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梦一场声声慢

第一章：梦一场声声慢

        1

        三生石。奈何桥。孟婆汤。

        胸口的红痣记载了过往。

        他一饮而尽。她愁肠结节。

        他洁白的衣袂飘扬。她咬破的唇结痂甚重。

        下一世摇曳相认的依稀，是他们都想要抓住的记忆。

        2

        在岁月里低眸回转，在时光里浅唱流年。

        依依呀呀间，岁月轻轻拉开光华的珠帘。

        飘乎着淡淡檀香化开，轻轻睁开眼的草滩上，谁在慵懒梳妆打扮。

        大地将凉薄的寒光和飘着迷雾的氤氲遣散，空气中流动的风，鼓动的着远古最初的热情，陪着岁月的摇曳生姿开始了新一轮万千遐想。

        轻且薄的空气中流动，你婀娜的腰肢上系住一个鹅黄色的腰环。走向杨柳依依的河岸。

        一声清脆的铃铛响，几个白衣的少年，将书卷随意搁置在你的身旁，开始撕扯鹅黄色的腰环，开始扯拉你柔软的臂膀，大地才刚刚苏醒，你还未来得及扭动几圈，就被捣蛋的孩子扯坏了衣裳。

        今生，你是一株婀娜的柳树。你伸长脖颈去打量究竟是哪个调皮的少年？

        可一阵风起，他们已随风去，如鸟兽散。

        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轻轻走到你的跟前，用一捧土，紧紧贴住你被扯破裸露在风中的皮肤。

        今生，你们再次相遇。相遇的儿时不谙世事。柳树感受到了一份爱，因善心而暖热了一个春季。

        3

        两片浓情打湿的雨季。吹散了竹马绕行在河畔的故事。

        你默默摘下两片心形的泪滴，刨土埋掉一片，含在嘴里一片。

        清唱就从俊美少年转身后响起，每吹一声，那泪滴被含在嘴里，就萌生一种情思，绵绵的扰动树枝，融化惊动整个城池。

        又是一世，你是圣洁的莲花，开在不惊扰的尘世。心里分明还涌动着世纪末热烈的情绪。却丝毫想不起过往露珠滚动时捎来的暗示。

        柔美清丽的旋律中你忘却了刚刚被蛙鸣一跃时撕扯过的疼痛，静默时光中你聆听了少年一段惊世妙曼的咏叹。

        逸飞英俊的少年，用迷乱的眼，向四周打量。分明就在眼前收拢了万千旖旎的时光。

        吹面不寒，青檀，莲藕不声不响，这座拱形桥身的护城河边，为何如此这般熟悉，每看一眼就倍感温暖。

        4

        万丈红尘一骑千里，兵戈铁马血染疆场。

        踏上白马飞驰的少年，目光炯炯，眉结冰霜，快马加鞭赶往塞外的战场。

        四围没有高山，长河落日已是傍晚，一声马嘶划破长空，白马少年飞驰下马，投宿路边的客栈。

        一阵铃铛悦耳脆响，如花的女子笑颜绽放，手拿锦帛含情脉脉立在车马前。

        缰绳拉住的跳下马的刹那，两件白衣在风的牵引下，双翼起舞。

        女子娇羞轻浅笑洋溢，转眼间化开了少年眉间的冰霜。转身的瞬间，一滴清泪洒在打湿了女子的心房。

        忽然一阵清风拂面，那滴泪竟然在女子回转身凝望时，飘到牵马少年的手上。

        那泪水，让少年神情有点恍惚，似曾相识，这清泪仿佛是时光的印记。

        雨，下一夜，滂沱四溢时，淡淡的笑颜和着雨扰乱了白衣少年的心绪。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心形的玉石水滴。烟花细雨，漫天开始飞扬。

        第二日，少年启程上马时，女子立在窗前。任凭雨水泪水胡乱飞扬。不知为何却这般熟悉？不觉为何竟这般悲伤。

        晚上，女子在睡梦里，念叨一句，不说山盟，没有信物，心流泪时，就是真情愫。深情的眼眸，绽开人生的春天；会心的微笑，化解眉眼的冰霜。

        5

        安葬翌日与从前，撕裂期许与时光。

        一切推动，天翻地覆重启时，花时与花期间，不期而遇。

        云霄宝殿上，天帝下了一盘棋。银河隔开的不只是牛郎和织女。

        衣袂飘飘的侍者眼明耳聪，不等天帝示意，已飘落成一夜冷雨。

        将万千萌动的春意，搅扰在云里雾里。

        迎春花鼓动着腮帮还未落下时，桃花娇羞着绽红了脸。

        枝枝蔓蔓缠绕着得是藤蔓，纠着路过的往昔，缠着过往的昔往，执迷不悟要在地与半空间牵扯出更多的回忆填补过往。

        一个白色的棋子，前世为柳树，相遇少年，后世为青莲，再一世为女子，相遇少年。前生后世的记忆里有回眸深切的影子，却终究僵在命运的过往里，只有一阵似曾相识的温暖抚弄撩拨的情绪。

        声声慢，声声慢，一曲哀怨，令人向往新生，再待时光。

        我豁然从梦中惊醒，惊愕于自己做了如此完整的梦。我好似身处罅隙，周围的黑色正铺开，间或有光斑透过，空隙却是那般悠长狭窄。

        我的思维开关没有存仓。迎春花怒放着凋谢，我一直不承认自己的异想天开，是来自一次头脑深刻的撞击，但是自那次撞击后，我就开始了晃晃悠悠整日亲临梦境的真实。或许毫无顾忌去想，去做，去思考，去梦，也是一种深刻的果实。我徜徉在久长的虚妄里，端坐于清醒之中，看到现实缀挂满碎叶，现实不像显现的那样美，空间没有想象中那样广。

        一切都好似昭示天真无邪的过失：

        思维与存在对抗，意识与清醒远离，允许吗？

        稚嫩远去天真荏苒纯情不折不扣。好笑吗？

        时间，空间玄幻着莫大的起承转合，责怪世界周遭还不如扼杀掉每一个即将酝酿生出的下一个故事。

        烟云袅袅，绛珠草上的露珠簌簌着。远处鹤发童颜的老者与童儿对弈。石桌上一杯清茶附着花香，“至味清欢，人间，其实不过梦一场”。另一个带着银质感觉的清音传来：“人间，梦一场，梦到人间回到最初的模样。”一缕花香附着珠光，听见“至味清欢，人间，其实不过梦一场”。

        更多的清音传来：“人间，梦一场，梦到人间回到最初的模样。”正是人间。人间，一切都成了最初，也简洁出了原来的模样，围绕原来潺潺流水，世世代代，往返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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