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四章：再揭真相
第九十四章：再揭真相
忆柔看了看众人，道：“你们不必那么紧张，等我说完了，再紧张也不迟。”
夏荷有点等不及了：“影姑娘，你……你快说吧！”
忆柔轻轻一叹：“从哪里说起呢？就从我进水家开始说吧……”
大小姐详细地跟我讲了她的故事，所以，来到水家，不用介绍，我也知道在座的各位了。我本想先看看水府有没有可疑之人冒充大小姐，可没想到一来就碰上了三夫人的事。
大小姐对她的孙伯伯很感激，可当我看到三夫人的情况后，就知道孙石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天晚上，我去了孙石家，他当然不承认，但我制服了他，拿他老婆和两个儿子，还有刚满周岁的孙子作威胁，他说了实话，他今生最爱的一个女人让他这么做的。庄主喝的茶，也是那个女人让孙石配制的。那个女人的目的就是让庄主绝后，让庄主一世痛苦。
我问那个女人是谁，他死也不说，并说就算我杀了他全家，他也不会说。我清楚，能知道的就这些，他不会说那个女人是谁。我没让他受多大罪就见阎王了。
忆柔说到这儿又偷眼看杨师傅，她面纱下的脸究竟什么表情，忆柔猜不透，但她能看到她的眼睛，杨师傅的眼中似有一股怒火。
她又去看水若寒，他的脸色更难看，苍白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秋菊生气地说：“真是一只狼，亏我们还那样敬重他。”
杨师傅冷冷地问：“旺财又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他放了一只黑猫进三夫人的房间，然后又杀了一个产婆吗？”
忆柔冷下脸来：“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死——！”
我有一个习惯，晚上睡觉前喜欢四处走走，结果那夜碰上了旺财的丫环玉儿，她一个人藏在花丛下哭。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什么都不说，只说想家了，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撒谎。我告诉她，我不是水家人，只是一个过客，如果她有困难，我可以帮她。
她哭着向我说了旺财的事，她说：“他不是人，他是畜生。”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跟我讲了事情的原委。旺财看似仁慈，每隔几年收一个义女，等义女长到成人，将义女嫁出去，而且拿出自己的积蓄作陪嫁的嫁妆。
在外人看来，旺财是一位仁慈的义父。可只有那些女孩自己清楚，旺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练了一种邪功叫‘迷情大法’，需要采阴补阳，他就是用这些明面上做他义女的女孩子们来完成的。
这些女孩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能得到水家大总管的青睐，自然心生欢喜，所以，就算旺财只是把她们当作玩偶，她们也心甘情愿。等她们出嫁时，旺财会让新郎在新婚之夜昏迷，等第二天早晨再在他们的床上做手脚，那样就没人知道新娘不是处子。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出嫁的义女，旺财一个也不让她们回来看他，他怕出事。外人还以为他是多么清高，其实是包藏祸心。
如今的玉儿，虽然年龄小，却不甘于做这样的人，但又苦于无法，所以那夜旺财有事外出，她一个人偷偷出来哭，结果让我遇上了。
我又想起了大小姐跟我说过大师兄的事，那晚我便约了旺财出去，他见我约他很吃惊，我告诉他明早在后园林中见面，我有要事跟他说。他自然不会听我的，我说“我想见识一下你的迷情大法”，他吓坏了，第二天很早便在后园林中等我了。
他很快承认了阿龙是他做的手脚，他在阿龙身上下了‘迷情印’。阿龙在失了心智的情况下玷污了大小姐，然后自杀，接着春桃也自杀了。所以，庄主，你的两个爱徒其实都是被旺财害死的。
思柔气得紧握两拳，咬牙切齿地说：“他为什么那么做？大师兄把他当亲叔叔般待。”
叶语青也哆嗦着说：“不可能！这决不可能！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水若寒铁青着脸还是那个姿势坐着，一言不发，两眼盯着桌子。
忆柔叹口气，接着叶语青的话继续说下去。
不错，你们可是一家人。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即使我杀了他，他也不会说。我没什么好威胁他的，因为他没有至亲的人。所以，我就只能让他慢点死了。最后，他受不了那种痛苦，只好说了，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他这辈子深爱的女人让他这么做的。那个女人教了他这种邪门的武功，然后让他一生不娶，呆在水家，见机行事。当我问他那个女人是谁时，如孙石般，他也死也不说。我给他加大刑罚，他依旧不说，没办法，只好把他杀了。
如果我早知道大小姐已不在人世，我会把他亲手交到庄主手上，让庄主看看这位大总管是多么的令人恶心。
阿虎气得浑身打颤：“这个老东西，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对不住我们水家的事，真是猪狗不如。”
梅红看着水若寒仿佛要撑不住了，她急忙安慰他：“老爷，世事无常，好在他已得到了报应，老爷也不必太过伤心！”
忆柔看着水若寒，他面色实在难看，不知在想什么，或者说头脑混乱，什么也想不起了。她无法猜透他的内心，但她知道，他一定是难过到了极点。他此生最信赖的两个朋友，都因为一个女人背叛了他，而且都曾加害过他至亲至爱的人，他的内心能好受吗？
思柔突然问：“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们两个如此着魔？我怎么从来没听爹说过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杨师傅冷笑一声：“思柔，你问庄主？他们这些男人处处留情，究竟是哪个女子，大概自己也忘了吧？”
水若寒的脸红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叶语青急忙说：“杨师傅，你可别乱说。若寒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在水家也呆了一段时日，相信也清楚若寒的为人。”
杨师傅哼了一声：“旺财和孙石为什么会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兄弟？要么庄主年轻时负过这个女子，所以她才会如此恨庄主；要么是花弄影信口开河，自编自演了一个故事。”
忆柔淡淡一笑：“杨师傅总是跟别人不一样，遇到事情喜欢反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在孙石和旺财这件事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按说，你们交情很浅，他们的死，你却反应如此强烈。却不知是为什么？”
杨师傅怒目而视忆柔：“花弄影，一家人都被你骗得团团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不相信你的话。如今大小姐已不在人世，你编说你们的故事也没人跟你反驳。但你刚才所说的，谁都可以编出来。”
忆柔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我来水家的目的不单纯，那你呢？你来水家的目的是什么？你说我跟大小姐的相识是我在瞎编故事。好啊！我再说几件事，大小姐跟我说，她从来没约过那个花洛飞，可在水家就出现了一个跟她很相似的人约了花洛飞；她跟我说发生了太多事后，她从不敢一人出去，更不用说到后园单独见水庄主，可偏偏又出现了一个她，去见了水庄主；她跟我说二夫人给她的那本不堪入目的书，她连看都没看就烧了，可二小姐却拿着那本书到庄主和夫人那里告状；她还跟我说，二小姐成亲后的喜宴，她本不想去，可月儿怕你们不高兴，她只好很不情愿地去，她跟在二小姐身后，不知谁用石子弹到了她后脚踝上，她就向前扑倒了，结果被庄主和夫人骂了一通。这些，不是我编的吧？”
水若寒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后背上冷汗涔涔，那些过往，他不想再重温，可花弄影全说出来了。他的恐惧让他身上的汗，蔓延到了额上，细密的汗珠滑进了他的眼里，涩涩的，湿湿的，竟然引发了他毫无知觉的眼泪。
好在，竟然无人再去注意他。
梅红哭着说：“影姑娘，求你别说了，我们都是凶手！”
忆柔眼圈泛红：“不错，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凶手。莫公子，如果你带着大小姐离开水家，也许你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如果你不是疑心太重，亲自杀死自己的孩子，也许你跟大小姐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惜没有如果，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让大小姐唯一的念想也破灭了。”
莫铁雁抓狂般用拳打着墙壁，大喊着：“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嚷完，莫铁雁疯狂地冲了出去。他要冷静，他还要好好地大哭一场，他已经开始怀疑当初自己被人下了套，如今花弄景说出来了，竟是真的被人下了套。
忆柔转向杨师傅，冷笑着问：“杨师傅，你还觉得我是在编故事吗？”
杨师傅颓废地低下了身子。
水若寒像是做了一场梦，他无力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踉跄地向外走去，似乎用尽了力气，低声说：“影姑娘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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