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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一晚上过去,严丹青输得裤衩差点都交代了在这里。

        洗完澡出来的杭芝彤撺掇地严丹青:“别跟这个女人打了,你就想故意输她点钱是不是?”

        这句话可冤枉严丹青了。“姑奶奶,大伙儿都饶了我吧。”

        这群赌鬼才笑哈哈地依依不舍地散去。

        松瑜和计兰兰搭伙,一晚上赢了一块七毛。两个人平分,计兰兰拿到钱都不相信,她没怎么出底钱,可松瑜却公正地分她一半。

        见她迟疑着,松瑜说:“人都散了,你赶紧去洗澡。洗完澡咱们睡觉了。明早还得挣工分呢。”

        “锅里还剩点热水,杭芝彤没洗完,还有点炭火热着呢。你快去。”松瑜整理着被褥,对计兰兰说。

        计兰兰听了,收拾着衣服去洗澡。

        松瑜想起来,把她的新肥皂切了一小块,“诺。”

        计兰兰眼睛一亮,挪了挪嘴唇:“谢谢……”她可有一两星期没洗澡了,平时空闲下来,用暖瓶里剩的水擦擦脸和身体,奢侈的话洗脚,平时哪有柴火,柴火都用去做饭了。

        计兰兰寄住的这个家,因为家里没几个人,很少开火,灶塌了也没修过。

        不过一星期洗一次澡,也是知青们的标配。

        到广阔天地来,就得和风沐雨。

        计兰兰洗完澡,头发也湿溻溻的。她坐在房间的一个小板凳上,远远地看着松瑜,只见松瑜正在用一个瓶子里的水敷脸。

        手掌轻拍脸颊,松瑜把刚才的开塞露和水1:7的比例混合,做了个简单的护肤水,正湿敷着。

        计兰兰只敢远远地偷瞄着,好久了,头发还是没有干。

        那个臭美的女人说:“你头发干了没有,干了赶紧上床睡觉。”

        计兰兰摸着自己的湿发,她内怯地走过来爬上床。

        “你没有干的毛巾吗?”松瑜见状,翻了一下自己带来的大包小包,找出唯一一条干净的干布来,“快擦干,不然感冒。”

        计兰兰接过,听从地擦着秀发。

        松瑜早已经把床收拾得干净,被褥床单都理得平整。她半躺在床上,计算着自己卖的东西和在县里花的钱。

        发现,自己还是亏了。

        主要是在请凤彦军下馆子吃鳝鱼米线和给了女司机田新花5块钱。另外还帮海雨姐弟各买了两套衣服。而日用品花不了什么钱,用的是工业票。

        卖炸货、河蟹、黄鳝以及丝巾、发夹和“每日坚果”礼包,总共加起来挣了不到七元。

        还好原主之前的积蓄丰厚,才经得起松瑜“败家”。

        不过陈丽送的粮食,还省去了松瑜从县里购买粮食的钱。

        想到陈丽,凤彦军等人,松瑜心想,还是有一份正经领工资的工作实在。铁饭碗,经得砸。

        不过,从小摊贩做起,积少成多,也不丢人。

        松瑜给自己稍微划分了一下事业生涯:首先,得先做个小商贩混个温饱。毕竟挣工分,工分到年尾才能结算换钱。农民挣工分就是因为平时自己自给自足。再到年尾结算去换家里缺的东西。

        这不仅对领习惯了月薪、没吃过饥荒苦的松瑜毫无吸引力,还花费周章,劳累成疾。还对普通农民来说,这种吃不饱、每天吃糠的生活简直就是水肿病和疟疾等病的天堂。

        其次,找个机会,混个职工。一定要过上有月收入的稳定生活。毕竟,无论哪个年代,稳定的收入才是生存的经济基础。

        松瑜琢磨着,到底是找个什么时机能当老本行医生好呢,还是进制药厂当职工好?

        这构思在60年代,简直就是当代版的“我要上清华还是北大好”。无疑是困难重重。

        不过,这种困难的事情留在明天去想好了。松瑜困了,眯着眼,看见计兰兰还是坐得远远擦头发,问:“你不上·床睡觉么?”

        计兰兰点点头,分外地内敛胆怯,走过来,上·床。

        可见松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的攻击力,计兰兰突然小小声地问:“你刚才擦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吗。”松瑜找来床边的瓶子,“护肤的,”很坦然地说道。

        “这水能治干裂吗?”

        “行的,你试试。”松瑜很大方地递过去瓶子,“不说了,我要睡了。你头发干了就快睡吧。”

        计兰兰看着松瑜躺在里面,闭着眼睛,皮肤很好,细看,就像是她七八岁时候的脸瓜子一样。

        计兰兰把水倒出来在手心,然后放下瓶子,两只手搓了一下掌心的水,然后想象着松瑜刚才敷脸的模样,往脸上拍了十多下。

        可她拍得没有松瑜响亮,只敢悄悄声的。

        她不敢抹太多,把瓶子的盖旋上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等了一会儿。

        等待的时间,她又悄悄地看了一下松瑜。松瑜闭起来双眼,像是安静的美人。

        计兰兰再摸了一下头发,总算干了好一些,她怕煤油灯太亮了,扎着松瑜的眼,等下她要是发脾气就不好了。就悄模悄样地把煤油灯的火焰用竹片压灭了。

        躺了下来。松瑜还自带了一床被子来,两个人盖着两床被褥,加上松瑜暖床了好久,被褥都是热烘烘的。

        计兰兰闭眼,睡姿十分收敛。就怕碍着松瑜。

        过了没多久,松瑜懒懒地说:“兰兰,明天咱俩吃烤羊肉串,烤羊腿儿,烤全羊……你五十串,我也五十串,再来两扎啤酒,老板,多撒点孜然辣椒!”

        计兰兰听出来,这是说梦话。她心里被一吓,又听内容,有点乐。

        计兰兰学着老板粗犷的声音,小小声地应上:“哎,好勒!给你多放点辣椒!”

        两个人一早起来,松瑜正在舀水,准备洗脸,说:“你有牙刷吗,”

        计兰兰手里的水杯和牙刷,松瑜一看,她的刷头都烂了,毛炸了。

        “我多买了几个,拿着。”松瑜递上后,给她涂了早晚牙膏,两人洗漱完毕后,喝了一点昨夜计兰兰去隔壁村民家吃晚饭舀回来的麦皮粥水,一起去地里。

        挣工分的时候,松瑜没忘了向村民套近乎,吹牛闲聊。打听哪里有野生三七。

        顺便,把从医院带回来的哮喘药给了严丹青。

        凤彦军给她付的药费,说是感激她来帮忙做手术。所以哮喘药松瑜没出钱。

        不过,她伸出手:“好不容易托人带回来的,3块5不能少。”这种特效药,也不便宜。

        严丹青家里是双职工家庭,哪里会少这种钱。

        “啥啊,你不知道我昨晚输得裤子都掉了吗?”严丹青口头说着,还以为她带了什么,打开袋子,才发现,是他一向从医院取的特效药。这下,严丹青抬起头,又点楞又有些喜出望外。

        草。松瑜这个人好像真的很好。

        “那个,那个,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吃这种药?”严丹青这下纵然油嘴滑舌,见了松瑜这个老财迷,也磕巴说不清楚话了。

        “我懂医嘛,你忘了?”松瑜心想,还是知识是力量,知识能改变命运。

        她要当医生领工资啊!

        严丹青傻笑着,“这,你,这,你还专门嘱咐别人带回来的?”

        松瑜心想,这个人也忒磨叽了。

        换做杭芝彤,二话不说就给钱,干净利落。

        “小本生意,不赊数哈。”

        严丹青居然还找了别的知青凑了个4块5给松瑜。

        尤其是大方不缺钱的鲍革。

        松瑜想了想,还回去一块钱。“自己拿着吧。”

        真穷。没有前途,松瑜心想。

        严丹青没有收,跑远了。一整天见人就笑,别的知青还以为他捡钱了。

        “……”松瑜想,她是不是越描越黑了。不过,她对严丹青没有兴趣。连一点做她储备粮也没有想法。

        中午不到十一点,就开饭了。今天是杭芝彤负责做饭。大伙儿都在吃杭芝彤做的面馕。

        这面馕,不知道是哪儿的美食。硬得松瑜都咬不动,还是严丹青几个人去老乡那里凑一点素菜版的鱼香肉丝,夹在泡了水的面囊里。

        计兰兰在那里吃,不过是一个人蹲在田埂边,分外寂寞。

        松瑜叫来计兰兰。

        “你也夹点。”

        大家都吃了午饭,可以休息一下。毕竟一大早六点多就来干活了。

        松瑜看着山脚边,因为她懂中药,知道三七在野外长什么模样。

        而且这里是孔雀省,孔雀白药那可是远近驰名。

        如果能掌握药材来源,或者自己培植人工三七,是不是能有机会进制药厂,领工资?总比这在农村挣工分,年尾才分个30块钱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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