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数学老师，你好冷
许恣撕毁了离职书，如往常般回到了课堂。云听南失去了朝气，重复机械学习不再从课堂上用以往纠缠的眼神盯着许恣，让许恣松了口气。
下课后，云听南叫住了许恣：“许老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许恣没有拒绝他。
许恣把他带到办公室，门敞着许恣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办公椅上。
水温通过玻璃烘暖着云听南的手，他望着许恣光洁无暇的脸庞歉疚道：“许老师，很抱歉，我为我的行为对你造成的影响向你道歉。”
音频是云听南录的，他想试一试。他表达了对许恣的好感，希望许恣在自己考上大学之后给自己一个机会。他渴求许恣能够答应他，所以录了音即便是许恣不同意，好歹也有个念想。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会被杨岚偷偷拿走。
那一天，要不是陆其耀启发了他，许恣恐怕会自己辞职。
往事不可追，许恣谅解了他：“都过去了。”实际上，除了最初的震惊。许恣回过神仔细想来，年少慕艾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云听南喜欢也许就是小孩子的玩闹。
更何况造成这一切不是他。要是算起来，作为师长诬陷他作弊，心里伤害更大。
云听南蠕动嘴唇抬着头希翼看着许恣：“许老师，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许恣很头痛，他不知道他的哪些做法让学生以为自己会搞师生恋。
许恣不想给云听南留一点点希望：“我不会和学生在一起。”
“那陆其耀呢？”云听南追问道。
当时杨岚以音频和视频威胁许恣，要求就是让陆其耀以爱慕自己的丑闻被学校开除。许恣知道陆家情况盘根错节，他不想参与陆家的争斗，更不会让自己的学生背上喜欢老师更别说是一个男老师的名头。
所以许恣想离开燕中。
许恣冷下脸：“不要做无谓的揣测。”
陆其耀喜欢你，甚至比我喜欢的还要早。云听南却不敢再多说了，他怕许恣厌恶他。
天越来越冷了，不久便入冬了。萧青昼只带了一个学期的政治课，原来的政治老师便销了病假回来了。他也从房子里搬出去了，只留下许恣和陆其耀。
许恣实在是不会做饭，陆其耀每天不但要早起去上课，还要更早起为两人做饭。每天课业已经很繁重了，还要麻烦陆其耀做饭，许恣于心不忍劝陆其耀回去住宿。
陆其耀担心许恣吃不好饭，死活不回去。许恣拿着陆其耀的成绩单指明道：“在外面住着对你的成绩影响很大，你没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
陆其耀看着数学满分其他科个位数的成绩单哑口无言。但是他真的不想和许恣分开：“我下个月要是成绩提高，我能不能不搬出去。”
少年人浓墨的眉凑在一起，唇抿着。从前桀骜不驯的独狼变成了委屈的家猫，许恣不知道他图什么但是因为他先前做的事情软了心肠：“随你。”
过了个年回来，二班的数学成绩一如既往地稳定。十四班的数学成绩出乎意料地提升，许恣强灌的知识点逼迫他们刷的卷子似乎在一点点起着作用。
吊车尾的十四班在高考前测验中，竟然有五分之二的人及格了，整体平均分提高了将近二十分，这是彭高松想都不敢想。
那几天彭高松走路都是喜气洋洋的，他有预感这届学生肯定会再次刷新燕中的记录。
陆其耀成绩确实是提高了，个位数的成绩但凡听两节课都会提升的。陆其耀在学习仿佛开了窍，高考前夕几乎都可以上一个很好的一本。
陆其耀踌躇满志参加高考，没有什么忧虑的。参加高考前陆其耀因为在全国中学生科技创新大赛获得一等奖被保送，参加高考是想给自己高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燕中今年果然再创新高，清北录取人数翻了一番。就连末尾的十四班三分之一的学生考上了本科，喜不自胜。
许恣被二班和十四班拉上去喝庆功酒，摆脱校服的累赘各自换上了鲜艳漂亮衣服。结束的高考给了他们放肆的机会，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许恣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平时头都不敢抬的学生被酒精激得天花乱坠劝着酒，与平常判若两人。
陆其耀又想起那个梦境，不过当事人换成了许恣。许恣喝醉了，看神情完全看不出异样。但是目不转睛盯着盘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很能显出问题了。
“各位，少喝点。我先把许老师带回去了。”陆其耀看着酩酊大醉的同学们通知道。
云听南喝得也有点上头，挣扎着站起身阻止：“我跟你一起送。”
陆其耀自然而然道：“不用了，我和许老师住在一起挺方便的，不劳烦你了。”
刘白摇摇晃晃拉着云听南：“学霸，让我耀哥送。他学习进步得飞快沾了不少许老师的光，他该！”
陆其耀牢牢抱着许恣，一手把着许恣的肩膀另一只手勾着腿弯处。许恣因为受不了厅堂的白炽灯整张脸埋进陆其耀的胸膛，很是亲密的样子。
云听南还是不甘心，冲着陆其耀离开的背影喊道：“许老师说，他不可能和自己学生在一起。”
陆其耀脚步没停，云听南耳朵轻飘飘的似乎听见他的回答：“我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
高考那天总是会下雨，忙忙碌碌高中生涯许许多多学生总是会想要是有时间，一定要停下脚步欣赏无边的月色。
被雨冲刷过的天空清新透亮，高悬着大半个白月亮，周边的星星稀稀落落在旁边点缀。微风徐徐，带着泥土的气息。
“许老师，看月亮吗？”陆其耀抱着许恣来到露天阳台，把他放在躺椅上。
许恣仰望着皎洁的明月，陆其耀看着月光笼罩的许恣。陆其耀胆大地握上许恣的手：“许恣，我喜欢你。”
被酒精熏烤过的大脑并不灵活，许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陆其耀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陆家和萧家的事情全都处理好了，我目前接手了部分公司，不会掣肘于他人。我现在说话很管用的，要跟我试试吗？”你要是有一点点喜欢我，那就跟我在一起吧，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
许恣以为自己喝太多发梦了，第二天从没有换下的衣服抖落出一枚男士钻戒，才意识到是真的。
陆其耀叫了许恣好几遍吃早饭，许恣慢吞吞洗漱完才出来，陆其耀也不恼递给他刚打好的豆浆笑盈盈地问：“许老师，你考虑好没？”
许恣险些呛到，单身到现在给自己告白的全都是学生，怕不是中了邪：“你喜欢我什么？”
陆其耀双手托着下巴，毫不掩饰注视着许恣的一举一动，热切的目光让许恣都有些别扭。
“喜欢你书桌上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缝隙里藏着各式各样的小摆件；喜欢你每次批改完作业，你课代表又送过来新的作业让你批改生无可恋的表情；喜欢你明明知道他们听不懂数学题，非得折磨他们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恶趣味；喜欢你……”
这是喜欢吗？
这是喜欢，你的所有我都很喜欢。
许恣让他闭了嘴，再说下去自己的老底儿被揭没了。
可是陆其耀还等着他给答案：“你同不同意啊？未来的男朋友。”
许恣郑重道：“我考虑考虑。”
陆其耀扬起了笑，要是许恣不同意早就拒绝了哪里会考虑。陆其耀觉得自己的心被绑上气球，随着腾腾的烟火气飘到了天上。
“许恣……”陆其耀喟叹。
云听南说的对。他不想叫许老师，他想叫他许恣；他不想只是当学生，他想成为他的爱人；他不想只在教室看见他，他想在家无时无刻看着他，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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