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群炮灰
傍晚的时候，s市最终还是停电了，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灰蒙蒙的昏暗之中。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高楼就像是能够吞噬人心的巨兽一般，格外震慑人心。
大家都不知道，那些高楼里到底还住着多少人，更不知道那些人的食物和水还能维持多久。
但大家可以肯定的是，过不了几天，那些躲在高楼里的人，还是会忍不住离开安全的住所，出来危险的街道里寻找物资。
就这样，大家简单吃了些东西后，便早早地入睡了。也幸好他们所在的这一条街，不属于繁华的商贸街，因此人口不是特别大，所以丧尸也不算多。
还是和昨晚一样，大家直接安睡，并没有派人守夜。反正卷闸门一碰就响，动静不是一般的大，只要有丧尸过来，大家肯定能在第一时间醒过来。
就这样，丧尸爆发的第二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早上醒来后，依然是没有牙膏和牙刷，大家随便漱了一下口，嚼了几个口香糖，便开始吃早饭。
王丽珍习惯了早起，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天刚蒙蒙亮，便直接起来了。
她今天和了半盆子的面，做了不少鸡蛋摊饼和酸菜盒子。不得不说，她烙饼的技术是杠杠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开店的水平。
大家没有客气，拿起饼子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并时不时夸赞几句。
不过很快，大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自来水也停了。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生活不能像之前一样滋润了。
“没有电的日子，还不算特别难熬，毕竟还有煤气可以使用。但现在连水也停了，这日子注定越来越艰辛了。”徐雪峰叹道。
虽然厨房那边的所有容器，全都囤满了水，但为了节约用水，所以大家很快又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大家小便完之后，只能冲一点水，不能随意浪费。至于大便，根本不需要冲水，因为不能直接拉在厕所里。
毕竟一楼有不少厚实的塑料袋，接下来大家要是想大便，必须拉在袋子里。完事后再给袋子打个结，从洗手间的窗户往下扔就行了。
反正明仔这铺子后面是一条水沟，既没人居住，也没人路过，随便扔也没关系。
突然，张扬又嬉皮笑脸地提到了一个不是很正经的问题。
“我刚想到了一个事，既然我们的大便必须拉在袋子里，通过窗户扔出去。那干脆我们直接站在窗边小便得了，这样就不需要尿在厕所里，也就不用冲水了。”
“咳咳咳……”听到张扬后，余微微不自觉地呛咳了几声。她是个女的，张扬如此无所顾忌地讨论这个话题，不尴尬吗？
但事实证明，不仅仅是张扬不觉得尴尬，就连其他人也不尴尬。从头到尾，只有她余微微一个人尴尬而已。
“不错，你这个想法很对，我觉得很有可行性。”戴羽这个年轻的大学生，居然第一个带头同意张扬的建议。
而明仔、徐雪峰、刘永福也没有意见，就连王丽珍这个中年妇女，也毫不避讳地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唉，大家节约用水的意识，真高呀！余微微低下头，尽量忽略这个话题。
随着水电被断，下午两点钟，网络信号也彻底没有了。
原本大家还以为，可能还要再过个两三天，那些躲在高楼里的人才会出来搜寻物资。
但没想到，今天便有浩浩荡荡一批人出来了。大家站在窗户边，认真地盯着远处的大街。
那批人中，男女老少皆有，看起来是一个浩浩荡荡的大队伍，但其实又各自为营。
所以余微微她们很快就明白了，那些人肯定是因为缺少物资，但又不敢外出，得知他人也有同样的意向，才一块抱团。
毕竟不管是互助合作也好，一块壮胆也罢，多人在一起，总比自己单打独斗有安全感。
“不对，他们不是出来搜集物资的。你们看，他们很多人身上都背着包。这队伍里除了有年轻人，还有中年人，甚至有走路不利索的老人，还有大肚便便的孕妇。”
徐雪峰看到那个队伍之后，很快就得到了精确的总结。
“你们看到后面没有？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手上还抱着一个襁褓。现在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如果是寻找物资，不可能连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也抱出来。”
“我可以肯定，这些人肯定是商量着一块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不可能老弱病残孕也跟出来。”
大家一想，那么大一群人同时出现在街上，应该不是出来寻找物资的。或许徐雪峰真的说对了，他们是准备结伴离开这里。
“但是，这里不过是市中心的一条小横街而已，人口相对来说，没有外边的主街那么大。就算他们能平安离开这条街，但在没有车辆支持的情况下，一旦出去外边，不亚于直接送货上门。”余微微皱眉说道。
毕竟她们昨天去快餐店搬运东西的时候，虽然交通工具是有4个轮子的皮卡车，但看到那些只有两条腿的丧尸追过来，还是觉得内心发怵。
“这支队伍里的人能力参差不齐，男女老少病残幼皆有，丧尸要是真的冲出来，那些跑不快的人，注定只能成为炮灰。”
“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健壮的年轻人会愿意带着没能力的人上路？你们说，那些人有没有可能是想让那些跑不快的人当诱饵和挡箭牌，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余微微这么一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没错，虽然不能这样猜忌人心，但这个可能性十分大。
如果换做是他们，在没有车辆的情况下，肯定会劝那些老弱病残继续躲起来。
毕竟出来街上寻找生活物资，远比穿过这个繁华城市更安全。
至少在这街上，多少还能找到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但贸贸然走着离开这里，生存的概率极其渺茫。
不得不说，余微微还真的猜中了。
因为就在那支队伍继续前行的时候，街道的某处突然传来了熟悉的丧尸低吼声。
与此同时，走在队伍前面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默契地拔腿就跑，速度惊人的快。
而队伍中后段的那些人，听到丧尸的声音后，也急忙跑着离开。
但是，或许是越害怕就越混乱，而一混乱就出错，有些人直接摔倒在地，有些人则推搡别人，有些人则在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一听到那些刺耳的尖叫声和喊声，余微微等人便知道，那些人注定要完了。
当丧尸出现在附近时，最忌讳的就是大喊大叫。因为这样除了会引起它们的注意，更会强烈地刺激它们的嗜血性。
紧接着，一头头面目狰狞的丧尸，纷纷从各个地方涌现出来。谁也不知道，它们先前到底都躲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快。
队伍越来越混乱了，那些体力好的人，已经远远甩了他们一大截。
而这些无助的可怜虫，看了看街边巷子、以及身后钻出来的丧尸，连忙奋力急奔。
但是，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济于事。因为丧尸不知疲惫，就像满格电的机器一样，可以一直跑下去。
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人突然重重摔倒在地，怀中襁褓里的婴儿跟着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听起来格外洪亮。
不可避免地，数头丧尸包围了她们。那充满绝望的喊声和稚嫩的婴儿啼叫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而她前面的几个老人和小孩，也同样无一幸免，纷纷成为了丧尸们的猎物。
灰色的路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滩滩显眼的红迹。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红油漆被人泼在了地上一般，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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