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数学老师，你好冷
陆其耀最后的记忆就是当着萧青昼的面喝了半瓶威士忌，萧青昼看着，充满了对不懂事小孩子的纵容。
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陆其耀的脸庞，强烈的光线令陆其耀不适转动眼珠，昏沉沉的陆其耀慢慢醒来。
陆其耀坐起身按压抽痛的额头，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整间屋子都很简洁空旷，只有一张床没有椅子桌子什么，甚至连窗帘都没有。墙角摆放着杂物看起来就像杂物间。
萧青昼把自己弄哪儿去了？陆其耀环顾四周没有一点来过的印象。
萧青昼端着粥过来给他放在床头：“醒得挺早，半瓶威士忌，我以为你怎么也得睡个两三天呢。”
陆其耀没有理会萧青昼的调侃，而是问道：“这是哪儿？”
“我租的房子。”萧青昼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刹那间清风伴着花香涌入房间。
陆其耀有些奇怪，他以为萧青昼会趁机把自己带回萧家。
萧家自从女儿去世后，曾不止一次和陆家要求将陆其耀带回萧家。萧青昼是萧家的养子，注定与萧家的继承无关。
萧家对萧青昼存在养育之恩，把陆其耀带回萧家的任务就自然落在萧青昼头上。
“别这么看我，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萧青昼澄清道。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装模作样感慨道：“我费了好大劲把你带回来，你跟个死猪似的。年纪轻轻，还挺沉。我这老胳膊老腿儿昨天晚上差点累死我。”萧青昼还敲了敲自己的肌肉，好像真有多么不容易。
“我这儿还没多余的房间，你又不肯去萧家。虽然破破烂烂也算是落脚的地儿，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还放心些。你那盖的被子，我还是求室友给你匀出来的。”萧青昼说得自己简直历尽千辛万苦，重重阻碍才把陆其耀安顿好。
“别人盖过的？”陆其耀瞬间感觉身下长了蚂蚁刺刺挠挠不舒服。
陆其耀没啥洁癖，但听见自己盖的被子是别人盖过的，何况那个人也不认识，没准儿是个抠脚大汉，陆其耀略微细想心里就发毛。
陆其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走人，萧青昼假惺惺劝道：“我刚搬过来哪有被子给你用，人家可爱干净了。借你一条那都是人家大发慈悲，你还搁这儿不乐意，那人家都跟我说这被子不要送给你了。”
陆其耀稀得别人“施舍”给他的被子？
说话间陆其耀都走到门口，萧青昼假意挽留：“你不晕了，不再多躺会儿？我室友特地给你熬的粥，你不喝点？”
萧青昼今天话格外多，言语间还有点挑事儿的味道。你自己去喝吧，今天数学课陆其耀真不想再迟到了。
陆其耀带上门，把萧青昼的话隔绝在里面，不明白萧青昼抽什么风？
很快陆其耀知道抽什么风了。
许恣在餐桌喝着粥，萧青昼早上掐着时间点做好饭拉着许恣一块吃。许恣不愿白白受萧青昼的情，鉴于许恣厨艺有限，许恣只能熬粥做为两人的早餐。
“许老师”，陆其耀轻轻喊了一声，昨夜的梦境似乎与今天重叠。陆其耀的心不可避免欢腾，心里鼓鼓胀胀的填满了幻想。
许恣冲着陆其耀点头，陆其耀的脑子里瞬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顺了。萧青昼和许恣合租的，借给自己盖被子的是许恣，给自己熬粥的也是许恣。
陆其耀扭头回到了那个杂物间，萧青昼眼看着陆其耀风风火火闯进来，拎着床头的粥又急冲冲出去。
萧青昼早就预料到了，陆其耀真是跟自己想的一点都不带错儿。
陆其耀坐在许恣对面，学着他也慢慢地喝起了粥。许恣的厨艺客观来讲，真不咋地，陆其耀嘴里不但有夹生的米粒还有股子糊味。
“谢谢许老师做的粥，很好吃。”陆其耀讲话的时候很认真，仿佛许恣做的粥是珍馐。
许恣微不可见地开心，陆其耀瞄着许恣的神情，在许恣视线扫过来时候垂下眼皮专心喝粥。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许恣起身。陆其耀随着许恣的动作抬头，见许恣望向自己碗，陆其耀解语花附身：“我还没吃饱，等我吃完了我刷。”
许恣道了声谢就走了。
陆其耀盯着许恣的背影，直到被萧青昼玩味的脸占据。萧青昼在陆其耀眼前晃手：“回神了，许恣今天有课。”
“你今天上课吗？我给你请假了。”没等陆其耀反应，萧青昼又补充道。
陆其耀对于萧青昼自作主张很反感：“我已经醒了，我能上课。”
萧青昼用大拇指刮了刮眉毛，好心办坏事了。萧青昼也不急，看着陆其耀上火的样子说：“这样啊，我还想让你多住几天，缓缓呢。”
陆其耀泄气重新坐好，扶着头难受道：“我再去躺会儿。”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恣上课平铺直叙，二班学生很喜欢许恣的上课风格。没有闲谈，从不拖延满满的都是干货，上一堂数学课足够消化好几天。
学生们觉得许恣薄欲寡欢，万事不留心。冰冰冷冷不沾人气，问数学题不会从他嘴里听到多余的任何一句话，只是如同没有感情机器般复述课堂讲解过的方法。
所以他们意识道许恣对于云听南显而易见的针对十分惊诧。
许恣刚进教室就宣布道：“云听南昨天违纪，数学课代表换成齐悦。”
换人的消息突如其来，震得二班没有缓过神。云听南他当上数学课代表，是因为他的数学成绩一直是年纪第一或者与十四班的陆其耀并列第一。
许恣通常是默认数学单科第一做数学课代表的，何况鉴于许恣对学生了解情况甚少，带过半个学期的班级许恣结束有可能都不知道数学课代表是谁。
今天许恣竟然大张旗鼓换下了云听南指定别人做课代表。这对于二班学生来说，无疑是一个信号。
云听南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课桌下的手曲握成拳，条条青筋崩在手背上触目惊心。没有再多的言语，换课代表就定下了。
许恣翻阅着交上来的作业，挑挑拣拣递给前排学生：“这几份不合格发给他们，上外面站在听课。”
分发卷子后，几个数学偏科的毫不意外地拿着卷子走到了外面，还有心情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以免听不清许恣上课。
云听南攥着没有批改过的卷子随着他们一同走出了教室。
被换课代表都没有云听南被撵出课堂惊讶大，云听南年纪榜单屠榜人物，即便单科比他强的没有他全科强，云听南打入学开始从未失手。
学生们窃窃私语，“云听南能连我都会做的数学作业不合格？”
“万一他没好好写呢？”
“你见过他没好好写作业的时候？”
“他之前是数学课代表，违纪了那不就是打许老师的脸吗？许老师生气也很正常。”
“不至于吧”
“我昨天听说云听南的妈妈是那个啥，所以许老师瞧不起他很正常。”
“啥啊？你别吞吞吐吐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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