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帮帮我
洛北渊动作一顿，看着江清澜酡红的双颊和泛红的眼角，眸色微深。他顺着江清澜的力道低下身来，喑哑着声音问：“不走那师尊想要弟子做什么呢？”
江清澜雾蒙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眼前景象一再变换。
先是少年刚入师门时乖巧地唤他师尊，那时阳光正好，他的笑容又乖又软。再然后是少年秘境时别扭地送他花，支支吾吾得是少见的紧张。
画面一转，少年冷眼看着他丹田破碎，摆出恶劣的笑容看似是折辱他，却在丹田破碎后再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若说恨，江清澜感觉对洛北渊似乎谈不上有多少恨。
毕竟若是让他真走到了世界线要舍弃洛北的那一步，他虽然会迟疑，会犹豫，但不可否定的是，他最后还是会去做的。况且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被洛北渊杀死，又何谈恨不恨的。
朦胧画面最终定格在青年眉眼冷厉地护住他的那一刻。
江清澜回神般地眨了眨眼，青年的脸近在咫尺。他用手抚上洛北渊的脸，瞄过凌厉的眉眼、高耸的鼻梁，最后停在青年擒着笑的薄唇上。
江清澜心跳渐渐加快，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沙哑：“帮帮我。”
洛北渊瞳光骤然紧缩，看了江清澜好半晌才轻声应道：“好。”
“师尊，闭眼。”
江清澜下意识照做。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人抬起，一个温柔缱绻的吻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清冷月光下，洛北渊垂着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冰雪容颜，眼瞳幽深。
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很复杂。
前世是单纯的不甘，不甘心纪笙歌抢走了自己所拥有的关心，不甘心仙尊的眼里没有他，也憎恨于仙尊的无情。
而今世当得知仙尊便是‘云生’，还试图救过自己时，他心里有欢喜，有庆幸，还有一丝隐秘的喜欢。同时他突然迷茫了起来。
在万妖窟时，他能活下来，除了觉醒的血脉和天赋神通外，更多的是心底仇恨的支撑。
如今却出现了转机。
但是将近五百年的仇恨，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思忖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定。
他废了江清澜的丹田，决意这样两人之间的仇恨便一笔勾销。之后他将江清澜锁起来，想着等他处理完妖族那些棘手的事情后便放过他，让他过一生普通人的生活。
至于修复丹田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折辱他的心思作祟罢了。
洛北渊这辈子都不会帮他修复丹田，这是他该受着的。
他将心中隐秘的喜欢小心翼翼地藏好，遏制着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江清澜是天上的皎皎清月，就算跌落尘世也不是他能够肖想的。
他一直都克制得很好。
但今天。
江清澜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帮帮我。”
算不上乞求，更谈不上感情。洛北渊还是忍不住破功了。
他将江清澜吻得几近窒息，在他快要受不住时洛北渊才下了水，将他抵在泉边一块圆润的石头上。
道袍被一件件褪下，散落在泉水旁。
江清澜的肌肤在月辉映衬下羊脂玉般温润好看。他扶着洛北渊的肩膀，修长白皙的腿被强势分开架在洛北渊的肩上，腰窝深陷形成一个皎洁的弧度。
洛北渊扶着他的腰低声喃喃：“师尊，做了就不能后悔了。”
“嗯。不后悔。”
江清澜微微喘息着回答。
他对和洛北渊做这种事并没有多少反感，倒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是因为这个人是洛北渊。
所以做什么事都行。
他都愿意。
洛北渊闻言微微动情，他细致地舔吻着他的眉眼，直到江清澜的脸颊泛起滚烫的温度才停下。
乌云虚虚掩着月光，林中悄然搅弄起了一池春水。
欢好之际洛北渊悄声在江清澜耳边说：“师尊，其实我很喜欢您的妖化模样。”
江清澜瞬间羞红了耳，埋在他胸前不肯出来了。
洛北渊低低笑了两声，继续攻克自己的坚冰。
后背贴在温润有些冰凉的石头上，前面却是一片火热动情。江清澜随洛北渊的节奏颠簸着，小巧的脚趾忍不住蜷起，唇边溢出被撞碎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明亮的月辉渐渐黯淡，后来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上。与之相对的晨光乍然铺满大地，带来新一天的温暖。
江清澜的眼眸在一次次狂风骤雨中早已变得水雾朦胧，冰雪般精致的的眉眼悄然化开，像人间南方三月的春雨，朦胧干净。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边绽开的晨光，眉宇间流露了些许疲惫。
江清澜无力地推了推洛北渊，嗓音沙哑，带着一点点鼻音显得有些可怜：
“一夜了……还没完吗……”
洛北渊动作不停，只是轻柔地吻了吻他的眼角，安抚道：“马上就结束了。”
“可是你都说了十六次了……”
“弟子这次是真的。”
……
无垢宗练武场
平日里一向火热的练武场此刻气氛却有点凝滞。
场地大片大片地空旷出来，弟子们都噤若寒蝉地站在场下，只有中心跪着一个红衣少年。
那少年眉眼精致如画，本是一副讨喜的模样，可偏偏却神情冷漠，跪在练武场中间不悲不喜。
他的面前正位端坐着九安剑尊，此时正仔细地擦拭着剑身，而左右两侧一列散开的是各峰峰主。
不知过了多久，九安剑尊缓缓开口道：
“阿纪，你自己来说说，你该受怎样的处罚。”
今日早修本该是九安剑尊传授剑法的授课时间，纪笙歌却突然闯进来跪在他面前，一一复述了他的罪行，恳请九安剑尊责罚。
“弟子自认罪孽深重，不能从轻处置。或被废去修为押入地牢，或受尽刑罚以命抵罪，或被断去筋骨逐出师门，弟子任凭师尊处置。”
纪笙歌声音平淡，一心求死。
昨夜父尊给他传了消息，说他没用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多情花虽强，但仅是无情道的克星。现在云隐仙尊修为尽毁自然用不上他了。
至于将他带回妖魔界，妖魔尊主也只是嘴上说说给冥月娇听而已，他心知肚明。
妖魔尊主恨不得他去死，怎会来带他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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