棺椁，帝王使用的棺椁，厚重的金属棺面上面雕龙画凤，处处都是精美的雕刻与图饰，立羽擦去灰尘，棺椁上重现出耀眼的金色，其上雕刻的龙头不怒自威，立羽看的有些痴迷，但这里不止一具棺椁，而是足足七具类似的棺椁。
立羽一一拂去上面的灰尘，棺椁材质均是圣金，上面无一不雕刻着龙等图案，看来这是这个国度历代皇帝共同合葬的墓穴，这里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立羽开始时的想象。
“束灵钢？”立羽有些疑惑，他在棺椁的最中心发现了这种黑色金属，虽说束灵钢也很贵重，但这与如此形制的棺椁上的材料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立羽仔细感应束灵钢，发现它们有些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有些则还残存着[浩]，立羽发现最靠外面的棺椁残存[浩]最多，于是过去探查。
“何人惊扰？”威严的声音从束灵钢中发出，立羽迅速横起黑雁做好防御姿势。
“晚辈立羽，误闯此地，多有打扰。”立羽回答，身体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知道这里是别人的主场。
想象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长久沉默之后，束灵钢接着传来声音，“罢了......想必金焰已经没落许久了，不然你又怎能找到这里。”
“这个国家，曾经叫做金焰？”立羽仍旧横着黑雁。
“放下你的刀吧，吾不会与你为敌。”
立羽选择相信这道声音，将刀收起。
“你应该看到了，这里是金焰历代帝王合葬之穴，名为‘仁殿’......今夕是何夕？”
“银炎帝国五百六十九年，秋天。”立羽回答。
“已经没落如此之久......”传来的语言中夹杂着叹息。
“这位帝王，晚辈立羽，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打扰您的休息，得罪之处烦请原谅，只是在我生活的地方，几乎从来没有您这个国家的历史与记载，可否为晚辈解惑？”
“呵呵......吾为金桓帝，金焰帝国第八位皇帝，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能找到这里，难道一路上的碑刻文字一点都看不到吗？”
“前辈，文字早已更改，与我现在的文字几乎完全不同，我是通过感应来到此处。”立羽回答。
“过来。”金桓帝缓缓吐字。
立羽上前，只见束灵钢上升起一光点，立羽伸手触摸，光点从指尖进入身体，立羽同学习[浩技]时一样抓住光点，光点瞬间散开，立羽脑中忽然一阵头痛，等缓过来时，立羽脑中已经建立起了金焰帝国文字与语言的联系。
“资质不错，不仅等级远超同龄人，头脑也异于常人。”金桓帝评价道。
“谢前辈指点。”
“告诉吾如今的政治。”金桓帝接着说。
“当今这片区域属于银炎帝国，新的皇帝名为炎奉，都城在......”
“炎奉？炎姓——你可知道炎觉？”金桓帝打断了立羽的讲述。
“炎觉是银炎帝国的开国皇帝。”立羽如实回答。
“炎觉......逆臣！当初信誓旦旦告诉吾保卫边境，最终还是反了！金和呢，吾告诫过他提防炎觉削弱兵权的......金和呢？”金桓帝忽然暴怒如雷。
“前辈请宽心——您是这里的最后一位帝王。”
“最后一位？看来他还愿意与国家共生死......罢了罢了，又能怎么办呢......”又是一段沉默。
“你或许是最后一位到达这里的人了，吾注入束灵钢的[浩]已经持续不了多久，想知道什么尽可问吾，吾知无不言。”金桓帝向立羽许诺。
“小辈先谢过前辈，前辈可先向我大致讲述金焰？我一路走在此处，被钢铁之城的威严所震撼，想必曾经应是四方所朝的大帝国。”立羽开始询问。
“吾祖先骁勇善战，治国有方，金焰由此而生，至吾祖父辈，盛极一时，万人敬仰，后来有些停滞——至吾手中，吾一心改革锐变，只是改革非一朝一夕可成，吾便将任务交予和儿......”
“前辈勇于改变，晚辈立羽佩服。”立羽抱拳躬身行礼。
“别再恭维了，吾一生治国，恭维之语早已厌烦。”
“晚辈曾在一些野史故事中看到横刀与神铁的只言片语，如今得此机会，想知道这些究竟是否为真？”立羽接着问询。
“呵呵，文字、神铁、横刀，终归是不义之徒，到底要掩盖多少历史......他们还掩盖什么了？”金桓帝并没有回答立羽的问题，反而问起了银炎，
“几乎一切，这片城市早已是废墟，周围有银炎士兵的严密封锁，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通过传送门得以进入。”立羽回答。
“万载时事辋川水......金焰或许本就该被遗忘。”金桓帝语气悲怆。
“前辈，恕我直言，每段历史都应得到尊重，掩盖和扭曲只是懦弱者与虚伪者的武器，我会将金焰的辉煌讲述给其他人，即使力量渺小。”
“你？吾期待你的承诺。叔级中阶的驭浩师能力是很渺小，但你的资质不亚于任何骄子，吾不要求你为这一承诺涉险，待你成熟之后，再让更多人听到你的声音。”金桓帝有些惊讶于这个少年的言语和坚决，“吾曾为一国之君，应当感谢你的启发与诺言，吾将你的所有疑惑解答——墓穴西北角落三柄横刀，西南角落三柄雁翎刀，你若需要，可各挑一柄带走。”
立羽闻言，快速先向西北角落走去，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朝思夜想的横刀。
立羽从架子上拿起一柄自己喜欢的横刀，擦去其上灰尘，拔刀出鞘，黑色的刀刃仍然无比锋利，刃身略微内弧，从刀柄至刀尖无不透露着刚正与肃杀。
“前辈，这刀的材质是？”立羽有些疑惑，他从未见过这种材质。
“神铁。”金桓帝回答。
“这便是传说中的神铁......果然与学院所展示的有很大不同。”立羽感叹。
“你不是说神铁已经成为传说了么？”金桓帝问道。
“回前辈，真的神铁确实已成传说，如今的神铁是由顶尖炼金师融合各种金属而成，银色光泽。”
“呵呵，如今的顶尖炼金师也只会炼些残次品了。”金桓帝不屑。
“前辈何出此言？”立羽有些不解。
“别忘了，百年前吾金氏才是掌握[金之浩]的最强一脉，炎觉火系一族，掩埋历史，杀戮前朝人才，又怎会在炼金方面有新的突破？”金桓帝语气轻蔑，“你说的没错，神铁确为人造之物，不仅是他们，你手中的横刀也是驭浩师所炼制出的神铁而造，经过无数次的试验，炼金师们确定最好的神铁是黑色，其次才是银色。”
“晚辈受教。”
“再去看看雁翎刀吧，你手里那把，在这里不值一提。”金桓帝接着说。
“前辈，您慷慨相赠，立羽不胜感激，只是我一直追寻双刀之道，而这里的横刀与雁翎刀均是双手刀，刀柄过长，并不符合立羽所期。”
“那你却为何只用着一柄雁翎刀？”
“横刀早已失传，我虽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一本有些缺漏的锻造书籍，但奈何能力不足无法锻造，只是凭借臆断补全了一些内容，故而一直只用着一柄雁翎刀，如今雁翎刀也所剩不多了......”
“你自己补全了横刀的锻造之法？”金桓帝不可置信。
“我凭猜测而补，或有许多错误。”立羽回答。
“念与吾听。”
“包钢之法，熟铁包裹而锻，百炼之钢其中；覆土烧刃，得刚柔之并济，其土......”立羽如是背诵自己的内容。
“大体上都是对的，只是百炼钢这种工艺及其复杂，使得横刀的锻造要求及其苛刻，你又打算如何？”金桓帝疑问中透露着欣喜。
“晚辈起初的目标是学院的‘神铁’。”立羽十分诚地回答。
“你既已来到了仁殿，吾便不会亏待你，况且你又为吾许下承诺，吾理应有美物相赠——你如今没有好刀，就不要再挑剔，先从其中选两柄带走，我自会再赠你神铁，供以后锻造使用。”
立羽闻言大喜，谢过金桓帝后便挑出了自己最喜爱的两柄剑，“前辈，请教二者名称。”
棺椁处传来笑声，“你倒是细致，但这些[浩器]并无名称，既然如此，我赐横刀为‘凌’、雁翎为‘冽’——凌冽双刃，可破风霜。”
“谢前辈。”立羽再次道谢。
“东南角落，去。”
立羽闻言，立刻向东南角落走去，“神铁？”立羽惊呼，整个东南角落堆积着大量不同体积的神铁块，这足以锻造出数十件浩器。
“钢铁圣城，终归尘土；大地厚土，不免劫灰......拿吧，尽可拿去。”
立羽道谢后立即催动储物镯，将神铁块一扫而空。
“北面与南面的墙壁，想必你都看见了，分别是[金之浩]与[火之浩]所对应的浩技卷轴，你既是双元素驭浩师，便都去探索吧。”
“前辈愿不计打扰，慷慨赠予晚辈无尽资源宝物，晚辈铭记在心。”立羽再次鞠躬。
“行了行了，吾早已是离世之人，残魂而已，守宝藏何用？尔无需再谢，听吾指引即可。”
立羽挑走了大量的甲级卷轴和乙级卷轴、低等级浩技学院内并不缺少，越往上的浩技才是珍贵之物，立羽并不急于当下。
“倒是有点远见。”金桓帝评价道，“立羽，火系浩技的书架上，第二层第一卷。”
立羽迅速锁定了位置，“这卷卷轴，为何没有等级标识？”
“是的，这是吾当初在外历练偶然所得，感觉颇为奇怪，但苦于吾只能修习[金只浩]，只好作罢，你可以试试。”
“谢前辈，只是......”
“东北角落，去。”金桓帝并没有理他，再次下达指令。
立羽照令前往，发现上面赫然陈列着储物镯、聚浩池等杂物——立羽尴尬一笑，原来金桓帝已经感知到了他的储物镯被填满。
“换一个，再带一个，总之怎么多怎么来。”
立羽照做，倒换之后的储物镯空间大小是自己原来储物镯的三倍之多，再加上自己左手又戴了一个，立羽已经有了一个自己可以随身携带的小仓库。
“看来你已经有所收获了，你可以离开了。”金桓帝下了逐客令。
“晚辈再次拜谢前辈，晚辈之诺，定不相忘。”立羽再度行礼，准备离开仁殿，他收好来这里的所有收获，满意离去。
“等等。”立羽即将踏出仁殿时，身后又传来了金桓帝的声音。“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我只是残余的[浩]留下的意识，应该也意识到了我实际上无法限制你。”
“晚辈知道。”立羽转身回答。
“那你为何不直接掠夺，反而却听我命令？你所得之物在这里只是九牛一毛。”金桓帝问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立羽回答。
“哈哈哈哈。”金桓帝大笑起来，“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本意便是来此寻宝掠夺，何谈取之有道？”
“我确是为求秘密来此寻宝，但此地既有主人，我理应客随主便，人与人之间应有尊重。”立羽不卑不亢。
“……”金桓帝沉思片刻，“过来吧，吾向你揭示神铁真正的秘密。但你要知道，大多时候不应该信任别人，这才是帝王之道。”
“感谢教诲。”立羽再次返回。
“你再挑些浩器和浩技，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次机遇如此偶然，再来预计遥不可期。”金桓帝说道。
“谢前辈，但这些已经足够我受益。”
“不要拒绝，这里总会被再人发现的，下一位来客，或许不如你。”
“……”立羽无法再反驳，于是点了点头，转身跑去两边，这次他几乎扫空了两边的甲、乙两级卷轴，随后跑去角落，挑选了一柄八面剑、一柄六面剑和一对雌雄剑，这分别是为苏武、易颜和苏璇所挑，随后思考片刻，又挑选了一柄造型十分精美的长弓，接着再次跑向东北角落，取了两个［聚浩池］。
“看来你取好了。”金桓帝的声音忽然更加威严，“神铁确实是炼金师们融金制造的产物，但你所谓神话中的神铁，实际上是‘圣钢’，这是真正源于浩之陆自然的产物，是锻造浩器最为理想的原料，历代无数炼金师穷其一生想要炼制出媲美圣钢的合金，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后来我们得出结论——这是自然孕育的神奇之物，没有任何方式可以与之比肩……可惜至今为止发现的几乎所有圣钢加起来都不及神铁十之一二，皇室曾拿出一小块圣钢作为皇帝皇权的象征，应该已经随着和儿的陨落消散了……”
“圣钢为何如此稀少？”立羽虚心求问。
“抱歉，吾亦无法为你完全解惑，金焰自建国之初就一直在寻找圣钢，勘测人员曾分析所有找到过圣钢地区的详细信息，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圣钢只出现在自然蕴含[金之浩]最纯净的地方，所以圣钢只会出现在[金之浩]最充裕的西方大陆，并且可能需要近万年的孕育。”金桓帝尽可能为立羽解释了原因。
“所以圣钢应该在千年内都可能不会再出现？”立羽有些失望。
“是的。”金桓帝回应，“听起来你需要圣钢。”
“当然，谁不追求完美。”
“正东，明镜台。”金桓帝发出声音。
立羽向东边墙壁走去，他早就留意到了正东台面上放着一面镜子。
“将你的[金之浩]和[火之浩]共同注入镜子，它会告诉你你的资质是否配得上圣钢。”金桓帝叹息。
立羽照做，伸出双手握住镜子边框，将[浩]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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